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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了……”深深吸入一口气，换做曦晨从前可能会说她无意害人或是其它的理由，但是她此时竟选择承认了。
“和药君君魁说的无二，每一个破封灵识的存活的背后都是肮脏的，他们为了不让自己消散在天地间，只能从你们人类这里，下手，取血炼灵，都是我们的手笔。”晨平静地说道，如果知道刚才的拥抱只是个试探的话，她也绝不会去索取那一丝鲜血的。
“我的面具下，脸很丑吧！”轻触这张皎白的脸蛋，曦晨木然说道，突然觉得上方多了很多肮脏。
在她破封的一年后，身为一个已死之人，这世间天道对她的追讨就已经发生，从她第一次看似愤怒咬了下烛烈的手掌，唤出分身帮她索血时，她就已经在为自己的活命而下手了。
“脸倒是不丑，只是学会骗人了。”烛烈双臂抱胸，悠悠的叹息，当然不是因为自己被取了两年多的血。
“不过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你像个常人那样活着吗？”少年并不宽大的身影行至她透着晶莹的身旁，注视这双因为黯然而变得更美的眼瞳，一把抓住曦晨的柔嫩双肩。郑声道。
“你要知道，我表明一切可不是为了让你忏悔的，而是想做点什么有用的事帮帮我们。”烛烈试着补充道。
“因为你这样虚弱的活着，我也不会高兴。”
“你不应该恐惧我或是愤怒吗？”曦晨怔住了，月下的她迟问道。
既然坦白了自己利用烛烈取血炼灵的实情，她也已经准备好面对恐惧或是愤怒，不过无论少年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她，她也会在另一人的不愿中暗中看着他的成长。
“如果我害怕自己会被害死或是发怒，你也不会离开我一个人吧！”烛烈面向她言道。
这番话让曦晨都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的确，自己根本没有准备离开烛烈的心思，不过，这两年来使烛烈武道进境拖慢的人，可是她啊……
“你这么美的人，不应该死。”微微抵起她雪白的下巴。烛烈轻浮道。
“那你喜欢我吗？”看向少年透着英逸的面庞，曦晨问了一个自己上一世从不敢问的问题，魅瞳中闪动热切色彩。
“这个不是重点，咳。”烛烈实在没有料到会有这样一个问题卷来，呛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妥善的回答，只能有意略过这个话题。
“重要的是，我眼前的虚圣至尊要告诉我怎么帮你，最起码是怎样让你延缓目前的状况。”
“身为灵识的我除非拥有实体，否则对于血的渴求，正如同瘾君子对于毒药那样，会不断加强，不断令自己沉浸在那种腥甜中，从现在十日只需取一丝血，到最后每日必须要饮万人血，可能只需要三年不到的时间。”曦晨接着说道。
“不过我倒知道九州有一种奇物，是块无形之玉，那块无形之玉叫做‘璞灵’，它可以吸引天下万灵，如果能够有那东西或许就可以阻止一切了。”
曦晨此时异常认真，她这些年来倒曾经进入过神都药阁里寻找过那东西，不过却没有线索。
“一种叫做璞灵的玉吗？”烛烈沉声低喃道。
不过曦晨口中所说的璞灵倒真的是一种罕见奇物，他烛烈虽然不能说是精通天下万物，但是这些年来的见识也当然不浅，却在脑海里连璞灵这东西的名字都没听过，日后寻找，看来也会多上不少麻烦了。
“呵呵，没事的，就算找不到那东西，我也还有三年的寿命呢。”曦晨倒是看得开。
“天道这东西，我相信它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立在烛烈身前，晨抬起皎洁如瓷的俏脸看向天空寒月，突然觉得自己身上轻了很多。
因为自己终究还是多心了，一直不信任彼此的，是她才对啊。
“天道这东西就是用来改变的，如果该死的天道非要留下个遗憾。”
“那我便誓与天道抗争到底！逆天行事，有何过错！”正是少年的这番话语，充斥无穷豪气，若九天雷鸣！
天下敬天怕天求天之人何其多？但若是敢逆天之人，他烛烈恐怕还是第一人！
“其实有个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摔碎这尊玉玺，它就是封印我的东西，若是能够将它摔碎的话，我也会重新获得身体重获新生。”曦晨瞳光微微闪烁，但说的并不是假话。
绕到烛烈身后的空中，抓起这尊晶莹的黑纹玉玺。
“摔碎它吧！”俯在烛烈耳边，她像是在诱导别人犯罪的小巫女。
“那样我就会成为真的人类，拥有身体来陪你玩呢，只需要我付出足够的代价……”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倒还可以割舍。”烛烈抓起这方沉重的玉玺，耳边却突然想起青徽当日的告诫。
“切记，万不能让这方玉玺碎裂，否则你会追悔一生……”这句话再度奏起耳边。
连带着青徽那张严肃的老脸浮现脑海，而且自己手中玉玺，也有些抗拒自己的手掌，微微的嗡鸣令烛烈感到不安。
“你怎么不毁了它，要知道我可拿这东西没办法的！”曦晨虽然清楚自己可能会继续活下去，但是当自己决心被无用的时候，曦晨还是发出了深深的不解。
“青徽说这样我会追悔莫及，我也担心，毕竟若摔碎了这东西是让你投胎去了，那你能还认得我吗？”烛烈固执说道。
“身边值得我珍惜的人不多了，所以即便让你进不了轮回，我也要让你待在我的身边！”
从身后粗莽抱住曦晨的娇躯，烛烈陪她一起注视天空的明月。
错把玉玺破碎结果想太美的烛烈显然没想到，这玉玺真正破碎的结果远比想象中的复杂。
“可我是鬼魂，日后可能会飘到其它地方的。”感受那怀抱中的温暖，少女将身躯陷其中，透着狡黠的微笑道。
“至少现在我还看的到你，成为日后一定可以守护一切身边人的强者。”烛烈道。
谁都没有注意到，今日后对于彼此的认可，除了时间勉强攒下来的熟悉和信任外，另一种微不可言的东西也掺入了其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