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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大概是十点左右睡着的吧。大概十二点到一点左右,背上突然一阵刺痛我就醒了。”冒皮皮努力回忆着昨晚的经过,“本来,我还想继续睡。可当我快睡着时,背上又是一阵刺痛,几次下来,我睡意全无。后来,我想找舍友聊一聊——你知道的,每天晚上,总有那么几个睡不着的翻来覆去。可奇怪的是,不管我怎么喊,舍友都没有反应。我拉开一个舍友的被子。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他睡在床上,整个人脸色惨白,好像死了一样。我壮着胆去摸他的脉搏,却是脉搏全无。我又检查了其他的舍友,基本上都是这样,跟死了一样——不对,根本就是死了!”
“那你蹲在墙角边做啥?”郝自在突然问道。
“做啥?抽烟壮胆啊!”冒皮皮像看白痴一样看了郝自在一眼,“这么诡异的氛围,我能不害怕?一个监舍的人全部都死了,就我一个人还活着,我能不害怕?”
“你哪儿来的烟?”郝自在明知故问。
“你说呢?都这时候,你还在意这个?”冒皮皮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根烟,递给郝自在,“我师从大卫,你要不要来一根?”
“我……我跟你说正事儿!”郝自在有点发火了。
“够了!现在不是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的时候!”房局长有点恼郝自在的不分轻重,但同时也对犯人手中有烟草这种事情有些厌恶,“昨晚还发生了什么?”
“昨晚隔壁监舍的声音很大……”冒皮皮回忆了一下,说道,“很凄凉的叫喊声。但全是藏语,我完全听不懂!”
“叫喊声?”我和房局长对视了一眼,问道,“持续了多久?”
“大概三分钟左右!”冒皮皮仔细想了一下,“我一根烟大概五分钟抽完,当时我正点了一根烟……没错,就是三分钟左右!”
三分钟左右,和监控画面上的时间刚好吻合!
“之后呢?”我突然问道。
“之后?之后我看到一个影子从走廊上过去……本来,我是不敢去看的。可你知道,好奇心这玩意儿,就特么不是个东西!”冒皮皮也不询问我们,自己点了一根烟,也许是害怕,抖了几次都没点着。最后,还是房局长帮了他的忙。
“我从窗口看过去,那影子好像是一个喇嘛!”冒皮皮深吸了一口烟,“我敢肯定,那就是一个只有影子的喇嘛!他路过我们监舍的时候,还朝我看了一眼,差点没把我吓死!”
喇嘛!看来,凶手应该是一个喇嘛。而根据监控画面来看,金三胖对这个喇嘛毕恭毕敬,说明这个喇嘛来头不小!
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岂不是呼之欲出!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冒皮皮会没有陷入死睡?那个影子又为什么会放过他?
“你说那个影子看到你了?”房局长冷笑道,“既然你都被发现,为什么他不杀了你灭口?还留着你这个活口让我们审?”
“房大局长,真的和我没关系啊!”冒皮皮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杀了我,可我的确活下来了啊!”
喂喂,你确定你活够了?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好像对那个影子没干掉你表示很不满啊!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不杀了你!”房局长也咬定那影子没干掉冒皮皮,一定和冒皮皮之间有关系。
“我怎么知道啊!我要知道的话,我还在这儿让你们审啊!”冒皮皮也有点恼了,自己心惊胆寒的过了一夜,好容易盼到了天亮,可还被这群家伙当做了嫌疑犯审问。
“你的意思是要干掉我们全部咯?!”房局长面露狰狞吼道。
“你这是什么理解能力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干掉你了啊!你这智商是怎么当上局长的啊!”面对房局长的不可理喻,冒皮皮终于爆发了。而我也对房局长的表现感到奇怪——按道理,房局长应该不至于如此的不可理喻,何况,冒皮皮的确没有杀人动机和杀人时间。两个监舍隔着一堵墙,冒皮皮又只是一个社会上混迹的家伙。你要他隔墙打喇嘛都办不到,更何况如此诡异的干掉对方?而且,就监控画面上看,冒皮皮也根本没机会去干掉喇嘛。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下,昨晚你到底干了什么!”果然,房局长表面上怒气冲冲的吼着,却不停的向冒皮皮递眼神。只是不知道冒皮皮到底有没有领悟到房局长的意思。
“房局长,你这是?”我有些纳闷,冒皮皮的确是昨晚唯一一个没有睡着并且看到了那个影子的人,可根据他的证词而言,基本上提供不了太多线索。而我就算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也不好说出来。总不能告诉房局长,您家公子揍的那个喇嘛回来报复了。那铁定会倒霉!
“你以为我真老糊涂了,觉得这小子是凶手?”房局长笑道,“这小子自己都差点吓死,想靠这个害人,他还不够。”
“既然如此,您还?”
“你还不懂么?房局长这是想要引蛇出洞啊!”师叔的声音从传来,我抬起头才发现师叔已经到了门口,房祖贤则毕恭毕敬的跟在后面,做一只合格尽职的跟屁虫。
“但是,就算引蛇出洞,冒皮皮的性命还是危险啊!”我皱着眉头说道,“说实话,看守所里根本没有人能阻止那家伙杀人!”
“是的,这看守所里是没有人可以阻止那家伙杀人。”师叔一脸坏笑,“但你搞错了两点:第一、我们不是这个看守所里的人;第二、那家伙如果还用跟昨晚一夜的方法,他永远也杀不死那个犯人!”
“师叔,你是说对方杀不死冒皮皮?”我有些奇怪了,冒皮皮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说一个会方术的人杀不死一个普通人,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施术者太烂,完全是水货;第二、施术对象有神明庇佑,而且,这神明还不是一般的强大。很明显,第一种可能是完全没可能存在的。
“房局长,麻烦你再把那家伙带过来一下。”师叔见我不大相信,干脆再把冒皮皮抓过来给我瞅瞅。
当狱警把冒皮皮带过来时,师叔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把对方衣服给扒了。喂喂,师叔,我怎么不知道你好这口啊!
“你干啥!”冒皮皮一时不防,被一个男人给扒了衣服,顿时大怒,很有一种想干掉师叔的冲动,却被俩狱警死死的摁在了地上。
“看见没?这家伙背上的纹身!”师叔完全不顾及冒皮皮本人的意愿,拉着我把这个被摁在地上的可怜人的背部视觉强奸了个遍。
“这小子,命真硬!”我一边看着纹身,一边品头论足,“不过,师叔,你怎么知道这小子背上的纹身的?难道你曾经和他有一腿?”
“滚!”师叔笑骂道,“整天没大没小的!这小子的纹身还是我给弄上去的!”
“我擦!师叔,你还会这手啊!”我有点没有想到,不过想想也是,这小子背后纹的可是关二爷。纹身的种类很多,但不管是谁,只要不是觉得自己命够硬或者活腻味了的,大多不会去纹关二爷。
怎么说呢?关二爷虽然名义上是神,而且还是佛道两教的护法大神。但如果将其纹在身上,效果就说不明白了。一般纹了关二爷又没有挂掉的,都是混得比较风生水起的家伙。换一种说法:你八字不硬命数不够,纹关二爷不但保不了什么,还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而且,一般的纹身师也不会随便给人纹关二爷。也就师叔这种有本事又闲得蛋疼的人会随便去给别人纹二爷了。
“小子,你还认识我吧?”师叔蹲下来,用手拍着冒皮皮的脸。
“你就是那个给我纹身的小子!”冒皮皮看了师叔一眼,大喊起来,“我不就是纹身没给钱吗?你至于跑看守所里来扒我衣服么?”
“记性不错!不过,我可不是小子了!”师叔淡淡一笑,“你也是道上混的,知道看见不该看的东西会有什么下场。给你明说了,反正就这几天的事儿,那个影子肯定会来找你。你呢,该吃吃,该喝喝。我会通关系让他们给你开后门的,就算你想要女人,我也会想办法给你送进来的。谁叫我们也算有缘呢?”
“喂喂!你什么意思啊!感觉就像我命不久矣一样!”
“那你觉得那个影子会放过吗?你出去砍人,被别人看到了,你会放过对方吗?”师叔一脸“你是白痴吗”的模样。
“难道你就有办法救我吗?”冒皮皮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不会放过他?只是整件事情太过诡异,让他丧失了生存下去的希望。一旦有人给了他希望,人类求生的欲望便会显示出巨大的能量。
“办法是有,而且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只是看你肯不肯配合我们了……”我发现,此时的师叔,笑得很无良,就像是宅男怪蜀黍拿着棒棒糖骗小萝莉一样——冒皮皮,我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