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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轮，不错了！费成想。
很多学员第一次都只挺过三轮。他知道气刃扎入身体很疼。但正是这种疼痛能刺激身体做出自保的本能。
灵念，是备选武者的本能。
通过气刃产生的威胁不断激发潜在的灵念，并让这些灵念不断在痛苦中保持活力。这就是向川馆强化训练的精髓。
第五轮，还没开始，方逸就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只要说一声“停”，就不用再受罪了。
但他一声不吭。
四十枚气刃几乎是在一瞬间形成。冰晶一般的锋芒寒光闪烁。费成已经做好准备，一旦方逸不支晕倒，立刻就要给他灌下急救药剂。
疼痛，到了麻木的状态。
精疲力竭后带来的虚脱和无力让身体有一种空洞感。
昏暗的视野里，淡淡的金色弥漫而出。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体内唤醒。他感到了熟悉的震动。
是圣泉！
金色的圣泉从泉眼中喷薄而出，向着周遭寂静的世界奔涌而去。悬在泉眼上的黑剑浮在空中，剑身上闪耀出银白色的光纹。
圣泉的潮汐漫过荒凉的世界，漫过山峰上那棵稚嫩的幼苗。
训练室中的神纹阵骤然释放出耀眼光芒，数百支冰凌般的小剑出现空中，相互辉映出彩虹色的光芒。
费成大惊。
他不知道神纹阵为什么会突然释放数量如此之多的气刃，但他知道，方逸不可能挺过气刃的伤害。
他摊开手，就要将一块刻满神纹的禁制牌掷入阵中。
突然间，他感到一股霸道强悍的力量向他掀了过来。金色的光轮感应危险，跃然出现在他的身后，看不见的能量场将他护在中央。
他的眼前一片雾气。
定睛再看，数百枚气刃已经在那股力量中化为雾腾腾的一片。
方逸躺在神纹阵中，双眼睁着，眼中的金色雾气正在飞快地退去。费成冲了上去，将一剂急救灵药灌进了他的口中。
这是方逸第二次经历【圣泉潮汐】。
他觉得这个名字很形象，圣泉暴涨时就像大海的潮汐，汹涌而来，气势非凡，而他也会突然变得强大，甚至能抵抗住楚云的一击。
不过，潮汐退却后，就有点尴尬了。
上次楚云手下留情，他还能扛住。这次大概是前面练习时消耗太大，差点很丢脸地晕过去了。
一剂急救灵药下肚，接着是一个加倍的营养剂套餐。
方逸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缓过劲儿来，发现费成正打量他。
“咳咳，前辈……”
方逸有点心虚。他是在那间神秘图书馆见到黑莲上的那朵光之花后，才出现圣泉潮汐的。
他的秘密可不少，沼泽里的那把黑剑，能打开神秘图书馆的钥匙，还有一个装了N多灵性宝石的神纹箱，随便取一个出来，都得让人眼红。费成怀疑他有问题，倒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方少爷，您这圣泉……”费成双眼发光，“有意思啊！”
“啊？”方逸一脸懵。
“您的光轮天赋是六级，但刚才那次圣泉灵息的爆发，绝对不属于一个六级天赋的先天光轮。这不是我自己的判断，是这个神纹阵做出的判断。它为此同时释放了五百枚气刃。”费成激动地说。
“啊？”方逸还没回过神。
“五百枚气刃，默认对应光轮天赋二十一级的灵息强度。而且，是在神纹阵将你的灵念压制到三成的前提下。”
“我去！”方逸一下清醒了。
五百枚气刃！这要没挡住，会被扎成筛子吧？
“不过，天赋二十一级只是理论上的数据；同样，理论上，也没有人能达到。”费成又给方逸泼了一盆冷水。
不过，方逸倒也不怎么失望。
这就好比有人说你是马云的私生子，你可能会相信，但要是那人指着你的鼻子说，你就是马云爸爸……
这是瞎了吧？
反正你肯定不会天真到相信这样的话。这不是差距的问题，而是你知道你是谁。这一点是谁也无法欺骗自己的。
对于方逸而言，情况就是这样。
当了五年天赋六级的备选武者，他很清楚自己的状况，除了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圣泉潮汐，他的圣泉灵息和平时相比，并没有太大变化。而且，在圣泉潮汐退去之后，他会非常疲劳，像是透支过度一样。
他很想搞清这件事，究竟是对他有利呢，还是不利。
费成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方少爷，我想您的光轮天赋应该还是六级。问题可能出在你的先天光轮上。
“先天光轮觉醒时，一般都会自带两到三种法则之力。这是我们锤炼光轮的基础。比如说，制甲师的先天光轮上一定会带有【法则·念火】，灵药师一定有【法则·转化】。我猜想您的光轮里凝聚着一种未知的法则之力，它赋予了您这种瞬时提高圣泉灵息和灵念的力量。我猜您就是这么扛住了我们少爷的第三招吧？”
费成确实厉害。他虽然不知道阿希达之花的存在，却也猜出了五六分。
“我接楚前辈第二招时，就快支撑不住了，然后，它就出现了。和今天的情况很像。”方逸点头。
费成兴奋地在训练室里打转：“这说明只有在极限条件下，才有可能激发它。我们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
“利用？”方逸问。
费成停下来重重点头：
“没错。所有的备选武者会经由事先准备好的两百个传送阵，传送到秘境中的二十个出发区域。前往终点的路线最终有五条，每一条路上，有若干处蕴含灵力的泉水，对圣泉和先天光轮都有极大的好处。而终点的【夏拉梅泉】更是备选武者淬炼体魄的绝佳场所。您需要做的，就是尽量前往终点。
“但秘境中危险重重，灵念压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由于灵息也受到压制。
“您的体力、速度、力量和反应都会受到严重影响。面对危险。您很可能无法及时逃走。但如果我们能让您刚才的那种状况在需要的时候出现，让您能及时摆脱危险的处境，那您的生存几率就会大大增加。”
费成早没了最初见面时沉稳，激动得搓起手来。这种罕见的法则之力要是不好好拿来研究一下，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方逸心动。如果能在阿戈洛维秘境呆上足够的时间，自己的光轮天赋说不定就能提高一两级。
自从经历了光轮反噬，他已经不打算再买升灵剂了。他相信，如果不是当时他坚信司徒的理论可以救他，他也许已经死了。
但是……
“每次这种现象结束后，我都会非常疲劳，使不出劲儿来。”他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这是正常现象。有圣泉灵息暴涨的高峰，自然也有它回落的低谷。现在我们有两件事需要解决：一，怎样控制圣泉暴涨的时间点；二，怎样让您在它回落后尽快恢复。最重要的是，绝不能引起光轮反噬。”
这话说到方逸的心坎里了。
一天两次经历光轮反噬，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好了，”费成拍了拍方逸的肩，“为了尽快解决这两个问题。我们明天要试试您的极限。别担心，本馆有专门对付光轮反噬的灵药，您只需要配合一下就好了。嗯，明天会很辛苦，今晚早点休息吧……”
看着费成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方逸立刻就有了很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