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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白胡子马上翻译成鼠语,吱吱叫了两声。王小宝没听清楚,接连又说了两遍“吃饭”,白胡子紧跟着吱吱叫了两遍。
王小宝模仿白胡子的声音,蹙起嘴巴,吹口哨般叫了两声,觉得声音不像,模仿了七八遍,声音越来越尖细,直到白胡子点头后才算过关。
接着,王小宝随口说了一句“天要下雨”,白胡子马上摇头晃脑吱吱吱叫了一通。与“吃饭”相比,声音略有些拖长,但音色不变,音准和“吃饭”差不多,仍是吱吱的发音。王小宝说:“有没有搞错啊,这不还是吱吱吱吗,哪有什么区别?”
白胡子却摇头,放慢音速,给王小宝示范了好几遍。王小宝仔细听了听后,发现同样吱吱的尖叫声中,其中大有差别:主要体现在发音的长短与音高的起伏上。他认认真真模仿了数遍,用了近两分钟,终于把“天要下雨”掌握了。
诸位看官,看到这里后您可能说这纯属胡说八道瞎胡闹,老鼠的叫声不就一个吱吱吱吗,哪有那么多内容?其实,此言差矣,人有人言,鼠有鼠语,动物界中,各类动物都有其固定的一套发音系统,科学界对此早有定论。民间以为,鼠性通灵,能预知吉凶灾害,对自然界中将要发作的不测如地震、水患、旱灾、蝗灾等能提前做出反响。在所有动物中,鼠类之间的交流是最频繁的,用什么交流?当然是语言,老鼠的语言,所以,鼠语算得上是一门特殊的语种。
在这里忍不住要说一下,鼠字前面为何加一老字呢?《本草纲目》中记载“……其寿命最长,故称老鼠”,大象平均能活60-70年,犀牛骆驼能活40-50年,松鼠活10-20年,野兔可以活7-8年,老鼠的平均年龄只有2到2岁半,活到3岁已很年迈了,也有鼠中老寿星,至多4-5岁,由此来看,老鼠寿命并不长,但为什么有“寿命最长”一说呢。其实,寿命之长指的是老鼠的繁殖能力很强,幼鼠在两三个月即可达到性成熟,其生殖机能可维持1-2年,一年中老鼠可以生五六窝,只要条件具备,老鼠一年四季都可以交配繁殖,一只成年老鼠的后代可接近4万只。其实,老鼠名字一说最早从民间流行起来的,“老”被解释为:年龄偏大,狡猾,有经验。
王小宝又将平日常用的对话向白胡子请教了一番,白胡子很耐心地一句一句翻译成鼠语,再不紧不慢地教给他。
王小宝越学兴致越高,想到一旦掌握了这门外语,今后回到神泉峪,加以时日,略加调教,必然能将村内所有的老鼠都管起来,只要自己一声令下,成百上千只老鼠组成一支军队,在自己的带领下,指哪去哪,指哪咬哪,够威风的。他奶奶的,第一站当然先去周二彪家,把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周二彪咬个半死,让他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王小宝越想越美,恍惚间,眼前出现了一支声势浩荡的鼠军,自己则是鼠军的统帅。这只由老鼠组成的队伍迈着齐刷刷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向周二彪家大踏步前行……王小宝越想越得意,想象着一大群老鼠簇拥着将其围在中间,忽然,他大手一挥,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集合!”
这两个字完全是无意识中说出来的,声音很大,冷不丁地把白胡子吓了一跳。它莫名其妙地望着王小宝,不知对方想干什么。
王小宝回过神来,冲白胡子哈哈一笑,说道:“白兄,集合二字翻译成鼠语怎么说,这两个字是必须要学会的,我想,将来会用上的。”
白胡子想都没想,吱吱叫了两声,算作回答。王小宝学其样子,很快学会了,心里一兴奋,撮起嘴巴,吱吱连叫起来。
没想到,白胡子好像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微微变了脸色,先是摇了摇脑袋,然后不安地跺了跺脚。
王小宝见状,很是奇怪,白胡子怎么了,不是学的好好的吗,干嘛表现出一副不安的样子,难道有何不妥?
正疑惑,忽听身前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来自四周暗处的角落,由小及大,由远及近。不一会,就见从不同的方向出现了一只只老鼠,快速朝王小宝和白胡子处的位置爬了过来。这些老鼠体型大小不一,颜色却都灰不溜秋无多大差别,老鼠们看起来好像被训练过,互相一打招呼后,自动排列成队,数秒钟不到,散乱之态变得有序规整,一纵纵、一列列立在王小宝与白胡子身边,而所有老鼠的目光都齐聚向白胡子,鼠眼中充满恭敬之态。
王小宝恍然大悟,怪不得白胡子说了几句“集合”后神色不安呢,原来它有一支自己的队伍啊,它担心声音传出去后被手下的士兵听到引起误会,结果还就真产生了误会,让其手下将士以为真的集合而全体出动。
王小宝目光落在群鼠上,粗粗看去,有数百之众,刚凑到一起时,老鼠之间交头接耳声音嘈杂,待队伍成形后,却都一言不发,个个神色严肃,只等一声令下,然后去执行任务。
“牛比拉萨啊,做鼠做到这份上,可以说是相当的成功了。”王小宝无比羡慕地对白胡子说,“白兄不但金屋藏娇,而且手下拥有一支军队,这叫爱情事业两不耽误啊。”
白胡子顾不上搭理王小宝,无缘无故把群鼠召集来,如果处理不当,以后就会失去威信。它在队伍前面不慌不忙来来回回走了几圈,眼珠一转,抬头,鼠目炯炯地望着手下将士,吱吱说了一大串。
由于白胡子语速太快,加上王小宝初学鼠语,所以听不懂它都说了些什么,虽然听不懂,但从片言碎语中听到了“会餐”、“奖励”等几个词语。等白胡子吱吱吱一通说完后,群鼠个个手舞足蹈,互相吱吱交流一通后,个个脸上露出喜色,紧接着群鼠一哄而散,各自沿着来时的路线返了回去。其中一只体型明显小很多的老鼠边往回走,嘴里边咿咿呀呀地叫着,似乎在哼小曲,王小宝禁不住向其靠近,侧耳细听,完全听不懂这只老鼠嘴里哼唱什么,语调甚是欢快。
突然之间,王小宝心中莫名一酸,人活世上受贫困煎熬,不如一只老鼠活得自在!若有下辈子,情愿自己托生成一只老鼠,自由自在窜来窜去想去哪去哪,该多好!
等哼唱小曲的老鼠走远了,王小宝感慨一番后转过身,见白胡子神色得意地望着他,意思是我手段不错吧,刚才三言两语就把手下一帮弟兄摆平了!他从方才的思绪中转回来,想到刚才白胡子对群鼠说“会餐”、“奖励”等词语,有所醒悟,于是对白胡子说:“我虽然听不懂白兄对手下弟兄说了些什么,但猜得出,白兄为鼠豪爽,有财大家一块发,有好吃的一块分享,不让手下弟兄们憋屈。大家伙跟你干,一句话,痛快!哎呀,真没想到,白兄是鼠类中的佼佼者啊!方才我王小宝真是受益匪浅,世上的事都一个理,做人也一样,如果不大气一点,就不会交到朋友,肯吃亏才受人拥护和爱戴啊!”
白胡子对这番话很赞同,连连点头。
王小宝还要说点什么,突然泛起一股困意,一张口,接连打了三个哈欠。吃上肉芝后,如同喝了一瓶陈年佳酿,开始没觉得醉,而现在后劲上来了。他之前身上那股轻爽的感觉现在换成了懒洋洋的困乏,眼皮开始打架,很想找个地方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