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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说,珍娘早在十七年前(正武二年)不知为何去世。要是说连曾祖父都查不到珍娘的死因。于晚夕是不信的,要么是老王爷不想知道,所以放任不管。再者就是,老王爷本就知道真相,所以不用查。
“珍娘,是老夫毕生所爱的女子,那时老夫已是四十有三,有妻有子,自知配不上她。加之一直以为珍娘所喜之人是你祖父,自是不甘。同样是有夫妇之夫,为何独独选了你的祖父。当时,可能是一时不愤,脑子发热,”说着自嘲一笑,接着道:“刚好,先帝伸出橄榄枝,也就顺势而为,联合了当时一直处心积虑的先帝,在我们的算计中,你祖父三兄弟都命丧平州。事后,老王爷也只是不允我再踏入京都。使得这些年来越发的愤愤不平。”
事到如今,他怎能不知?他能活到现在全是珍娘所为,以老王爷的性子,丧子之痛,不能拿天子如何,也决对不会放过他的。但他从没有怀疑过老王爷的为人,会对珍娘动的手。
“老先生,事到如今,还在,如此竭力的卖弄才情。”于晚夕虽然看不出,他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并不妨碍她做生意,坐地起价。
“何出此言?老夫是真心悔过。”司徒南源正色道。一个八岁的女娃即使再聪慧,也不可能贯通人心。
“自始至终,您老,一直在自己搭好的戏台上,卖力表演,从我们一进门。不,应该是,让青藤出门迎接我们开始,直接无视我们,然后又是薛谦的挑衅之语,本想逼迫我们拂袖而去。不曾想苏杰如此从不按理出牌。只能退而求其次,引朝阳入内堂。不知朝阳说的可对?”于晚夕慢慢悠悠一字一句道。“再说十七年前的感情,即使当时感情再怎么深厚,也经不起时间的蹉跎,现在恐怕早就淡了。”
这只老狐狸已经修炼这么多年,怎能看不出当年蹊跷之处?他越是展现的多么多么后悔,就越是心虚。
恐怕当年真正痴情的是自家祖父,不然祖母也不会多年来从不踏出佛堂。
当年很有可能因为祖父之死,让从来都温婉贤淑的祖母,第一次动了杀心,了结了珍娘的性命。低头看看自己还未长开的小手,看来,他们家的人,生性就有嗜血的品行,即使再怎么掩饰也改变不了事实。
于晚夕所言句句诛心,司徒南源沉默良久,才开口叹道:“当年是老夫对不起老王爷。”他不得不做出选择,从这个丫头一进门看似局面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
其实从她拿出信的霎那,他才恍然大悟局势从未逃出她的掌控,司徒南源自觉后背冷汗连连。
接下来,就没有人知道于晚夕和司徒南源谈了些什么?做出怎样的利益交换,不足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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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烨苏杰等人恭送司徒南源和于晚夕进入内堂。
安静片刻,没有了于晚夕和司徒南源压阵,顿时炸开锅。
“苏公子到底敢不敢接?”薛谦底气十足道。撇见周围都是自己的师兄,对方只有一人,当然在他眼中于晚夕的侍卫们都是莽夫,女子就更不能算数。
苏杰像是看傻子一样定定的望着薛谦。他就不明白了?按理说司徒南源所收的关门弟子,应是那种卓尔不凡之辈,毕竟谁也不会临了,还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薛谦退下。”薛谦的嫡亲大哥薛楷见小弟越发的口无遮拦,暗叹口气,起身对薛谦怒斥道。
薛谦见自家大哥出面,不得不缩缩脖子,闷哼着不出声,他怎能就忘了,他家素有黑脸之称的大哥也在此。
薛楷瞧见弟弟老实了,才转过身又对苏杰拱拱手道。“小弟顽劣,还请苏公子海涵一二。”
“莫不应允。”苏杰也对薛楷拱拱手道。小的惹祸,大的出来收拾局面,刚才怎么不见大的出来阻止?即使了然,他苏大才子,还不能说半个“不”字。不然岂不成了,他苏杰以大欺小,有失风度。
“既已言和,大家又是难得一聚,何不以文会友,也是一桩美谈。苏公子以为呢?”青藤一看好不容易形成的局势,就让薛楷那个黑脸给搅了。只能换个说法,反正效果一样,他就懒得跟他计较了。不过,这样一来就成了,~谁也不容拒绝局势,大家一起玩。
“此言甚妙。”司徒南源的弟子们纷纷附和。当然韩烨没出声,大家理所应当的认为默认。
“即是交流,然,相互之意?”话外之音苏杰没有明言。你们不会想以多欺少吧?所说才学拼的不是数量,是质量,但要是他们挨个一个一个来,绕是舌灿莲花如苏杰也会吃不消的。
“各位师弟,苏公子,听韩某一言。大家既然相互交流,自不能伤了感情,不妨对对子,既怡情,又能交流才学。”韩烨从一进门就淡漠不语,一边是他的师弟们,另一边是他,嗯,怎么说呢?关系不太融洽的朋友。两边都不好插手,然他又不愿错过看戏的机会。所以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语不惊人死不休。
“大家要是没意见,就由在下开始。”青藤起身对在座各位拱拱手,说着看了看院子里,沐浴在阳光下千姿百态的花朵,道:“我的上联是:日照花如锦。”
“风吹柳似长。”苏杰也看了看院子的景色,淡淡道。日照对风吹,花对柳,简单工整,谁也挑不出错来。
“壮士腰间三尺剑。”青藤眼睛四处扫了扫,落在于晚夕带来的侍卫身上,灵机一动道。
苏杰不怀好意的对在一旁看他热闹道韩烨撇撇嘴,信手拈来,道:“男儿腹内五车书。”
苏杰撇了眼韩烨,在场的人都看到了。怎么说也是自己崇拜的师兄。青藤气极,正巧看见往正堂张望的老管家,道“青龙壶老杖。听好了我是加木字旁的‘杖’。”
“白燕玉人钗。”苏杰偏偏是那种喜欢和人对着干的那类人,瞧见一旁给自己续茶的木槿,微微一笑道。青藤出的是老人,他就对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