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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七日,宜嫁娶。
十里红妆,七十二抬嫁妆,十二房陪嫁,共计八十八人。加上送亲迎亲,礼乐等人,足足有上千人之多。长长的队伍,一头到了董府,另一头还在耿家没有出门。礼乐一路上吹吹打打,十分热闹,边走边有下人向路边看热闹的百姓发散铜钱,让街头的百姓也沾沾喜庆,百姓直呼祝新人百年好合,长命百岁。满城喜气洋洋,孩子们更是一路跑跑跳跳,欢呼的从董府到耿府,再从耿府追到董府。
耿雪婷身着大红色喜袍,头戴镂空雕花镶大红宝石凤冠。心中忐忑不安,双手绞着红色的缠枝莲花手帕。
没有疼爱她的父母送嫁,不能亲自为父亲母亲敬一杯茶,令她遗憾不已。
耿雪婷一滴泪水缓缓的从眼角流到下颚,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即使这些年她装得那么柔顺顺从,也改变不了她发自骨子中的倔强,她终是不甘心,努力了那么久,也改变不了,沦为棋子的下场。无论董信哲怎样优秀,多么才华出众,英气逼人。也改变不了,她背弃了多年的坚持,选择了妥协。她终,还是意志不坚定,怨不得他人。
耿雪婷紧咬嘴唇,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本就因化妆施粉发白的脸庞,此刻显得更加苍白,我见犹怜。
“小姐,花轿到董府了。”丫鬟橙儿站在轿子外,小心提醒。
“恩,我知道了。”耿雪婷整理了一下情绪,开口应道。
她看了看被她放在一旁绣着大红鸳鸯的盖头,缓缓的拿起手帕,小心的擦拭眼角泪水。
她知道已经没得选择,在知道自己的父亲背着母亲,在外面养了一房外室,并生下了儿子的那一刻,她已经被父亲抛弃,成为了弃子。
耿雪婷冷冷一笑,为自己盖上盖头。
父亲,希望你会喜欢,女儿送你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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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都郊外一座不起眼的两进宅子。
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抱着五岁的男孩,悠闲的坐在凉亭中,逗弄着男孩儿,时不时的传来,男孩银铃般的笑声。
夫人的相貌只是清秀,属于那种放在人堆中毫不起眼的类型。看得就了,却让人极其舒心。
在他们母子不远处的房沿上,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死死的盯着这对母子。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看到他们起身回房。黑衣男子对躲在暗处的十几人,比那个手势。
不久后,这座宅子着起了大火,火势蔓延得极快,下人们根本来不及救火,就被熊熊的大火吞灭其中。
一切进行的无声无息,因处于郊外,没有多少人家居住,当人们发现此次处走水时,小院已经全部化成灰烬。
耿恒昌接到消息时,已是两天后。当天,户部左侍郎耿恒昌在独女耿雪婷出嫁两天后病倒,卧床不起十余天。京都传闻,耿侍郎因思女心切,相思成疾。京都早有耿侍郎宠女如命的传言,百姓们对这一传闻此深信不疑,大家都觉得,不这样就不正常了。对此,天子特意批准耿恒昌在家静养,以做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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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夕坐在郡主府大厅,很是苦恼的双手托腮,可怜巴巴的望着于安颜手中的东西。
于安颜一脸警惕,紧紧的抱住手中的紫檀木盒子,就是不撒手。
这里面装着的羊脂玉玉婵,是前几日,他宴请樊城当地的富户时,一个叫耿笙的男子送的礼物,也是所有的礼物中,最得他喜欢的。
苏杰身着一身紫色衣袍,笑了异常诡异。
韩烨夫妻对视一眼,默默的坐着喝茶。
还是走进来的林叔,打破了僵局。
“主子,时候不早了,是否启程?”
于晚夕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深深叹了口气,阴阳怪气道:“可怜我小小年纪,独自支撑偌大的郡主府。如今出门参加婚宴,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拿不出来。”
于晚夕伸伸自己的纤细的小手,对着于安颜的大手比划两下。
“少来这套,每次从我手中拿东西,都是这副样子,我要是再心软,就是傻子。”于安颜很不客气的回道。
因生气,于安颜那双桃花眼瞪的圆圆的,不屑的对自家小妹撇撇嘴,把头转到另一边。生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再次忍不住向小妹投降。
“主子……”林叔犹豫开口,就被于晚夕打断了。
他前几天知道郡主要去董家,就已经准备好要送的礼物了,这些琐碎的小事,不必主子操心记挂,关键是时间真的不多了。
“小气。”于晚夕狠狠地瞪了一眼于安颜,起身走了出去。
“我小气?”于安颜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快步追上自己的妹妹,不依不饶道:“于晚夕,你给我说清楚。”
于晚夕停下,看了看于安颜手中的檀木盒子,又看了看于安颜。意思很明显,说的就是你。
“你堂堂一个郡主,出门参加下属儿子的婚宴,跟我这个无品无阶的平头百姓,伸手要礼物,你也不害臊。”于安颜十分不愤的再次对于晚夕撇撇嘴。
“你是我哥。”于晚夕看到三哥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很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小脸上满是坚定的回道。
苏杰等人暗暗为于安颜捏了把汗。看吧,看吧,又栽了。
朝阳郡主完胜。
“……”
于安颜顿时心软成了一团,咬牙了咬牙,把手中还没有捂热的装有羊脂玉玉婵的紫檀木盒子,一脸肉疼的递给了于晚夕。
“谢谢,三哥。”于晚夕笑的满面春光,打开紫檀木盒子,看了看玉婵,确定是真品无疑。甩手递给了木槿,吩咐道:“辛苦一趟,送到聚竹轩。”
“诺。”木槿很识趣的接过,转身小跑着远去。生怕,三少爷反悔,从她手中夺去。
于安颜一看这架势,哪能不明白,这就是于晚夕的套。什么送礼?她要是舍得就怪了。
奇怪的是于晚夕,每次都没有什么新花样?却是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