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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面熟?你这公公,你每天见的人多了,自然觉得谁都面熟,我入宫不久就到禁院当差,见到的人少,谁我都觉得面生!”罗衫没头没脑地说道。
娜则往香虽然不是很清楚这位公公说的是什么,当你想到先前宫内多数人看自己的眼神,还有刘婕妤担心自己有事急着把自己送出宫,不禁有些害怕起来。
那公公仰头笑了起来,道:“你这罗衫,不生做男人可惜了!”
“呵呵!咱们是粗人,靠气力吃饭,没公公心细!”
“好了!”那位公公再次上下扫了一遍娜则往香,道,“听清楚了吗?小姑娘,一会儿马车会来接你去王府!”
“听到了,公公!”
“嗯!”公公正要转身离去,何满子披着淡蓝色披风走了出来,道:“杨公公!你怎么来了?我昨晚演出,今天起的有点晚,你刚说什么?接娜去哪里?”
“哦!何内人!许久未见!您还是那么美艳动人啊!李琎王爷和虫儿小姐邀请这位娜则往香姑娘去王府玩儿,让我顺路来通报通报!”
“哦!去王府。都有些什么人?”杨公公看娜则往香的眼神,同时也让何满子有些不安,问问看王府都有些什么人。
杨公公回道:“没什么人,就是小王爷想……相见这娜姑娘而已,不是什么隆重的宴会。”
“哦!那就好!”何满子看看娜则往香,感觉出她有些不安,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放轻松。“别紧张,这是公公!熟人!”
杨公公笑了笑:“呵呵!小姑娘说不定以后可有福气呢!何内人!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好的公公慢走!”
那杨公公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对何满子道:“我说何内人,你不觉得……这女孩很像一个人吗?”
何满子上前,挡在娜则往香面前,道:“哦!这女孩还很小,一会儿我会给她打扮一番,让人陪同她前去,公公先走吧!”
杨公公被何满子这么一催促,就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停下来道:“好!好!告辞!告辞!”
“罗衫你送送杨公公!”
看杨公公走远,想到先前皇上看娜则往香的眼神和柳婕妤交代的事,何满子愈发忐忑起来。这次教坊搜罗艺人她也想让娜则往香参加,娜则往香的才艺她不想让她被埋没,但又担心因此而让她过得不快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娜!你喜欢唱歌或者跳舞吗?你觉得快乐吗?”何满子问娜则往香。
“当然喜欢了!唱歌让我觉得快乐,跳舞让我觉得很自由,当然会觉得快乐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正是何满子觉得学艺的真正意义,心情顿时好了很多。道:“那就好!一会儿让紫蝉陪你和灵儿去王府,除了花奴,不要和其他人去太远的地方,也不要再去见其他人知道吗?”
“嗯嗯!”
过了一会儿,姝临殿外响起一阵马蹄声,紫蝉对娜则往香道:
“听这马蹄声,就知道是六匹马儿的马车,气派着呢,你这小姑娘有福气了!”
“六匹马?什么六匹马?”灵儿问道。
“就是六匹马拉的马车,很气派,皇亲贵族才做的起,一般人是无福消受的!”紫蝉半蹲对着灵儿的脸,“灵儿,你以后跟着娜啊!准没错!有肉吃呢!”
三人齐笑,灵儿道:“还真是!往后啊!娜是甩不掉我了,到哪儿都跟着!”
“今天我这个老姑娘也跟着娜风光一把,我在宫中这么久,还是第二次做这种马车呢!上次是皇上见姐姐(何满子)中暑,派人送她回寝宫时做过一回,那叫一个气派一个快呀……”
“嘻嘻……”娜则往香道,“紫蝉姑姑不老,年轻着呢!”
紫蝉一喜,道:“真的?就你会说话,紫蝉姑姑疼你!回来给你做好吃的!”说着就伸手捏了捏娜则往香的脸蛋,“快点,别让人家久等,不然马车走了我可不负责!”
何满子和紫蝉私下说了会话,娜则往香、灵儿、紫蝉三人便出门上了车,李鹤年也在里面,关上车门后马车便奔驰在去王府的路上。
快到王府时,远远地看见那个站在两只石狮子中间走来走去的人,那人正是李琎,看得出来,他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快到时,紫蝉一再叮嘱,王府里不比未央宫,不可以随随便便,见了小王爷和宪王一定要行礼。灵儿和那则往香不断点头。
马车停下来后,李鹤年先下车,扶下娜则往香和灵儿,见了李琎三人便齐齐鞠躬:
“拜见王爷!”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快快进去吧!”李琎也知道不能让人看见他们在自己面前太随便,惹出事来不好,也欣然接受了他们的行李。他本想立刻拉住娜则往香的手就往府内跑,但他克制了自己,不能乱了方寸有失体统。站在李鹤年边上道:
“请入内吧!”
“王爷请!”
李琎走在前面,其他人跟在他身后依次进入王府。早在他门几人入宫前,宪王正在侧殿专研种植兰花,李琎先前就让她不必特地出来相迎,所以娜则往香几人并未见到宪王,就直接去了后花园。虽就在王府内,但跟随李琎的侍女太监还是很多,快到后花园时,李琎道:
“我要与这几位朋友切磋技艺,以后要表演给皇上欣赏,你们就不用打扰我们了,就停在这就行,有事我会召唤你们。”
靠近李琎的太监道:“王爷,这后花园这么大,您一个人,只怕……”他看了看娜则往香和李鹤年几人一眼,“只怕不是很安全吧?”
“怎么不安全了?你看这几个人都是习武之人吗?我又不是小孩子,别跟来了,听到没有?”
“哎哟,王爷!这怎么行呢?老奴跟着你吧!”
“不行!这几位都是学艺的朋友,他们不是坏人,我再说一遍,谁要是跟来,我就砍了他的双腿!”
娜则往香和灵儿被李琎这句话慑住了,圆瞪着眼睛不敢说话,自从相识到现在,从未看见李琎如此暴躁的一面。也许是奴才们总是粘其左右,随着渐渐长大,需要自己空间的他觉得很厌烦,所以才会如此暴躁。
李琎甩了甩袖子进入后花园,而那些跟在左右的太监侍女们,伸长脖子向前看,盯着李琎的背影,深怕万一有个什么东西往下掉砸中他,然后他们全都被宪王拖去砍头似的。身为仆人的紫蝉没有和那则往香和李鹤年他们一样,直接跟着李琎进入园内,而是转过身来,对着那群提心吊胆伸头张望的公公和侍女们道:
“各位不用担心,我也是仆人,我知道各位的难处。他们都还是毛没长齐的孩子,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会照看的,你们就安心呆在这儿吧!”
“哎哟!姑娘唉!你真的太好了!谢谢你!那你要好好看着,别让王爷受伤,就算破了点皮,我们也会挨板子的,你要帮帮我们才好啊!”
“好好好!放心吧!我过去了!”
后花园内,满园的菊花开的正旺,在这初冬时节摇曳枝头,点缀着这个万物皆凋落的季节。娜则往香不禁转起了圈,道:
“这里好美哦!这么多花,要很多人才能打理得过来吧?”
李琎此刻的心情比这些花开的还要灿烂,看见娜则往香如此喜欢,看来自己是选对地方了,他笑道:“这个园子里的花,多数都是我父王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