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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墨接过林为笑递给他的丹药,虽然这位林掌门脾气古怪,性格恶劣,但这丹药之上真是无人可比。他把丹药含到嘴里的同时,直接问道“要不要再泡一下那种草药汤?”,看起来之前那次吃药泡汤的记忆异常深刻,边说着边去解自己衣服。林为笑用拂尘挡住董墨动作,笑着摇摇头“泡什么汤?我哪里有那个闲工夫。你只用心渡劫就是了。”说罢,自己坐到旁边榻上,随意地闭目养神起。
董墨将丹药咽下后,不多久身上一阵发热,如同被烈日炙烤,直叫人脱水那种,可没过一会儿又如坠冰窟,冷得全身瑟瑟发抖。董墨就这样忽冷忽热地在地上翻滚抽搐,最后痛苦地伸出手向林为笑求救“林掌门,我要死了……林掌门……”
林为笑微微睁眼,抿着点儿毫无感情地笑容“晋升品阶如同脱胎换骨,自然不好过……但我不能帮你,如若我帮你,你就要渡我这个品阶的天劫……恐怕那才是只死不生……”话音未落,忽然林为笑脸色变了变,一只手撑住旁边石台,猛地吐出口鲜血。事发突然,连董墨都暂时忘却身上痛苦“林掌门,你怎么了?”
林为笑抚住胸口,看似十分痛苦得开始呼吸,然后抬头看过来,自嘲又恨意似的道“好好……果然体质易于常人……我竟被……”说着又吐了口血在脚边,甚至染到他素色袍衫之上。这时,他盘腿坐到地上,脸上慢慢失去血色,声音也有些虚弱道“董墨,你过来,扶住我肩膀。”
董墨也没有力气多问,乖乖听话,又实在是站不起身,只能十分没有形象的手脚并用爬了过去,用尽最后力气坐起来,抬起胳膊将手搭在了林为笑肩上。
林为笑闭上眼睛道“没想到我不过是点化你晋升品阶,就要受如此苦难。”他说到这里,闭口不言。倒不是不想继续讲,而是没有了这份精力——此番格外凶险,竟是承担董墨天劫。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仙缘被打通,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虽不是林为笑本人愿意,可天意如此他也不能违抗,只有拼尽全力试上一试。与其让董墨在旁边莫名其妙打扰到自己,不如就留他在自己身边,少生事端。
又是一刻安静后,董墨感觉自己身上的痛苦慢慢消失,他想这就是过了天劫吗?那要比之前天雷简单很多啊,却一下子感到压着林为笑肩膀的手心传来冰凉刺骨的寒意。定睛望去,眼前人竟然成了一座冰雪雕像,而他的半条胳膊也冻在其中……
董墨大惊失色,先是不明白怎么林为笑忽然被寒冰封住,再是他的手如此一来岂不是也废掉了?可这件事看着古怪异常,他又不敢冒失的大喊大叫擅自处理,怕是一个不小心就有不可挽回的后果出现。董墨另只手捂住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音都有些异常得轻轻唤着“林掌门……林掌门……你怎么了林掌门……别吓我啊林掌门……”这样反复叫了几声后,董墨闭了嘴。他脑袋快速转动,想着以前自己看过的各种小说网文,决定按照套路搞一下,那就是靠他的身体温度让寒冰化开……这么念着,便自己抱了过去,冻得他全身起着鸡皮疙瘩,嘴唇发白,不住哆嗦。这样半天过去,寒冰好像没有什么变化,董墨却直接因为低温过度,昏迷不醒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董墨迷迷糊糊着醒过来,他一睁眼赶忙去看旁边的林为笑,发觉寒冰已经没有了,林为笑整个人倒在地上,龙须拂尘都放置一边,看来人完全没有了知觉。董墨赶紧上去看,这下发现对方身体又是滚烫异常,根本不是普通人该有的温度,全身皮肤都发着一种诡异的粉色,像是被蒸熟般。“我的天,这到底怎么了!”董墨几近绝望,想着如此折腾下来,林为笑还能活吗?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上去帮林为笑解开衣服,竭尽所能给对方降着温——“冰块儿,冰块儿……我去……刚才那么大一坨冰……现在连个渣都没有了!”董墨这样想着,忽然抬手摸摸自己额头——比起林为笑,他的体温已经算是很低了,干脆一咬牙一跺脚,将林为笑紧紧拥住,自己念叨着“林掌门,我发誓我是个钢铁直男,比天安门广场的华表都直……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就是想让你好受些……”自己碎碎念了会儿,感觉犹如抱了块儿烧炭,汗珠大颗从额头沁出,最终又是中暑一般,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
等着再次醒来,发觉外面天都已经黑了,而这一回林为笑已经重新盘腿坐在自己眼前,虽然看着脸色还是难看,但好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没有就此死掉。他见着董墨睁了眼,自己虚弱无力说了声“过来……”
待到董墨真跪爬过去靠近,他是一巴掌打过,力气非常小,倒是不疼,但董墨还是吓了一跳,向后坐倒,捂住脸颊“林掌门你干嘛?我刚才都说了我是为了帮你降降体温,不是非礼你……”
林为笑眯起眼睛,喘息着小声道“就是因为你想要帮我,我才没有杀了你……你可知道刚才那寒冰烈火概是因为你?”
“什么?”董墨不明所以。
“因为你体质异常,竟然叫我这个点化之人替你受天劫之苦……”
“啊……啊啊……”董墨低头看着自己,又看看林为笑“我是飞天真人了?”
林为笑只点点头,懒得再讲。
董墨得到这个答复后,兴奋地原地转了一大圈,又仰着头好一个大笑后,才稍微平静下来。
“可林掌门你是上仙啊……飞天真人的天劫对你来说也那么难过吗?”
“就是因为我是上仙,所以所受之苦不再是飞天真人的苦痛,而是以我的品阶来决定……”
董墨听了,急忙跪下拜了拜“林掌门辛苦了。”可马上又抬头“不对啊……上次我也是被林掌门你点化……但你没有替我承受天雷啊……”
“那是因为……”林为笑勉强笑了笑“我也遇到自己的天劫了……”
董墨稍愣,接着拍手笑道“林掌门你现在是灵仙了?!”
林为笑又点了点头。
“那其实很划算啊!承受了一份苦痛,我们两个人都晋升了!”
“一份苦痛?”林为笑苦笑了声“怎么可能?”他缓缓道“我的腿骨都碎掉了……恐是有段时间不能随意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