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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凄凉的号角声,将战场厮杀的两军惊动,不少兵卒一边肉搏时,一边转移注意力,斜眼瞥视远方,待看到战场远方,那突然出现的数万着黄巾的军队时,神色不一。
黄巾军的兵卒自然是欣喜若狂,毕竟形势对他们不利,虽然他们在尽力苦撑,但是如果继续被汉军这样前后夹击的话,等待他们的也只有灭亡的下场。至于汉军,明明再等些时间就可以歼灭敌方,可是敌人却来了援军,自然是惊恐万分,真可谓是大喜大悲。
“事急矣,伏平寇,吾欲率军于此督战,尔领吾军精骑,阻击蛾贼援军。”皇甫嵩说到底是此番平乱的主将,见到事情紧急,毫不犹豫的命令伏泉道。他的策略也很简单,就是让伏泉率领汉军里,伏泉和皇甫嵩军队所剩的近三千骑,去阻拦黄巾蛾贼的援军,而他就利用现在的时间,先把这被汉军拦截的兵马就地解决,在会合伏泉骑兵,与黄巾蛾贼的援军决战。
故而,此战胜负,至此全部决定于伏泉这近三千骑兵,能不能抵挡得住黄巾蛾贼的援军。若可挡,则此战汉军必胜,若不可挡,则必败无疑。
“诺!”伏泉行礼回应,然后上了亲兵所牵来马匹,对周围喝道:“凡可击敌之骑,皆随吾杀敌!”大喝完后,他便当先一骑向黄巾蛾贼的援军冲去,现在战况凶险,也由不得他和皇甫嵩闹矛盾了,如果败了,恐怕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杀!”
“杀!”
“杀!”
……
片刻之后,汉军后阵,随着一阵激昂的号角声传出,无数汉军骑士,紧随伏泉马匹之后行进。他们互相高声呼应,策马狂奔,不管他们原来是属于伏泉麾下,还是皇甫嵩麾下,此刻都眼神凌厉,以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还的精神,向黄巾蛾贼冲刺而去。
望着前方的多数衣甲不齐的黄巾蛾贼,伏泉知道,此战若想胜,自己这混合了皇甫嵩惨军的近三千骑,就成了关键依仗。毕竟,骑兵攻甲胄不全的步兵,特别像是这些许多就裹着粗布的黄巾蛾贼,只要能够将敌军阵型冲散,除非发生意外情况,不然以少胜多也不是难事,这也是皇甫嵩当机立断的原因。
只见,汉骑汹涌向前,蹄声如雷,待到了与救援的黄巾蛾贼近六、七十步时,在伏泉一声令下,这些骑兵,纷纷寻来身边长弓,对着前方的黄巾蛾贼射箭而去。
“呃……啊……”
对面的黄巾蛾贼,当即便有不少兵卒被飞来的利箭射中,发出痛苦的叫喊声,仰面栽倒,他们的阵型也不可阻止的出现一丝停滞和混乱。
这边汉军骑兵一轮箭雨之后,接着又是一轮箭雨,两轮箭雨之后,立即在行进间放了长弓,拿出长刀或者矛戟,策马冲锋。
此时汉军离黄巾蛾贼尚有二十余步,然后在短瞬之间,汉军以锥形方阵,突进到救援的黄巾蛾贼的军阵中。
“嘭!嘭!嘭……”
“呃……啊……”
……
一声声骨头碎裂声此起彼伏,黄巾蛾贼顿时纷纷如波开浪裂,哭喊着被汉骑撞成,原本尚算严密的阵型,立即就被汉军分割成了两半。
汉军杀入敌阵,关羽、黄忠、严颜、鞠义紧紧护卫着伏泉冲在最前方,那四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所过之处,无有全者。其余如傅燮、韩当等将紧随其后,这些人皆非等闲之辈,此刻又入敌阵,杀性大起,暴喝连连,手中兵器挥舞,凡是挡住汉军前进之黄巾蛾贼,尽数被砍翻在地,无数蛾贼见汉将凶猛,顿时吓得如潮水般,主动往汉军骑兵两旁退却。
这些汉军无论是伏泉麾下的,还是皇甫嵩麾下的兵卒,都是骑兵精锐,骑射俱佳。伏泉麾下兵卒便不说了,多是以伏泉昔年征讨鲜卑的骑兵底子建立,而皇甫嵩之兵,尽是凉州勇士,其中多数都是历年和羌人对战的汉军精兵,也有一些张奂征讨鲜卑的精锐,战力也是不遑多让。
他们仿佛飓风一般刮过黄巾蛾贼这软弱的阵型,只见刀矟交辉,弓弩呼号,肆意砍杀,吞噬生命。汉军所经之处,可谓是残肢乱飞,头颅落地,蛾贼的尸体纷纷都成为一堆碎骨烂肉,而这旷野的地上,也是血迹斑斑,无数碧绿的芳草都被染满了妖冶的血红。其后射虎、落雕两营顺势而入,踏过血肉模糊的阵地,
数刻之后,汉军完全将黄巾蛾贼阵型冲击成两段,当然这还不算完,随后他们又在伏泉的指挥下,于黄巾蛾贼后阵拐了个弯。然后到了黄巾蛾贼的右侧之后,直接再次从黄巾蛾贼的右侧突击,欲将黄巾蛾贼的军阵,从前后冲成两段以后,再从左右两侧,冲成四段。
波才策马在救援的黄巾军阵前,适才伏泉带兵冲锋时,他因为汉骑的箭雨凌厉,所以主动退让,也幸好如此,不然说不得他刚刚带了援军来,就要被汉骑给冲锋杀死了。
至于说波才的援军从而而来,自然是长社城外被波才留着围城的黄巾蛾贼,被波才任命留守围城的黄巾将领,在见到波才和汉军大战已有半日,不见两军分出胜负,然后得到斥候报告,波才被汉军前后夹击,十分震惊。
不过,虽然吃惊于汉军的援军如何出现再次,但是那将领还是没忘了波才,连忙点了一万五千兵卒,其中有三千披甲士,来增援波才。
之后,在波才舍弃了麾下兵马,绕过伏泉的板楯蛮军阵后,两军相遇,波才欣喜,连忙接过指挥权的,带领这支赶来支援的兵马,前去支援此刻尚被汉军包围的本部精兵,这才有刚才的事情发生。
只是,就算波才带了援军,但是他支援的兵马多数本就是被他当做炮灰的黄巾蛾贼,现在遇到伏泉麾下的汉军精锐,可谓是毫无还手之力,从他们刚才直接被汉军的骑兵,把阵型一分为二,便可看着这支军队的战斗力。
见此,波才深知不能任由汉军张狂,虽说他自己也知道这支援军可能不是汉军的对手,不过既然已经来支援了,他自然不会放弃。毕竟,战场之上,形势千变万化,谁也说不准谁胜谁败,说不得他会带兵破了汉骑,然后支援前方被汉军夹击的黄巾军,那样的话,此战还是会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对于志在消灭皇甫嵩,最少也要让他受到重创,无法平乱的波才来说,只要有几分希望,他就不会放弃,因此他连忙命令这支军队的里的三千披甲甲士,列阵对抗汉军,并命令其他无甲兵卒,从旁策应,此刻的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人数优势了。
然而,骑兵和步兵的野外厮杀对战,从来不是人数的多寡可以决定的,而且,相对比步兵,毫无疑问,骑兵的优势十分之大。
更何况,现在黄金军阵型混乱,虽然波才第一时间,命令传令,但是命令传到黄巾军阵型里时,却是要花不少时候。而这段时间里,原本继续冲击黄巾军军阵的汉军,早就进入黄巾军阵中,自然那些因为汉军射箭,阵型混乱从而分散的披甲的黄巾军甲士,根本连列阵的机会都没有。
无数黄巾蛾贼的披甲士,只能来得及数人组阵,不过这点阵势,面对冲刺而来的汉骑,无疑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了。
之后,这一战的结果也就可以预料了,开始的时候,汉军冲破黄巾蛾贼的阵型,用了约有四刻钟的时间,而这一次,汉军也只是用了两刻钟而已。
没错,汉军只用了两刻钟,又再一次把黄巾蛾贼的阵型给冲破,之后,他们又如法炮制,拐弯冲锋,这一次欲从黄巾蛾贼的后方,向他们前方突破,直到这支黄巾兵卒被汉军骑兵的突破崩溃为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汉军再第五次,冲击黄巾军军阵时,早就被汉骑分割成十数段的黄巾军,彻底崩溃了。他们海啸一般的涌向四方逃散,军阵顿时支离破碎,任凭波才命令将领如何约束,都没有有,虽然有少数人在坚持不退,但更多的人却是四散而去。
对此,伏泉自然毫不客气,在命令骑兵冲锋,将那些依旧顽固反抗的人杀死后,就命令麾下骑兵,分成两部,一部在那些逃散的黄巾军援军后面驱杀,另一部则是回援皇甫嵩的汉军主力。
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一则预防这些溃散的黄巾军兵卒,冲击正在与其他黄巾蛾贼搏斗的汉军军阵,别出现意外情况,让这些溃兵把原本汉军的优势给搅黄了。第二就是激励士气,毕竟只要汉军骑兵回援,即使只有数百人,但对于那些依旧在和汉军皇甫嵩主力搏斗的黄巾蛾贼来说,是怎样的一种沉重打击,至于皇甫嵩的汉军主力,自然是激励出更加高昂的士气。
“一败再败,如之奈何!撤!”波才见此情景,痛苦的叫喊一句,虽然对于自己把希望寄托于那渺茫的胜机,有些可笑,不过也有所准备的他又一次当机立断带着麾下兵马逃命,数百骑又一次带着聚集的数千人直奔长社而去。
“君侯!贼首波才!”鞠义眼尖,见到波才逃奔方向,连忙指着喊了出声来,之后便欲带人追击。
“慢!”伏泉当即打断道:“穷寇勿追,长社城外尚有数万贼军,吾军人少,况皇甫中郎尚带兵苦撑,岂可妄为?”
“这……”鞠义沉思了下,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行礼听命称“诺”。
不过,此刻鞠义眼中的炙热光芒,足可见他的内心想法,毕竟那可以贼首,捉拿之后,必是大功一件,这也是他家族令他带私兵受皇甫嵩征召投军的原因,现在却要放弃,自然不甘。只是不甘归不甘,但伏泉说也在理,以波才的马力,很快就能逃到长社城下,鞠义自问,他是无法在这期间追上一心逃亡的波才的,就是其他人也很难,更何况,还要在人数依旧比自己多的黄巾蛾贼里捉拿。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自然也是皇甫嵩的军队,还在苦战,鞠义自知若是拿下波才首级,而汉军却因为意外大败,这功劳无疑也会大打折扣,更何况,他还不一定能拿下。
其实,伏泉内心里,除了有以上两方面考虑以外,最大的原因,自然是不想鞠义这个皇甫嵩麾下的将领,去抢功。毕竟,现在自己麾下可是有不少皇甫嵩的西凉骑兵,如果真有机会斩下波才首级,到时候这功劳怎么分配?
对于皇甫嵩,伏泉自然有些记恨,自然不想将这颍川之战里,最大的功劳拱手让人。若非如此,否则以伏泉以往的冒险性格,自然会集结麾下猛将,去追杀此贼,至于皇甫嵩所部的汉军,他可不信这位大汉名将,会出现意外,败给这先前已经溃败过的黄巾蛾贼的残军。
随后,伏泉亲带大部骑兵,回师救援皇甫嵩所部,只留关羽诸将,将向长社城逃亡的黄巾蛾贼驱散,为了方便,他又下令,令诸兵将皆呼喊“降者免死”,从而加速黄巾贼寇的溃败。
黄巾军多是由同乡邻人、父子兄弟组成,抛出那些忠实的额太平道信徒以外,其他人打仗时杀一人而激众怒,不死不休,然而一旦打败仗,又会引起连带效应,往往是一人弃械,全家乃至全族全乡投降。
“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
……
一时间,战场之上,到处传着这样的呼喊声,不少听到声音的黄巾蛾贼,纷纷就此放下兵器,跪地求饶。
这些跪地投降的人里,多数都是波才麾下,那些被当做炮灰无甲的黄巾军兵士,至于那些精锐的黄巾军披甲兵士,他们之中,投降的人却是少有,多数都是溃败后,不管不顾的往长社逃亡,想来他们都是太平道的忠实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