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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才援军或逃或降,其本人更是两次撤退,对于此刻仍然在和皇甫嵩的汉军主力争斗的黄巾蛾贼来说,实在是打击太大。
说到底,波才于他们而言,是代表大贤良师张角的,而大贤良师却是神的使者,自然波才也代表神,现在波才败了,不就是说明大贤良师和波才说的都是假的。
现在的叛乱结果,也已经慢慢说明了一个事情,汉朝不会亡,他们推翻不了,天下永远也不会“致太平”,不可避免的,随着波才两番大败,他们也被影响了,开始崩溃了。
不过,说是崩溃,但他们毕竟是忠实的太平道信徒,否则波才也不会选他们作为披甲之士。虽然有不少人选择抛弃同伴,逃亡或者跪地投降,但依旧有不少仍然在形势已然不利的情况下,负隅顽抗,直到战死!
“太平道,真妖道耳!祸乱天下,若天下百姓皆如此,如何服王化?吾若平之,必不留活口,老弱妇孺,皆诛之!”看着那些存了死志反抗汉军的黄巾蛾贼,皇甫嵩喃喃自语道,他脸上阴晴不定,从忧心忡忡到冷血无情,不断变化。
或许是看出如果天下百姓都有太平道信徒的血性,那大汉和世族豪强就统治不了地方,统治不了天下;也可能是他看出太平道的教义,已经严重破坏了大汉治国的儒家根本,损害了封建王朝的统治根基,皇甫嵩这一刻又再次加重了他心中斩草除根,不能让太平道继续生存的念头。否则,若是让前番张角叛乱,朝廷赦免其罪的故事重演,恐怕这些太平道信徒里面,又不知道会不会再出另一个李角、黄角,继续用张角那一套言论,来蛊惑百姓作乱。
血色在大地弥漫,呱呱的乌鸦在天边盘旋,似乎闻到了这数十里路上,不断出现的尸体的味道而高兴。
它们在等,等到那些打扫战场的汉军离开,然后在那些慢慢腐烂的尸体上,品尝着熏臭盛宴。不过,等到汉军兵卒掩埋同袍尸体,又焚烧那些黄巾蛾贼的尸体后,这些等了半天的乌鸦,只能愤怒叫喊应对,然而明显没有任何用处。
待火焰燃起后,汉军两部兵马,合兵往长社行进,长社城内的朱儁部已派人传信,波才败军归长社后,便合长社城外兵马,便撤兵向西,长社之围已解,朱儁已在长社城内备好酒食,迎皇甫嵩、伏泉二部兵马入城。
待至城中,见得朱儁本人,伏泉和皇甫嵩望着这位浑身尽是血污的大汉右中郎将,皆是大惊,昔日以五千弱旅,逼降数万,因此封侯的朱公伟,此刻却是一点儿霸气都无。
而且伏泉想到朱儁麾下,已然和历史不同,相比较于皇甫嵩麾下良将不少,仅仅和伏泉一起率骑兵作战的鞠义、傅燮,就不是朱儁可比。
毕竟出身西北将门,叔父又是“凉州三明”之一的皇甫嵩,他有凉州诸将支持,而朱儁,麾下却是几乎没有什么后来知名的将领。伏泉就不由为他悲哀了,恐怕朱儁现在这副模样,除了轻敌大败以外,就是和他守城时,事事亲力亲为,没有太多得力助手有关吧,
终究原本朱儁信赖举荐,当做助手的孙坚,早就被伏泉拉了出来,并且已经身居高位,在车骑将军宋酆死前,被宋酆举荐担任长沙太守。黄巾之乱爆发后,被皇帝刘宏诏令带本郡兵马入京平乱,后被任命破贼将军,领长沙太守事,和伏泉一样,率本部兵马在雒阳周边支援。
如今伏泉带兵支援颍川,他却是带兵支援兖州,山东黄巾肆掠非常严重,贼帅卜已带人连番攻略郡县,为祸甚大。朝廷希望孙坚可以带兵缓解劣势,以待皇甫嵩、朱儁二人所率的剿灭黄巾蛾贼的汉军主力进攻。
三人都是旧识,相比较于皇甫嵩,伏泉认识朱儁的时间更长,一番客套,众人便至长社县署,酒肉饱食。
虽说是酒宴,不过就是简单的肉食和薄酒而已,没有营妓作陪,毕竟现在战事未休,形势也并未好转。当然,不只是他们主将,三人更是严令兵卒寻欢作乐,违令者皆斩,酒食管饱,但其他乐舞之事全部禁止,甚至连赌博之事都不允许,因为那样可能会让兵卒放松心情,但也可能会让兵卒互相之间怨恨,导致营地大乱。
无乐舞作陪,三人吃饭自然很快,酒宴结束,便进入正题,开始讨论当前最重要两件事。第一是长社之围已解,众人商讨下一步如何进军的对策;第二却是讨论皇甫嵩和伏泉这一战所俘获的数千降卒和部分妇孺的处置问题。
波才带兵撤退,走得慌乱,有部分妇孺因为自己丈夫兄弟儿子没有逃回,所以并未跟上波才的大部队,反而在长社城外的偏僻之处坐等亲人。不过,她们最终也并未等来亲人,反而被汉军的斥候发现,并且查出他们的蛾贼亲眷,将其俘虏。
“贼众虽降,然皆顽暴之徒,依吾之见,无论男女,当尽杀之,以安天下!公伟、流川,汝二人以为如何?”皇甫嵩这话看似是问询二人,可他的眼神却是仅仅注视伏泉而已,想来也是,朱儁和他关系不浅,甚至其人为右中郎将,也都是皇甫嵩举荐的,自然不会去反驳他的意思,因此,皇甫嵩真正问询的只是伏泉而已。
毕竟,虽然伏泉对外有着“戾龙”之称,屠杀胡俘胡民毫不手软,可是对于汉民叛乱,伏泉可是很少干这事,自然皇甫嵩要问询伏泉意思。
果然,和皇甫嵩想的一样,伏泉对于他要屠俘一事严词拒绝,并且反问道:“其众本为汉民,其可轻屠?”
“妖贼作乱天下,留之为祸,不屠则祸乱难息。”
这是皇甫嵩给伏泉的必须屠杀的理由,伏泉想用百姓有地有粮,日子过得下去,自然不会反去反驳,但是最终未能说出口。至于原因,也很简单,这些原本就是普通百姓的黄巾蛾贼,为什么会没有土地和粮食,真正的原因不就是他们这些世族豪强占了大多数土地资源吗?
伏泉若说出这话,不就是给皇甫嵩找理由反驳吗?毕竟,说来说去,就是琅琊伏氏这个名声颇大的儒学巨族,本质上就是世族豪强的顶尖层,如果伏泉说在颍川给那些无地的从贼百姓以土地,无异于自己打自己脸,而且就算是皇甫嵩不反对,可是颍川那些四处避难的世族豪强会答应吗?恐怕,此刻那些侥幸没有被黄巾蛾贼灭族的地方世族豪强,现在眼睛都已经盯上了此番黄巾大乱后,地方上那些没了主人的土地了,就等朝廷平乱后,将那些土地收归自己家族名下了。
最终,伏泉只是回了一句在皇甫嵩听来,最为可笑的“杀俘不降”来回应,然后以大军此番大战,兵卒所剩不多,而且援军又未至,希望皇甫嵩将这些降卒,以精锐汉军为骨干,编练一军,作为大军之后作战的炮灰为用,至于妇孺,则被伏泉建议皇甫嵩待平乱结束,以罪人身份,全部送入塞北屯田。
“屯田?”皇甫嵩诧异道,他可没想到伏泉的思维这么活跃,竟然直接想到屯田,虽然他贵为塞北长史,可是自己都没有写想过去屯田
当然,之后伏泉又问询皇甫嵩,此战之后,若那些为汉军作战的黄巾蛾贼,尚有存活者,
时间不够,先发了,待会替换。
春,角弟子济南唐周上书告之。于是收马元义,车裂于雒阳。诏三公、司隶案验宫省直卫及百姓有事角道者,诛杀千馀人;下冀州逐捕角等。角等知事已露,晨夜驰敕诸方,一时俱起,皆著黄巾以为标帜,故时人谓之“黄巾贼”。二月,角自称天公将军,角弟宝称地公将军,宝弟梁称人公将军,所在燔烧官府,劫略聚邑,州郡失据,长吏多逃亡;旬月之间,天下响应,京师震动。安平、甘陵人各执其王应贼。主
三月,戊申,以河南尹何进为大将军,封慎侯,率左右羽林、五营营士屯都亭,修理器械,以镇京师;置函谷、太谷、广成、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关都尉。帝召群臣会议。北地太守皇甫嵩以为宜解党禁,益出中藏钱、西园厩马以班军士。嵩,规之兄子也。上问计于中常侍吕强,对曰:“党锢久积,人情怨愤,若不赦宥,轻与张角合谋,为变滋大,悔之无救。今请先诛左右贪浊者,大赦党人,料简刺史、二千石能否,则盗无不平矣。”帝惧而从之。壬子,赦天下党人,还诸徙者;唯张角不赦。发天下精兵,遗北中郎将卢植讨张角,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硃俊讨颍川黄巾。主
中常是时中常侍赵忠、张让、夏恽、郭胜、段珪、宋典等皆封侯贵宠,上常言:“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由是宦官无所惮畏,并起第宅,拟则宫室。上尝欲登永安候台,宦官恐望见其居处,乃使中大人尚但谏曰:“天子不当登高,登高则百姓虚散。”上自是不敢复升台榭。及封谞、徐奉事发,上诘责诸常侍曰:“汝曹常言党人欲为不轨,皆令禁锢,或有伏诛者。今党人更为国用,汝曹反与张角通,为可斩未?”皆叩头曰:“此王甫、侯览所为也!”于是诸常侍人人求退,各自征还宗亲、子弟在州郡者。赵忠、夏恽等遂共谮吕强,云与党人共议朝廷,数读霍光传。强兄弟所在并皆贪秽。帝使中黄门持兵召强。强闻帝召,怒曰:“吾死,乱起矣!丈夫欲尽忠国家,岂能对狱吏乎!”遂自杀。忠、恽复谮曰:“强见召,未知所问而就外自屏,有奸明审。”遂收捕其宗亲,没入财产。侍中河内向栩上便宜,讥刺左右。张让诬栩与张角同心,欲为内应,收送黄门北寺狱,杀之。郎中中山张钧上书曰:“窃惟张角所以能兴兵作乱,万民所以乐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亲、宾客典据州郡,辜榷财利,侵掠百姓,百姓之冤,无所告诉,故谋议不轨,聚为盗贼。宜斩十常侍,县头南郊,以谢百姓,遣使者布告天下,可不须师旅而大寇自消。”帝以钧章示诸常侍,皆免冠徒跣顿首,乞自致雒阳诏狱,并出家财以助军费。有诏,皆冠履视事如故。帝怒钧曰:“此真狂子也!十常侍固常有一人善者不!”御史承旨,遂诬奏钧学黄巾道,收掠,死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