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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无性婚姻》(长篇小说)张宝同
但是,自关梅与杜厂长的关系发生突变之后,肖科长就一改常态,对衣着和装扮也高度地重视起来。她不但每天必换一套服装,而且,每星期要做一次美容护理。她知道自己的相貌、身材、年龄和学历与关梅相比都占不了优势,但她比关梅有钱,职位比关梅显要,而且与杜厂长又是多年的老关系,所以,她不能让关梅给比下来。对杜厂长那副花花肠子和好色嘴脸,她比谁都了解得深刻透彻。她深知杜厂长只要一见到年轻漂亮的女人就鬼迷心窍,神魂颠倒,而且,为了能得到自己爱上的女人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代价。前些年,她还是装配车间的一名检验员,杜厂长在一次下车间视察时,见到了她,当天下午就打电话把她叫到了厂长室,开始用种种好处对她封官许愿,威逼利诱,进行纠缠,甚至提出要保送她上大学,提拔她为总厂的人事科长。总之什么样的招数都用遍了。最后,她觉得在车间当检验员不但要整天看着主任的脸色,而且,还常常要受到车间职工们的埋怨,两头都不落好。而一旦进到了总厂机关当上了人事科长,她就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而是别人要看她的脸色了。于是,她经过两天的考虑,向杜厂长提出了两个要求,一是要先送她到大学里进修,因为她过去只是初中毕业,而当下各行各业都讲究知识化和专业化,没有个文凭是不行的;二是等她毕业后要回厂担任人事科长。因为人事科长比较实惠,不但向她求神拜佛的人很多,而且给她进献上贡的人也很多。这两个条件杜厂长都爽快地答应了。虽然她为此得到了不少的好处,但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她知道别人表面上对她点头哈腰,眉开眼笑,但背后里不知在说着她的什么坏话,因为她和杜厂长的关系早就成了总厂机关里公开的秘密。而对一个女人来说,钱多钱少和职位高低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意思,真正宝贵却是她的名声。因为一个人的名声坏了,就等于整个人都坏了。可以说,她为了谋取利益和职位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失去了作为女人的最为宝贵的东西。可是,现在却有人在向她发起了挑战,要争抢那些本该属于她的东西,甚至要想篡夺她的权利。如果她视而不见,不以为然,不思进取,或是奋起反抗,那她那些来之不易的职位和利益肯定会被别人取而代之。她现在必须要不断地自我更新,加强武装,增强实力,要尽全力与关梅争个高低,即使超不过她,也只少不能让她轻意占先。
她自认为自己才只比关梅大三两岁,相貌和气质也不比关梅差,只是自己在衣着装扮方面不如关梅那样风骚上劲。于是,她便开始加紧衣装服饰的更新换代。她有得是钱,可以买精美高档的服装,而且穿戴不重样。然而,她却未料关梅像是非要把她比倒比垮似的,不但每天要换两遍衣服,每两天做一次美容护理,而且还动手术割了双眼皮。尽管肖科长随后也割了双眼皮,但她还是感到自己已经在这次比美争宠的竞赛中处于劣势。于是,她便利用职权在自己周围培植一帮铁关系,并利用这帮铁关系不断地在机关里和中层扩展势力,对杜厂长暗暗地施压,让他不敢随便地小觑自己。
而这方面却又是关梅的薄弱环节。她平时就孤傲冷淡,自视其高,对一般的人都不太爱搭腔说话,得罪了不少人,再加上眼下与杜厂长的非同一般的关系,就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傅林就觉得关梅与肖科长相比最多只能打个平手。若杜厂长不想真地下狠心用毒招,这个人事科长恐怕还是肖科长的。但是,由于杜厂长暗地里带着关梅去了HN和厦门出游,便使得肖科长感到了失落与失衡,所以,她不能视而不见,任其发展。而且几乎全厂的人都知道杜厂长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最怕女人哭闹,尤其害怕自己所喜欢女人的哭闹。只要是哪个女人在他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再原则再难办的事情都能办成。傅林一听肖科长跟杜厂长大哭大闹了一场,就估计肖科长肯定又会向杜厂长提出什么条件和要求了。
果然,没几天,肖科长就得到了一次去北戴河疗养的机会,并从杜厂长那得到了决不会更换她人事科长一职的保证和承诺。也就在肖科长出外疗养期间,关梅却跟杜厂长也大哭大闹了一场。原因是杜厂长出尔反尔,没能兑现他对她事先保证让她当人事科长的许诺。一连几天,关梅都不再往厂长办公室里去,见到杜厂长也是一副憋着一股气的样子。但这顶多只能给那些爱传闲言碎语的人添了些话题,添了些想像和猜测的空间,却没有任何人会过问他们之间的真正原因。
那天下午,关梅不知怎么就来到了秘书科。因为她已经两三个月没再来过秘书科了,所以,大家都对她的突入奇来感到意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跟她打招呼,如何跟她说话。还是傅林先开了口,用不失恭敬和玩笑的口气说,“关大小姐,好些天不来我们秘书科了,是不是快把我们秘书科忘了?”关梅似笑非笑,阴阳怪气地说,“你们一个个都在拿侦探的眼睛瞅着我,我即使不是贼也老是提着心,哪还敢往你们的眼皮下面钻?”这显然是话里有话,像是在说秘书科里有人在窥视和监视着她。但是,她这话中隐约地涉及到了有关她与厂长之间的十分敏感的话题。而这种话题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当着她的面随便涉及。
对此,傅林回答说,“关大小姐,你过去可是最爱来我们秘书科,我们秘书科的人,你也是最了解的,除了写文章看报纸,一般是不太爱串门聊天,或是打听虚实,参与是非的。”候杰也用讨好一般的口气说,“关大姐整天走路头昂得老高,眼睛也不肯朝我们看上一眼,路过我们秘书科也不拿眼睛朝里看,你说我们敢跟你打招呼吗?”关梅阴阳怪气地说,“咱们机关里有些人就爱聚在一起议论个东家长西家短的,唯恐天下不乱。这样的人,我姓关的不看则罢,一看就有气。”傅林一听就知道关梅这话是针对小吴说的,就觉得这女人越来越怅了,越来越让人讨厌了,竟学会找上门来寻衅找事了,便把头转向一边,不想与她多言。
不想,候杰却没深没浅地插了句话,说,“就是,有些人真是吃饭撑的,好像不议论个别人,就不能消化似的。这些人要让他们下岗才对。”傅林听着这话,就用一种十分厌恶的眼光瞥了候杰一眼,又朝小吴看了一眼,却见小吴把手里的报纸往办公桌上一丢,起身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候杰见小吴莫名其妙地发起火来,就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对关梅说,“咦,这人咋了,怕是吃错药了吧?谁道是招她惹她了,发这火给谁看呢?”关梅冷笑了一声,说,“还不是仗着她爸是原来的纪委书记,可那都是老黄历了,要是现在厂长下一纸调令,让她下车间就得下车间,让她下岗她就得下岗。说起来,她论写写不行,论干干不好,不就是靠她爸的老关系才把她留在了机关里,她有啥可怅的?”
第475章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纪实著,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小说,正在上传《天堂悲歌》40.爱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