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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战斗陷入了焦灼,牧笙的攻击频率陡然加快,在这对耗的过程中,牧笙的手臂之上不断被尖刺划出一道道血痕,然后又迅速复原,牧笙的体内不止拥有龙族的精血,还有安月婵的神凤精血,龙凤精血的相互融合,令牧笙的体质早已异于常人。
渐渐地,牧笙逐渐占据了上风,其实对于牧笙而言,这场战斗想要获得胜利,并不难,但他从苏醒以来,几乎很少遇到这种既耐打,又极具攻击性的对手。
一路走来,除了一切偶尔的切磋之外,所遇到的强敌都是强如魔族之列,甚至半步主宰境的恐怖强者。
而眼前的对手,就仿佛是一位陪练员,能够很好的帮他掌控那些记忆中的古武技巧,帮助他将脑海中的记忆彻底掌控到身体之上。
对手出人意料的战斗方式与灵活多变的肢体,在战斗中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也恰好让他逐渐习惯应对各种攻势的变化。
战局有些出人意料的激烈,谁也没想到,这场战斗会进行到这种地步。
覆水之凤的几位少女都双拳抱在胸口前,眼睛已经在台上那个人的身上完全定格了。
其实关于牧笙,牧珺媱几乎从未向小鹿等人提起过,甚至对于牧珺媱本人而言,对于牧笙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灾变之前,那时候的牧笙在她眼中就是一个除了不会读书,做任何事情都无所不能的天才,强大的适应能力与应变能力,让牧笙不论在遇到任何情况之时都能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每当她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在牧笙面前都会迎刃而解,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便知晓了牧笙与她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是被捡来的孤儿。
但她依旧能够感受到那份亲情,看着台上牧笙战斗的背影,让她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牧笙与那些欺负自己的男孩子打架斗殴的模样。在她的感觉之中,多出了一分崇拜与欣赏,这也意味,她从一个小女孩逐渐脱变成了一个少女。
他这是在为自己战斗!
而在一旁的宋琴心也静静地看着牧笙的背景,与小鹿等人的崇拜不同,她对于牧笙更多的是好奇,对于他作为安月婵师父这一事,她在震惊过后,剩下的便是叹息。
他虽然是安月婵的师父,但宋琴心很清楚,这件事并不可能被公开,牧笙确实拥有极强的天赋甚至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能力,可他没有任何的背景。
安家的地位很特殊,或者说,华夏六位殿下所在的家族都很特殊,每一个人都背负沉重的使命,在无数人的眼中,他们便是希望的象征,新一代的希望。
可以想象,当别人知晓一位十八岁的少年,竟然是明月殿下的师父之时,不论是对于安家,还是牧笙本人,都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所以在宋琴心看来,这是一种有些悲哀的关系。
场中两人几乎已经僵持了近三分钟的时间,高频率的战斗令观看之人都喘不过气来,紧张的战斗气氛弥漫了整片战场。
虽然看不清两人交手的具体细节,但可以明显的感觉出,牧笙彻底掌控了局势与比赛。
而身为对手的尤星泽体会更为深刻,牧笙的攻击从一开始带给他的变幻多端,到如今的随心所欲,不断增加的攻击频率也让他感觉到一股压迫。
知道再这样下去,他甚至可能会不战弃输,尤星泽眼中顿时泛起一抹森寒之色,双臂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绕过了牧笙的双拳,直轰向牧笙的身后。
牧笙也有些厌倦了这种僵持,刹那间,体内的命力瞬间汇聚到了拳头之上,敛而不发,然后向着尤星泽重重地挥去。
而对于身后那对刺拳,他似乎并不在意。
轰!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两人的胸口与背身同时响起,两圈肉眼可见的气浪从碰撞之处猛然扩散开,尤星泽一声闷哼,方圆三尺的地面顿时往下陷了半尺。
他只觉得全身似乎散架了一般,死死夹住牧笙头部的双腿顿时一阵松懈,牧笙猛然翻腾而起,身形三百六十度旋转,右腿狠狠地轰击在尤星泽的胸口。
轰!
那塌陷的圆坑似乎有下陷了一层,牧笙看着如同死狗般趴在坑中的尤星泽,微微一笑,尤星泽确实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罢了。
滴答。
一滴滴猩红的血液从尤星泽的身上淌了出来,落于地面的碎石之中。
不远处的司徒邢没有立刻宣布胜利,而牧笙也挑了挑眉,似乎对方的血脉之力又有异动。
牧笙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对方体内的命力波动似乎完全消失了,皮肤表面无数红色的纹路开始缓缓浮现,甚至连脸上都布满了有些恐怖的血色纹路。
那些纹路就像是一根根跳动的血脉,原本有些疯狂的眼眸里,瞳孔开始不断地扩散,瞬间充斥了整个眼睛。
就仿佛是两团墨布满了两个眼瞳,从中无法看到任何的情绪与感情。
“牧笙完了。”阎元白脸色有些苍白的后退了几步,他是少数几个知晓这种变化的人,尤星泽之所以不感动用血脉之力,最重要的便是存在着这种完全无法掌控的不确定性。
他清晰的记得,当上一次尤修韵抱着浑身鲜血的尤星泽走出来之时,不到片刻也昏迷了过去。
“我宣布,比赛牧笙获...”司徒邢当然也是知情者,在现阶段,这种力量他根本无法掌控,动用这种力量也就意味着他放弃了比赛。
但他话音未落,尤星泽就已经从原地失去了踪影!
牧笙从他产生变化之时便一直都在戒备着,他深知血脉之力的恐怖之处,这是隐藏在人体最为宝贵,也是最为具有不确定性的力量。
眼前的身影不过刚刚消失,侧身便传来了强烈的空气震动,牧笙只来得及勉强让开半个身位,只见一道有些模糊的身影从他旁边闪过。
“比斗已经结束,请同学们起身离开比斗场。”司徒邢在宣布了结果之后便开始安排学生们撤离此处,有些事情并不能让大众知晓。
虽然已经发生了,但只能确保将事件的影响压制到最低,此时若是他出手,那么恐怕会给学院以及尤家两兄弟带来很大的麻烦。
只有将这些观众席上的学生们都撤离了,才是他出手的时候,如今他只能期盼牧笙能够多坚持一段时间。
而在观众席旁的几位导师也将比斗场顿时包围在内,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尤修韵这种能够媲美入圣境强者的存在,为了应对这种怪物都几乎虚脱,何况是这些先天与超凡境的学生?
此时场上的尤星泽似乎完全没有心思关注其余的东西,那双没有眼白,如同漆黑夜空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牧笙,空洞、诡异、漠然。
咻!
恐怖的破风声再次响起,牧笙毫不示弱,没有闪避,猛然转身一拳轰向那道身影。
砰!
那道有些模糊的身影在即将接近牧笙之时,陡然一个折转,瞬间出现在牧笙的后侧方,双手成爪直取牧笙头颅。
虽然没有任何命力的波动,但那皮肤不断流动的纹路仿佛用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能够令尤星泽的力量与速度有一个爆发式的增长,而且似乎越来越强,越来越快。
轰轰轰!
牧笙反应神速,没有转身,左臂微微晃动,一下肘击挡住一爪,右手握拳轰击在另一爪上,仅仅不到三息的时间,两人便已对攻了不下十次。
噌!
两道人影交错而过,牧笙一声闷哼,侧身落地,双臂之上出多了几道深入见骨的伤痕,而且伤痕之上似乎有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抑制着伤口的恢复。
这完全不是超凡境的力量,牧笙皱了皱眉,有点像魔虎血脉,又有点像雷豹血脉,而且他一定经受过外界的某种刺激,否则他绝对无法如此肆意地激发血脉中的力量。
血脉之力就像是人体内的潜能,会随着修为的不断增强而逐渐释放出来,就如同安月婵,她即便全力催动体内的神凤血脉,也绝不可能将那些还在沉睡的部分唤醒。
但尤星泽却似乎不会受到任何的限制,刚才第一次的变化便意味着他已经达到了所能承受血脉的极限。
如今血脉之力不但早已超越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甚至还在不断地释放出来,若是不加以制止,那么最后的结果便是死亡。
当然,在死亡之前,他也会完成最后意识所留下的执念——以任何方式赢得这场胜利。
唰唰唰!
尤星泽的速度越来越快,牧笙逐渐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
快快快!更快!
比斗场上几乎已经无法看到尤星泽的身影,观众席上的学生并没有听从司徒邢的劝阻离开此地,八卦之心熊熊燃起的他们,早已完全被这场战斗所震撼!
牧笙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胸口所抑制的力量正在不断释放,先天中期...先天后期...先天巅峰!
那双深邃的眼眸也开始产生变化,左眼的瞳孔开始变得妖红,右眸的一缕赤金缭绕其中。
尤星泽的身影在他的眼中逐渐清晰起来。
砰!
正在高速移动中的尤星泽如同撞到了一辆大货车,戛然而止,他的脖颈被一只拥有黑白纹路的手给死死地扼住了。
那脖颈以下的身体因为惯性而不断上升,在刹那间,脚与他的头部便处在了同一水平线上。
但下一刻,他的头部如同一颗陨落的流星嵌入了地面之中,那腾空的双脚甚至还没有落地,便又被举了起来,再次砸下。
轰轰轰轰轰!
左臂中那雷霆与诅咒之力不断碰撞,然后涌入尤星泽的体内,即便此时,尤星泽的双臂依然不断地挥舞,在牧笙的左臂之上留下无数道血痕。
一声声如同闷雷般的巨响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传遍了整个比斗场,别说是那些学生,即便是正在驱赶学生的司徒邢,也停了下来,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这是神马情况?
到底哪个才是怪物?
好吧,你突然变成先天巅峰,你隐藏修为,这还能够理解,可说白了,你还是个先天,对方好歹也拥有入圣境的实力,被你像个沙袋一样砸来砸去......
轰!!!!
一记暴扣,两人所在的地面早已塌陷了数尺不止,甚至看台远处的人都无法看到坑内两人的身影。
牧笙的左臂之上已经布满了无数条血痕,恐怖的伤口中白骨清晰可见,整条手臂没有一处皮肤是完整的。
而嵌在石坑最深处的尤星泽头部呈现不规则的扭曲,若是换成一般人,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但他的双臂还在微微颤动,就仿佛是一只打不死的螳螂一般,顽强得令人惊惧。
牧笙那以青色为主,夹杂着红金两色的头发此时大半部分都被血色染红,看起来极为妖异与邪魅。
台下覆水之凤的几位少女被两位导师拦在比斗场外,捂着嘴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早已破烂不堪的比斗场,她们根本无法看到那巨坑中的情况,只听到一声声穿透耳膜的巨响从中传来,仿佛要将整个比斗场都拆了。
直到牧笙出现在她们视线中时,才忍不住舒了一口气,牧笙那妖异地双眸瞥了一眼牧珺媱等人所在之处,然后露出了一个淡然地笑容,那深邃的眼眸令几位少女感受到了强大的自信与魔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看着已经奄奄一息,却依旧还在挣扎的尤星泽,牧笙眼中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神色,取出了数个银针,将命力凝聚在银针之上。
将其刺入隐白、神庭等穴位,不消片刻,那还在颤动的双臂渐渐平息了下来,将其从巨坑之中提了出来,那双布满漆黑瞳孔的眼眸也恢复了正常,
牧笙双眼也逐渐变成了黑瞳之色,他看了一眼不远处软倒在地的阎元白,指了指昏迷的尤星泽,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可要照顾好了,那两个名额,我还等着来取呢。”
看着牧笙转身下台的背影,阎元白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