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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时,幼玄看着遍布自己全身青的红的紫的各种伤痕,蜷缩着蹲在喷头下面,任热水冲到自己身上,感受到疼痛遍布全身,默默的流泪。
整个学校里,幼玄认识的就只有弟弟和林娟,想到林娟,幼玄咬牙切齿的恨她,今天的事虽然毫无端倪,但绝对是她所为,学校里其他学生与自己毫无瓜葛,完全可以说没人认识自己,这件事只能是认识自己的人在背后做手脚,让学校里的学生受其蒙蔽煽动,才愤怒出手。
唯有林娟是学校里认识自己的人,想到这里,幼玄心里的痛比身体的痛更甚,到底有过曾经的美好,可现在也只是成了曾经,别人眼里自己什么都不是,可笑,自己跟她绝交后还心情郁郁,别人转身就想出新方式来折磨自己;可悲,自己重感情有什么好,难受的是自己,这段友情竟成了身上的脓疮,若一味的惦念曾经,估计哪天就发溃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幼玄心里很清楚,今天若不是老师相救,那些学生能活活把自己打死,那狠劲就好像跟自己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般,可自己竟根本不认识他们,林娟一个女生可怕如斯,心机何其深沉,到现在自己还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煽动了他们。
正想着时,澡堂老板娘走进来拉起幼玄说到“你先站水外面,我给你揉揉,就能舒服点”,说着手掌对搓,待双手热了就轻轻的给幼玄在身上揉,看着她满身的伤痕,老板娘眼睛红了,心里想着可怜的娃啊,怎么就让打成这样了,自己见过各种各样的女生来这里洗澡,眼神如她这样纯洁干净的却没几个,心思单纯没有心机的女生才会有这样的眼神,可这个社会,单纯的人往往受伤害最多。
揉了很长一段时间,老板娘见效果不大,“你先洗,我去拿点药来”,幼玄红着眼说“谢谢婶婶”,“哎,谢什么啊,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幼玄心里感激,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谢谢这些字眼都不足以表达她的感恩之情。
看着老板娘走出去,幼玄默默地站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次绝不能轻饶了林娟,要不然再来个下次就该是自己丢掉性命的时候。
老板娘刚到外面就看见宁老师提着篮子进来,觉得他挺奇怪的,没事提个空篮子,“你拿个空篮子做什么用啊”,宁老师说“这个篮子就是打架学生装鸡蛋用过的”,“奥,你给捡过来了,可这真的没什么用啊”,老板娘说着话到柜台里翻东西,终于让她找到自己很早以前买来的跌打损伤药,买来一直没用过,都被扔在了最里面的旮旯里,不想今天竟派上了用场,想起林幼玄的眼神老板娘心里就疼得难受,曾经自己也有一个眼神纯净漂亮可爱的女儿,可惜早早就夭折了,看着她跟自己女儿极其相似的眼神,就好像女儿出现在自己面前,若是孩子平安长大也差不多该这么大了,如果自己孩子被人这么打一顿,自己铁定会找那些学生拼命。
“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给她擦点药”,说着话老板娘急冲冲的进了洗澡间,进去就看见幼玄傻愣愣的站在喷头下面,面无表情,任水打在身上,老板娘看着幼玄单薄的身体,心里想着好在她身上的伤没有大面积的破皮地方,要不然这么洗肯定会感染的,老板娘走过去关掉水,把幼玄带到换衣服的地方,给她擦干净身上的水,把头发拿大毛巾包起来,期间幼玄想自己动手,被老板娘直接抢走了毛巾。
老板娘给幼玄擦干皮肤上的水,才让她坐下给她抹药。
那药抹上去感觉凉凉的,伤口上会微微有点疼,可比起心里的疼这又算的了什么。
老板娘给幼玄抹好药后帮她穿上衣服,扶着她走出来,本来就清瘦的幼玄穿着老板娘的衣服看起来松松垮垮,就跟纸片人似得。
宁老师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看见两个人出来赶紧迎上去,扶住另一侧。
幼玄脸上青红色一片一片的布满了脸,手上青紫色遍布,走路都不怎么利索,越是看宁老师心里就越气愤,学校里的老师都是些只顾拿工资趋吉避凶的人,哪里算得上老师,教育出随意打群架的学生是作为老师的悲哀。这一次无论校长如何阻挠,自己也要出头管管这些无法无天的学生。
两个人扶着幼玄安顿她坐下,老板娘坐在幼玄旁边替她揉手,宁老师坐在对面,看着幼玄说到“你是哪个学校的?”幼玄指指学校大门,“那就是我的学校”,宁老师心里奇怪,学校里一直要求统一穿校服,这女生怎么穿着普通衣服就来学校了,本来自己还以为是校内学生滋事打了外面的人,“你是几年级几班的,叫什么名字?”
“一年级一班,林幼玄”。
听见这个名字宁老师从凳子上跳起来半蹲下身子跟幼玄说话,“你就是咱们学校里中考第二名那个女生”,幼玄点点头。
靠,这些学生疯了吗,这女孩子从开学几乎没来过学校,这架打的莫名其妙啊,还下手如此狠,“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打你吗”,“不知道,但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搞得鬼,他们只是被她利用了而已”,宁老师听她这么说,一把取出照片递到幼玄手里,“这是我现场捡到的,你看看”,幼玄把几张照片逐一看过去,里面的男人她全认识,都是自己歌舞团里一起登台演出的同事,还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宁老师问她“你可知道这照片是什么用意?”
幼玄摇摇头,自己真的不知道这些照片是起什么作用的,就算自己真的跟这些人接吻,又与那些学生有什么关系?何至于如此揍自己,由于不明事情始末,林娟的心思就算是一起玩到大的幼玄也琢磨不透。
“那你说知道是谁搞得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宁老师想教育好学生,可这件事一时抓不着要点,根本无从下手,自己就算在学校里把学生都集中起来也是找不出打架的学生,只能靠林幼玄想想有什么线索去找这些人。
幼玄听老师这么问,叹气闭上眼睛,“是我以前的好友林娟,我思来想去也只有她才会这么做”,“林娟是谁?是咱们学校里的?”林娟成绩普通,一般老师都不会去注意一个外班的普通学生。
“是咱们学校一年级八班的,我跟她前段时间有过结”,可这结也不是自己做出来的,是林娟单方面莫名其妙的仇视自己,恨不得自己去死,自己到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有过什么样的过结,可不管如何不对付也不至于这么打人啊”,宁老师是个男人,做事简单利落习惯了,像这种拐弯抹角不自己出手的实在是想不明白。
“老师,我想让你帮个忙”,“帮什么忙你说,只要能把这件事弄明白你尽管开口”。
“帮我把林娟找来,我要与她当面对质,这件事等她来了自然就清楚了”,“好,不过现在第一场考试还没结束,我去找人肯定会打扰到其他学生,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我等他们考完了再把林娟给叫出来,是一年级八班对吧”,“嗯,一年级八班,老师,要让她来最好是找个学生,就说我找她,说我要谢谢她,她就肯定来,如果您去叫她,我敢肯定她来了不会说实话”。
“好,你先休息,等下叫来了我再让老板娘叫你出来”。
宁老师看着老板娘把幼玄扶进去,装好照片就往学校里走去,第一场考试自己要监考的,已经耽搁了太久。
幼玄被老板娘带进了她家里的客房里,看着她睡下才转身出去了。
睡在床上的幼玄浑身都疼,根本睡不着,还不敢轻易翻身,稍微动一下就觉得伤口疼的钻心,只好直挺挺的躺着,脑子里也纷纷扰扰的闪现出各种画面,小时候玩游戏的,自己弹钢琴的,爸爸抱着她讲故事的,晚上被混混拉进玉米地的,还有今天被打时蹲在地上的,鸡蛋砸到身上来裂开的,自己扯断丝带扔出去的,挥手打了林娟的,甚至连小时候两个人一起抱着羊羔的画面都莫名其妙的冒了出来,脑子里乱到一塌糊涂,可偏偏又没一点睡意。
林娟害自己丢掉助学金,自己找舅舅没借到钱,去卖血得了点钱,跟家里的钱凑到一起,凑了500块钱,抽完血浑身冰冷难受,自己都没怨过林娟,毕竟一起玩到大15年时间,500块和血液什么的都比不上自己和林娟的感情重要,可在林娟眼里心里,怎么就突然这15年一文不值了,自己不出现在学校,不出现在她身边都是多余的。
过往的事情就像火车倒车似得,一节一节按时间在脑海里过一遍,到后面大脑都开始承受不住,头疼欲裂,想哭没有一丝眼泪。
情绪要让自己哭,理智对抗着不让哭,两方你来我往的拉锯,使得眼睛疼到直入心扉,疼到自己的心跟着抽搐。
林娟就如那长在幼玄骨髓里的脓疮,想要剜去便要先承受断骨之痛,从现在起,幼玄下定决心,跟她要断个彻底,不再惦记曾经的好,曾经的过往便让它成为真正的曾经。在曾经里,自己想过跟林娟做一辈子的好友兼闺蜜,现在连半世还不到,就已经不再可能,半途夭折。
等她来吧,来了就再没有林娟同自己的以后。从此自己再不会单方面的想着过往多么美好,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从这一刻开始,林娟与我的友谊,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