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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空桑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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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苍苍,白云渺渺。

    萧善随着白衣老者立于九天之上,风驰电掣,好不快哉。

    良久,二人停在一处无名山川的上空,萧善向下打量而去,山势不抖,约有一二百米高,北面有一条小河蜿蜒而过,周围几里荒无人烟。

    萧善不禁问道:“白前辈,这便是空桑山了吗?”语气中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这与自己想象之中的大河山川、巍峨挺拔、雄伟秀丽的景象相差太远了,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座小山嘛,离心落差太大,一时反而接受不了了。

    白前辈开怀大笑,似乎萧善此番模样正是他想看到的,想当初,他初来此地之时,也和萧善一般,年少懵懂,转眼间已是白云苍狗,垂垂老矣,唯一没变的,只剩下这颗寻道之心了。

    萧善听到白前辈的笑声便知道其中定有玄妙,自己静待后续发展即可,也就慢慢安静了下来。

    白前辈也不多言,御起飞剑便朝无名山川飞去。忽然,萧善眼角似乎闪过一丝亮光,呈玄青色,在飞剑突破的一刹那闪现出一个空洞,顺着这个空洞二人便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萧善进入空洞之后,豁然回头,只见那空洞自己蠕动着竟慢慢愈合了,然后消失于无形,天还是那天,太阳还是那个太阳。

    萧善出声询问道:“白前辈,这是什么,为何……”问到一半没有了声音,只见萧善呆呆的看着身下的景象,竟是完全被惊住了。

    一座雄伟陡峭的山峰屹立在远处,占地不知几许,接连着几个小山峰,形成一条山脉,气势惊人。山峰处云雾弥漫,似有生命般缓缓流动,但就是看不真切,只有遍山的翠芒透出,倒有几分仙意出尘的意味。在山峰北面有一条大河,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尽头;山峰背面似乎接连着一个大泽,也是雾气茫茫,不同于山峰的是,大泽雾气近乎静止,想来应该是瘴气。

    这,这难道才是空桑山。萧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有些不可思议,穿越一个类似屏障的东西,里面竟然别有洞天,眼神疑惑看着白前辈,迫切希望从他口中知道答案。

    白前辈确是不作回答,驱动仙剑向下方茫茫林海飞行而去。降落在地,从仙剑上走下,才发现这里的林木也是参天蔽日,也不知存在了多久。

    白前辈静静的站在一旁,看到萧善的模样,知道这位小友肯定肚子里有一堆的疑惑,也不催促,只是看着他惊奇的样子,等待着。

    果然,惊奇过后,萧善转头看向白前辈,问道:“白前辈,我们这是,到空桑山禁区外围了吗?”

    白前辈微笑颔首:“不错,我们已经进入到空桑山禁区外围了。”

    “进入之时破开的那个空洞是什么?”

    “那只是一道简单的禁制,是上古大神通者设下的,有两个作用,一是起隔绝作用,防止凡人误入禁区而平白送了性命,对修行者而言却是没有什么隔绝作用的,有法力便可通行;二是起掩饰作用,空桑山方圆广袤,现于世间太过惊世骇俗,难免引起凡人的好奇心,探索送命,所以便以大神通化须弥为介子,禁制内外,截然不同。”

    萧善默然无语,半晌才道:“上古大神通者真是有心了。”

    白前辈轻笑不语,萧善见状问道:“晚辈说的不对吗?”白前辈依然轻笑不语,见问不出答案,萧善只能岔开话题继续问道:“白前辈,前方那座云雾缭绕的大山便是空桑山吗,为何不露丝毫狰狞之意?”

    白前辈轻笑:“世间万物,无形无相,你看不见不代表它不存在,空桑山是死物何来危险之说,危险的是空桑山内的未知罢了。”

    萧善本是聪慧之人,自然知道人不可貌相,不能被事物的外表所欺骗,越是美丽的东西下隐藏的可能越是丑恶。只是空桑山仙气飘渺的外表给萧善太大的震撼,一时反应不过来被迷惑了,此刻被白前辈稍稍点拨,便了然于胸。

    白前辈见萧善了然,转身向密林深处走去。萧善跟在后边,继续问东问西的,如饥似渴的吸收着禁地内的一切信息,声音不断传来。

    “白前辈,为何我们不直接御剑飞行前往桑林?”

    “切记,禁区之内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御剑飞行,禁区之中强大的未知生灵不知凡几,各有各的领地,御剑飞行便如挂在空中的一盏明灯,只要从这些生灵的领地内经过,必招来生灵的攻击。”

    空桑山内生灵领地意识极强,在地上行走,借助树林灌木山石的遮挡还能躲避一二,不被发现,飞于空中那就是直接暴露在群兽的目光之下,极为危险。

    萧善知道白前辈应该不惧于外围这些生灵,但是谁会没事找事,相安无事即可,空桑山探索之人不少,对于修为强大的大能,有时候这些生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徒步前行许久,到处都是参天树木,有许多萧善根本叫不出名字,似乎是山海经中所记述的传说之物,还有许多奇花异草,分列四周,形态各异,让人惊叹不已。

    途中,有奇花绽放花蕾,散发异香,一只奇异的小兽仿佛被吸引靠近,脚步蹒跚的向奇花走去,待距离奇花一尺之时,奇花根茎裂成六瓣,带有尖牙,以迅雷之势将小兽包裹在内,小兽这才惊醒,发出嚎叫,身体挣扎不止,但奇花根茎将它紧紧包覆在内,尖牙刺入小兽身体,使之挣脱不得,慢慢停止了动作,沦为奇花的美食。

    丛林法则在此上演的淋漓尽致。萧善二人行走其中,自然也引来了古怪生物的注意,不断有奇花异树伸展根茎枝桠,试图攻击二人,但在白前辈的威慑之下纷纷垂下了枝桠,仿佛知道白前辈修为通天,不太好惹,相较于学校那些桃树妖更加具有了灵性。

    最令萧善大开眼界的就是二人与一只牛首生灵的遭遇,那只生灵高约三丈,四肢着地,健壮无比,胸有腹甲,很是魁梧,头上顶两只犄角,双眼大如铜铃,看模样活像一只牛首,但又叫不出名字,便用牛首生灵称呼。

    那只牛首生灵睁着那双铜铃大眼,看着萧善二人,身上的气息如深渊般令人窒息,望而生怖,萧善差点没透过气来。白前辈本是云淡风轻的模样,见状也散发出厚重的气息,萧善身心才为之一松,大口喘气。牛首生灵感受到白前辈的威压,盯着白前辈,没有发出一点示威的声响,似是无声的对抗,良久,牛首生灵才偏了偏头,慢慢远去,看着牛首生灵远去,萧善心悸不已,这就是生命禁区吗,外围便已如此凶险,当真深不可测。

    之后路途颇为顺利,没有再遇上如牛首生灵那般恐怖的存在,二人来到此行的目的地,桑林。

    空桑山得名有两种说法,一种是来源于山海经中的记载,另一种是来源于古代地名,因有大片桑树林而得名,具体情况如何已不可考究。萧善此刻看到的便是二者同时存在着。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大片桑树,树干十分高大,枝叶茂盛,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层层叠叠,十分壮观。

    “小友,你们便在此采集桑果吧,老夫要去猴溪取猴儿酒去啦。”白前辈笑着对萧善说道。

    “白前辈,这里如此危险,我看还是晚辈和您一起去取猴儿酒,之后再来采集桑果吧。”这里危险万分,和白前辈分开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萧善虽然不缺勇气,但是不傻啊,知道此刻和白前辈一起行动才是明智之举。

    白前辈哈哈一笑:“放心吧,你在这里定会安然无恙,也罢,我留一道护身符在小友身上,若是符文触发,我再前来相救,让小友安心便是。”

    萧善这才点头,有护身符保命,加上白前辈保证自己在此不会出事,的确让自己安心不少。

    白前辈法力凝于指尖,在萧善后背似乎在刻画着什么。萧善只感觉到一股热力传来,然后有些酥麻酸痒的感觉,接着就消失不见了,转过身才知道已经好了。

    萧善将信将疑的看着白前辈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是猴溪的方向。听白前辈说,猴溪居住了一群白猴,属猴类的一种,善于采集林间百果,用来酿制猴儿酒,而且一般的灵果还不要,越是珍稀,越是难得的果子才会被他们采集,酿成的猴儿酒酒香四溢,灵气充沛,还能益助修行,可谓是千金不换的美酒。白前辈是嗜酒之人,越是美酒越是喜欢,此行便要去取那群白猴的猴儿酒。

    萧善看了看怀里的丝丝,依然熟睡未醒,呼吸均匀,红扑扑的小脸,可爱极了。深吸口气,然后才转身看向桑林,自己要独自一人面对这片未知的土地了,也不知道是期待还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