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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教廷确切的历史已经无人知晓,但纵使是无人知晓,也可让人知晓这个历史绝对不会短。
神圣教廷的教皇已经换过了十三代……如果说,每一任教皇都是同一个人,那赫尔曼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怪?
阿诺第一次有了如此强大的不确定感,比起少年时,他在面对生死关头时还要不确定,因为他所面对的男人,或许已经不能再用“人”这个字来称呼了。
即使阿诺并不懂魔法一类的东西,可他也能看得出来,棺材里躺着的孩童身体,还有赫尔曼口中的“躯壳”二字……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用异法延续自己的生命,这是有违天理自然的事情,我敢说,这并不符合神圣教廷的光明救世理念,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神圣教廷是你一手创办的,那神圣教廷所代表的就是你的理念才对,为什么……”
“所谓救世……”赫尔曼似乎是轻笑了一声,“这可真是个笑话。”
阿诺一顿,“你是什么意思?”
“起初,神圣教廷并不叫神圣教廷。”赫尔曼说道:“这里曾经叫做圣德医院。”
这句话明显超出了阿诺的认知,他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在久远之前,神圣教廷还不存在,这里还是一间医院,而赫尔曼,就是医院里的一名医生,那时候的世界,黑与白的界限还没有那么明确,信仰光明的人与信仰黑暗的人也可以友好相处,而圣德医院里的赫尔曼医生也是出了名的尽心负责。
直到在某一天,黑与光的两大族长因为年迈而同时住进了医院,当时负责诊治他们的,就是赫尔曼。
说是诊治,其实也是在用一些药物治疗来延缓他们因为衰老而死去的速度而已。
赫尔曼在病房里同时接触到了黑暗与光明的信仰之名,他却只感到了讽刺,不论信仰的力量再多强大,也不可能让一个年迈将死之人,让他重新回到青春活力的年纪。
彼时的赫尔曼,每每与和自己打招呼的同事擦肩而过时,拒绝那些追求自己的女同事时……他都会忍不住想到,也许再过不久,这些人的脸上也都会布满沟壑。
从那时起,赫尔曼开始了一项实验。
这个实验并不是因为赫尔曼要追求自己的永生,而是因为“永生”两个字,从古至今也没有人完成过,而不论是哪件事情,只要扯上“不可能”这三个字,就对赫尔曼来说有着无穷的魅力。
赫尔曼并不缺少实验者,那些病入膏肓的人,为了活下去他们什么事情都愿意做,赫尔曼的实验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一根唯一的稻草。
赫尔曼的实验成功了,他被那些人称为了“神”,光明之神,不知不觉,圣德医院变成了神圣教廷,而他也成了教廷里的教皇,即使他觉得这是一种很愚昧的行为,可他没有理由拒绝,他的信徒越多,他的实验品也就越多。
这就是神圣教廷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