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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这些尖刺不禁一阵牙疼,还没到近处呢都感觉到这长刺的恐怖,不知道到了近处,我还有没勇气去攀爬那鬼树。
送我们过去的是一艘无人驾驶的小船,法官说坐上去这船自己就会往湖中心开去,到了湖中心,我们只管爬上鬼树即是。
到了这只能硬着头皮上船了,上船时我突然想到一事问道:“咱不走这鬼湖了,我们从城门回去再从东门进去东尼瓦行不行?”
小木伸手打了我一下,然后才说道:“都跟你说,鬼狱里除了东巴其他都是不能走回头路的!”
我恍然,泥麻,总是忘了鬼狱里跟人世不一样,其实我选择性地忽略这事,就是对于这鳌鱼鬼树实在有些恐惧。
我们仨人上了船,法官与我们挥手道别,看他的样子轻松了不少。那船在我们上船后稍一会就向着湖中心开去,湖上这时也没风浪,船在上面行驶着非常平稳,我在船上四处看了下,这船没什么动力,居然也也会自己行驶,看来这鬼狱里没法解释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
小船行驶得很快,湖中心虽然远,却也没让我们花费多少时间就到了“茨西纳布”的嘴边,到了近处才能知道这鱼是如何的巨大,我们站在鱼嘴边,那鱼牙每一颗都如四五层楼高,那鱼口中的鬼树“茨西达哉”如同一幢直径近千米的摩天大厦,我们的小船在鱼嘴和巨树前,比之蚂蚁之如足球般渺小。
小船停住的地方,正好是鱼嘴没于水下的地方,我们从船上下来后站住,这是鱼嘴上的一小角,面积也有十来个平方,如果我们想走过去爬到树上,还要再从鱼牙上爬过去,才能到达鬼树上。
我们双脚一踏上了鱼嘴,小船自己就驶离了湖中,应该是回到了湖边,我们这时候想后悔也不可能了。
也幸好这“茨西纳布”嘴张着就不闭上,不然我们被吞进去的话怕是连牙缝都不够塞,我问小木这鱼是不是从不闭嘴,小木想了半天,才嗫嗫地说道,好像没听说过会闭上。
我鄙视了一下这个大东巴,然后四处打量着找下脚的地方,万幸的是这鱼牙上到处都是破损的地方,鱼嘴上也非常多的摺皱,能让我们落脚,没有这些破损和摺皱,我们想徒手攀爬这四五层楼,就算是如扎西般强壮也只能哀叹了。
我们小心地在鱼牙上攀爬,连着爬过了三颗鱼牙后,才接触到那鱼嘴中的鬼树“茨西达哉”。
我望向这鬼树,整个树的颜色如同象牙般泛出一点黄,我摸上去,感觉也像是象牙般,我好奇地拿出瑞士军刀在上面刮了刮,居然被我刮下了一点粉末和残渣,我凑到眼前望了望,这还真就跟象牙一模一样的!
泥麻,好大一颗象牙啊!这么大一颗象牙拖到人世,不知道我能卖多少牙雕啊!我又开始意淫着我的发家致富梦了。
小木见我发愣,在我肩膀上打了一下,才把我从亿万富翁的梦中打醒了,我嘿嘿一笑,没敢跟他们说我刚才想的事,说出来怕要让小木笑话我是驴财迷了。
这象牙上,不,这鬼树上有一些像台阶般的凹陷,宽度有一米左右,每一阶的高度在二十公分上下,很平整,一级级的台阶就绕着这鬼树一直盘旋向上,也不知道通向哪,这应该就是亡灵们被迫爬鬼树的台阶了。
我们顺着台阶一级级向上,按法官所说,我们要爬到第四根长刺的时候,这第四根长刺才会平伸向东面,我们从这平伸出去的长刺一直向东走,会走出鬼湖一直走到东尼瓦鬼域的鬼山上,再爬下鬼山,即到了东尼瓦鬼域。
说得非常的轻巧,只是我们走到腿都要抽筋了,距第一根长刺还远着呢,虽然现在都能看到那第一根长刺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们累得眼睛都发直了才走到第一根长刺处,这根长刺根部的直径就像一条双向八车道的高速路般,远远地延伸到极远的地方,我看到这长刺的宽度,就有些怀疑他们所说的,鬼王鬼母强迫亡灵爬鬼树,然后被这长刺刺穿身体,泥麻这长刺刺穿鬼母那么大的亡灵才可能,像在尼瓦里那些亡灵,几十个排着队,都没这刺粗大。
我正在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这高速公路时,似乎是感应到我们,这高速公路上居然又长出了一些长刺,这些长刺粗细如同十六号的螺纹钢,长度在五六十公分之间,在长刺上密密麻麻地无序排列着,就算我小心地躲避,想通过这长刺也很可能会被刺中。
我又是一阵牙疼,泥麻,一会如果第四根长刺那儿也是像这样长出尖刺来,那想安全通过就有些麻烦了。
我们不是亡灵,这儿也没有鬼王“丁梭构布”和鬼母“丁梭构姆”在边上强迫我们爬这些刺,所以我们休息了一下后小心地躲开第一根长刺,顺着台阶又向着上面爬去。
过了这第一根长刺后,感觉到台阶似乎窄了些,或许只是我的错觉,我们爬着却也感觉到轻松了些,难道是离鱼嘴越远,这引力就越小?所以我们会爬得轻松些?
这第一根长刺到第二根长刺间距离比之从鬼树脚到第一根间要近些,我们花了不到一半的时间就到了第二根长刺处,这根长刺跟第一根也没啥区别,我们才到,又长出了一些尖刺出来,只是这些尖刺稍稀松了些,说是稀松了些,却也是密密麻麻,根本不要想通过。
第二根长刺到第三根少刺间距离又短了些,我们爬着更是轻松了,当然这轻松是相对于第一根那儿,我们从第一根到第三根长刺中间没有休息,到了这儿的时候,还是累得有些长喘。
但与前面两根长刺不同的是,这儿我们还没到,长刺中间就已长出了尖刺,我顺着长刺的刺尖方向望去,感觉到有什么在艰难向前爬行着,我拿出望远镜向那方向望去,却见是两个亡灵正在长刺上爬行着,身体被刺刺穿,手脚的有些部位还挂在了一些尖刺上,但两个亡灵似不觉得痛苦,还在血淋淋地向着更远的地方爬行着。
我把望远镜递给小木,小木看了会递给了扎西,他们看后觉得很是奇怪,这现在没有鬼王和鬼母来强迫亡灵爬鬼树,怎么还会有亡灵在这儿呢?难道亡灵中也有受虐狂?
我们不可能跟过去问亡灵,只能远远地看着那亡灵不断地被刺穿身体却不停歇地向前爬着。
我刚把望远镜收起来想再向上爬,突然听到远处扑啦啦地有什么在扇动的巨大声响,我们听到声音都扭头又向着长刺的方向望去,远远地见飞来一只黑压压的不知是什么的鸟,那鸟巨大无比,像是长大了二三十倍的乌鸦,飞到长刺上收敛了翅膀,向着那不断向远方爬行的亡灵走去。这大黑鸟走过的地方,长刺上的尖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高速路上平整顺滑,开个大巴也不成问题。
那大黑鸟不紧不慢地向着两个亡灵走去,一路走,就从边上长刺上啄下挂在尖刺上两个亡灵的血肉吞下,这一路那两个亡灵被尖刺挂下的血肉不少,每一丝这大乌鸦都把那些挂下的血肉吃个干净,一点不剩。
我怀疑地问小木:“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界黑鸡‘付杰埃纳’?”我是见这大鸟啄食亡灵的肉才想起如此问的。
小木点点头道:“黑鸡‘付杰埃纳’啄食亡灵血肉也是折磨亡灵让其痛苦的方式,吃了的血肉过后还会长出来,但痛苦会记在亡灵的灵魂里。”
我心里一动问道:“小木,你能不能像上次招唤乌鸦般把黑鸡‘付杰埃纳’招唤来呢?”
扎西边上眼睛一亮:“毛驴你是说让这黑鸡在第四根长刺的时候帮我们趟路?”
我笑道:“是这样想的,你看这黑鸡过处,寸刺不留,一会第四长刺如果也是这密密麻麻的尖刺的话,我们难免受伤,有这黑鸡前面帮我们带路那就好了,它走过的地方,我们打着滚爬都不成问题。”
小木笑道:“这么大的鸟还没招唤过,想来都是一样的吧。”
我笑道:“那我们到了上面试招唤了试试,能招唤自然好,不行的话我们再想办法。”
说到这我望向那还在不紧不慢向着两个亡灵走去的“付杰埃纳”,这鬼界黑鸡也不去啄吃亡灵,它就只是吃那些掉落的血肉,这样看来,还挺守规矩的。但愿一会小木招唤的时候,这鬼树上不会只有这么一只黑鸡,这大鸟跟小鸟一样也能接受东巴的招唤。
我们再向上爬去,果然台阶是真的变窄了,就边鬼树也变得细了一些,看来这鬼树跟人世的树还是一样,都是下粗上细。
这一段路走得就更轻松了些,或正如我猜测的,离底部越远,引力越小,我们不一会就走到了第四根长刺处。
这根长刺也是不等我们到来,上面的尖刺就长了起来,难道又有亡灵在上面爬行不成?我望了望,却没见到有亡灵,又拿出望远镜望向远方,只是这第四根刺越向前越是黑雾弥漫,根本看不到更远的地方,很可能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