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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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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背后抽出一柄匕首,江峰将它拿给苏胖子瞧去,这是他从严狱身上搜刮的来的那把,此刻没有剑,用这把匕首代替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这个……”苏胖子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应该可以吧,我也没有使用过匕首,不知道九段刀法能不能运用在匕首上,不过可以想到,肯定还是用刀好一些,毕竟本来就是根据刀的形态所创造的武技,况且,你这也不行啊,才一把匕首,九段刀法施展起来,需要两把匕首的相互配合才行。”

    可是他短时间再去哪里寻一把匕首。

    突然,江峰灵机一动,他跑到那棵被苏胖子切断的大树,手中匕首向前劈砍,不一会,两把精巧的木制短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望着自己的得意之作,他朝着苏胖子开口,“看,这总行了吧。”

    苏胖子哑然失笑,两把木制短剑,这家伙还真是别具一格,不过木质短剑质量较轻,更容易掌控,用来初练九段刀法,倒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既然江峰喜欢用剑,他也没阻拦,只是一伸手将两把尖弯刀拿在手中,“小子,看好了!”

    他开始演示九段刀法的纲挈要领,这一次为了能够让江峰看清,故意将动作放缓。

    九段刀法,之所以称为九段,是因为它的招式虽然繁多,但是归根结底也只有九式,故又称九段。

    九段刀法,前四段为守,乃是护身之技,然而守中带攻,密密麻麻的刀锋,让人眼花缭乱,像是暗地里的毒蛇,虽是在戒备,但却在寻找机会致命一击。后四段为攻,犹如蛟龙出海,气贯长虹,是为寻到敌人破绽时猛然发力,打蛇七寸,一击制敌。至于中间的一式,虽然无攻无守,看似不起眼,却是整个九段刀法最关键的一式,因为它是攻与守的衔接者,也是整个九段刀法最薄弱的环节,一旦中间的一式被打断,便无法完成进攻,并且会打乱防守,不攻自破。

    所以,中间这一式什么时候使用便成了关键,这不仅仅对施展武技者的武技熟练度要求甚高,对于武道眼力与战斗意识,同样颇为考验。

    跟着苏胖子,江峰开始了一招一式的描摹,此武技虽然是在杀猪时顿悟出来的,但是一开始的四式,却是成型于在山林里围猎猛兽。

    野兽大都凶猛狡诈,所以躲闪防守之间,对步伐身法的要求也颇高,好在他之前修炼过般若千叶掌,有着身法的底子,学起前四式,倒也轻松不少。

    九段刀法毕竟是使用短刃弯刀施展的,使用短木剑终究受到了一些影响,江峰有好几次都因为手法的不娴熟,再加上对木剑的掌控不够,将木剑打在了自己的身上,还好这是木剑,不是真正的匕首,否则非得削掉他几块肉不可。

    饶是如此,木剑打在身上也不轻,不一会,他的胳膊上便青一块红一块,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家家外出和人打架一样。

    正当他修炼的有些累了想要休息时,突然,一声吃痛的嘤咛传入了他的耳朵,他偏头一看,原来苏莹莹与苏恂也开始了训练,苏莹莹手里拿的,赫然便是两把短刃弯刀。

    原来这丫头竟然喜欢用刀,真没看出来。

    想到一个柔弱的小女生手里拿着一把大长刀的画面,江峰便一个哆嗦,这画面太有些违和了,日后绝对不能找一个使用大刀的女孩,这刀和剑天生犯冲,万一惹了人家,说不定什么时候一把大刀就从天而降了。

    突然,因为一个动作的衔接没有衔接到位,苏莹莹出现了一个失误,手中的短刃弯刀朝着自己的胳膊划去。

    小心!

    江峰大喊一声,下意识的扑了过去,身法武技在一刻下意识施展了出来,虽然没有武之力加成,但是一瞬间爆发的速度,却也不容小觑。

    因为事发突然,他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只能用自己的胳膊挡在短刃弯刀与苏莹莹之间,用自己的身体去替她挡过这一下。

    刺啦,江峰只觉得自己的胳膊像是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像是喷泉般飞溅而出,然后,便晕了过去。

    “喂,醒醒,别装晕了,赶快起来吧。”

    恍惚中,他似乎听到了一个无奈的女声在喊自己名字,迷茫之中,睁开了双眼,只见苏莹莹蹲在自己的一旁,一脸无奈与愤懑的看着自己。

    见苏莹莹这幅表情,江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喂,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要不是我替你挡那一下,你就得受伤你知道吗,女孩子家家的,胳膊带着一道长长的伤疤,以后看谁敢娶你。”

    谁知,苏莹莹脸上顿时一副嫌弃的模样,直接将头撇了过去,一副别说我认识你的表情。

    这个时候,他也感觉到了有些奇怪,要是手臂被切开了一个大口子,肯定会鲜血如注没感觉凉飕飕的,但是现在怎么除了一点微微的刺痛,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好奇的抬起自己的胳膊,蹙着眉头瞅向自己被短刃化过的地方,然而这一看,顿时愣住了,那里除了有着一道浅浅的淤青外,甚至连红肿都没有,更别说撕裂开大口子、鲜血如注了。

    就在这时,苏恂那又好气又好笑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啦小子,就别在这上演英雄救美的老把戏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所有的短刃弯刀都是没有开锋的,你们才刚刚修炼九段刀法,失误是在所难免的,我们又怎么会不为你们着想。”

    “真……真的?”

    江峰一愣,朝着苏莹莹的手臂看去,果然,如玉藕般的手臂上有着一道道细微的青痕,其中还有一些细微的红肿,但是却并没有一个伤口。

    “咳咳,咳咳,这个,这是个意外,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闹了个大乌龙,他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急忙跑回了苏胖子那里,甚至连扭头都不敢,这次可真是出了大糗了。

    望着江峰落荒而逃的背影,正蹲在地面的苏莹莹却突然笑了起来,嘴角浮现一抹看不透的笑容。

    这呆子,真是傻得可爱,不过,我喜欢。

    她重新站了起来,捡起了刚刚被江峰磕飞的短刃弯刀,更加卖力的修炼起来,细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抹坚毅的神色,我不能比他差的太远!

    江峰跑回到苏胖子的身边,一声冷嘲热讽顿时传入了他的耳中,“哼,不好好修炼,就知道偷奸耍滑,还学会英雄救美了,哼,我现在都怀疑当初想将莹莹许配给你是不是一件错事,照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突破那传说中的内劲第十重天,想都不要想,一个人的天分再好,若是没有相对应的努力,再好的天分也会白搭,这世间不缺少天才,但是大部分的天才,不是被人扼杀在摇篮里,就是因为盲目自大,目中无人,不知努力,最后泯然众人,你觉得,你属于哪一种。”

    听了苏胖子的话,江峰的脸上顿时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苏胖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接着朝着另一边撇了撇嘴,“诺,你看看人家。”

    顺着他的示意,江峰看了过去,原来,就在他跑回来的这一会,苏莹莹又重新捡起了地上的短刃弯刀,拼命的修炼起来,一身单薄的劲衣已经被汗浸透,隐约间,可以看到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与乳润洁白的皮肤,还有一个淡淡的浅粉色肚兜,一双挺傲的高峰,将肚兜上半部分给撑了起来,虽然才十六七岁,但是却发育的非常良好,看上去别具一番风韵。

    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一股没理由的燥热,突然从他的小腹间升起。

    苏胖子显然没有料到这么一幕,急忙尴尬的转过头,见江峰一副移不开眼睛的模样,顿时朝着他冷呵,“小子!看什么看,不许看,快给我扭过来!”

    江峰瘪了瘪嘴,“你示意我看过去的,又不是我自己非要看的,再说了,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你不也看了。”

    “那是我的女儿,老子看当然没事!但是你小子不能,快快快,快给我起来修炼,今天要是不给我修炼出了模样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子。”

    虽然叫嚣着为什么不能看,但是江峰还是很自觉的转过了头,并不是因为苏胖子的呵斥,而是再看下去,他真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冲动,对于一个十六七岁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这种朦胧的诱惑感,方才是最为致命的。

    想到苏莹莹胳膊上淤青的红肿,他的心里还是比较震撼的,这个女孩,虽然实力比自己低,但是那份坚毅,却要比自己强太多了。

    他想起了小时候自己一个人在魔兽山脉修炼的那段日子,为了获得江鹤鸣的认可,他每天没日没夜的修炼,那个时候内劲修炼要比现在难多了,但是他都没有丝毫的放松与偷懒,但是现在,虽然实力提升的快了,也如愿以偿的获得了天才的名号,但是那份对武道的敬畏,对修炼的执着,却消失了很多。

    一个人,若是不能对武道保持一种敬畏之心,那么他在武道上,就永远不可能有大的成就。

    江别鹤的声音,适时的在他的心底响起,江峰终于明白,那个时候爷爷对自己的笑容,不是因为他的天赋,而是因为,他日日夜夜,勤于修炼武道的精神。

    或许是从苏莹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也或许是苏胖子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当年孜孜不倦修炼武道的往事,江峰的眼睛这一刻突然变了,再也没有一丝玩闹之心,而是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两把木剑——再来!我就不信,今天我还就练不成什么九段刀法了!

    他的眼睛里燃烧起了熊熊的烈火,曾经永不言弃的心,再度燃烧起信念的火焰。

    江峰的声音,同样被苏恂与苏莹莹听到了,苏莹莹看向他重新爬起来的身影,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而苏恂虽然没有看向他,但是嘴角一翘,脸上同样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一个人,只要有了信念,那么在这个世界上,便没有什么能够阻止的了他的。

    “哈哈哈,这才是少年郎应该有的狠劲,来吧,我再教你三遍,记不记得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苏胖子不再管他,而是自顾自施展起了刀法,两把真正开了锋的短刃弯刀,在他的身体周围飞舞起来,无数次看着快要切到自己的时候,刀锋都会在倾刻间发生不可思议的弯折,有惊无险的擦着他的皮肤闪过。

    对敌人恨,首先要做到对自己狠,如果对自己都狠不下来,那么你永远也学不会对敌人狠!

    一遍!两遍!三遍!

    前两遍,苏胖子中规中矩的施展,速度很慢,为的是让江峰能够看清楚九段刀法中的九招,每一招的要点,招数与招数的衔接,每一招所要注重的细节,然而,当到了第三遍的时候,他的速度突然快了起来,从一开始的快一点点,到后来的越来越快,快来越快,到了最后,俨然就是他对敌时的速度,九段刀法宛若一气呵成,刀法精湛,令人眼花缭乱。

    这种速度的九段刀法,俨然已经不是用肉眼便可以看的清的,江峰索性闭上了双眼,有着前两次施展的模板,这第三次,便在他的脑海中推演了起来。

    这一刻,天地、万物、人烟,一切通通消失不见,在一片漆黑的方寸之地,一道光影,突然钻了出来。

    光影与江峰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眼睛有些死板,他一伸手,两柄短刃弯刀出现在手中,然后就像是无师自通一般,开始施展起来九段刀法。

    刚开始的时候,光影的动作十分生涩,时不时还会卡断,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让人哭笑不得,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峰的耳边传来苏胖子施展九段刀法所引起的声音,这些声音像是一条线,将他脑海中所有关于九段刀法招数的零碎片段都给串联了起来,变得连贯,也就是这一刻,人形光影的眼睛里突然爆发出明亮的光芒,手中的两把短刃弯刀,再度挥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