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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节目开始了。
一年级表演了:“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和小火车:“小板凳摆一排,小朋友们坐上来,合:坐上来呀坐上来。我的火车跑得快呀,我当司机把车开,轰隆隆隆隆,轰隆隆隆隆,呜......”
二年级表演了,表演唱:“麦浪滚滚闪金光,棉田一片白茫茫,......”和“红红的太阳,蓝蓝的天,金色的麦浪望不到边,丰收的歌儿到处唱,公社的粮食堆成山。......”
三年级表演了,查路条:“同志我问你,你到哪里去,通行证儿你可带着哩......”和我教他们的“篝火舞”
我们班表演了,“英雄王二小”和“黄河大合唱”。
全班同学登上戏台,男同学一排站到最后面,女同学一排站在男同学前面。
“牛儿还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孩子却不知哪儿去了,”随着常青一声清脆的领唱,节目开始。
“不是他贪玩耍丢了牛,”站在前排的女生合唱。
“那放牛的孩子王二小。”后排的男生用压着嗓子装出来的浑厚的低音唱道。
如果不是装一下,根本就分不出男声、女声。
紧跟着大合唱又从头唱起:“牛儿还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孩子却不知哪儿去了......”
我随着歌声出场了,头上罩着华老师的白毛巾,上身穿着二毛的老式黑夹袄,本来只是袖子上有几个同颜色的补丁,可是华老师偏偏找了两块蓝布,在前襟补了一块,肩上补了一块。又用两根鞋带把裤脚扎了,穿了一双二毛那样的鞋。拿一把放羊鞭,甩了一下,没响,台下开始有了响声。又甩了一下,响了,比排练时还响。此时台下鸦雀无声。
我松了一口气,信心十足,面向观众,轻轻抬高左脚缓缓落地,右脚跟上,再走下一步,始终面向观众向左走去,转身后越来越快,再转到台中间时,我做了一个非常洒脱的亮相,这时,背景歌声已经唱到:“那放牛的孩子王二小。”我便下场,去找我的牛了。
“九月十六那天早上,敌人向一条山沟扫荡,”常青那清脆的高音又响起。
“山沟里掩护着后方机关,”女生合唱。
“掩护着几千老乡。”男生低沉的声音唱道。
几个男生装扮的鬼子上场了,头上顶着西瓜皮,脑后挂一块手帕,手里端着像枪一样的木头棍子,在台上转了两圈,蒙头转向地走了。
我赶着“牛”上场,一群鬼子跟了上来,桂中顶着西瓜皮,腰里扎条皮带,手里端着练拼刺用的木枪,枪头上挂一块手帕,指着我,右脚的脚尖使劲儿地拧着地面,过了片刻终于想起了台词:“八格牙路,八格牙路地,米西地......带个路!”
僵持了一会儿,等到背景歌声唱到:“敌人把二小挑在枪尖,”时,桂中用枪把我顶到下场门,鬼子们都跟着我下场了。
这时台上,春枝,春莲迅速跑到台前,伴着那悲苍的歌声,跳起了悲切的舞蹈。
我们在后台赶紧换了自己的衣服,加入到了合唱队。
“秋风吹遍了每个村庄,它把这动人的故事传扬,所有的人们都含着眼泪,歌唱着二小放牛郎。”
台下的掌声响成一片。有的人哭了,有的人没哭,所有的人都是泪流满面,只是没哭的人没有抽泣而已。
演出暂停了,短时间内没法继续了。
待人们短暂的平静了一会儿,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演出继续开始了。
我们把风琴抬到戏台中间,华老师弹起了琴,我们深沉的唱了起来:“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越唱越高亢激昂。
我们的第二个节目演完了。
我们的节目感动了所有人,尤其是我们的合唱队,那低沉的歌声让所有人落了泪,春枝和春莲的舞蹈,那悲悲切切的表情和那些伤感的肢体语言,令人抽泣。
我们的演出成功了,没有一点儿瑕疵,收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想起排练时,华老师把她的白毛巾罩在我头上,脑后边系个圪垯,两个角盖住耳朵垂到两腮。我说“放羊的不是把圪垯系在头顶吗?”
“王二小是放牛的。”华老师说。
“奥,还是放羊的好看,头顶上还有两个羊耳朵。”我嘟囔道。
“咱们这里不管是放羊,还是放牛,都是朝上系,王二小他们那里都是朝下系,奥,对了,王二小就是你们老家那里的,离你们老家不远。”
我们不光是学会了唱歌、跳舞,还学习了英雄事迹,受到了爱国主义教育。
十几天的秋假结束了。又开学了,真好玩儿,一年放三次假,开三次学。
文艺汇演的评比结果出来了,我们的音乐剧“英雄王二小”获得了第一,六年级的话剧“刘胡兰怒斥反动派”获得了第二,五年级的话剧“刘文学”获得了第三。
学校让我们这三个节目,再加紧排练,准备到公社参加比赛。
华老师激动地告诉我一个秘密:老师正在编一个新的音乐剧,“草原英雄小姐妹”,春枝和春莲演英雄小姐妹,我和常青领唱,华老师弹琴。
华老师之所以对我说了这个秘密,并不是因为我的嘴严,而是我听完就忘了。
我高高兴兴跑回家,拿出了我的月饼娃娃,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张开了嘴,用上边一颗牙和下边一颗牙咬掉了它的一只耳朵。
“吆,真难看,你快把它的头也咬了吧。”姐姐回来了,放下挎包对我说。
“那样更难看。”
“那就吃了吧,反正都破了相了,吃了吧,姐把姐的女娃娃给你。”
“真的?”
“骗过你吗?”
“你先咬!”说着,我把月饼娃娃递到姐姐嘴边。
“姐都是老师了,哪能跟你们小孩子一样。”说着,打开柜子取出她的那个女娃娃,递给我。
我高兴地把两个月饼娃娃比了比,原来那个女娃娃只比男娃娃矮一点,但是,比男娃娃宽了许多,也厚了许多。
想起那天姥姥说:“我去供销社买月饼去啊,你们是要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两个都要不可以吗?”我问道。
“不行,每人只有一个。”姥姥说。
“我要男娃娃!”我急忙说。
“我要女娃娃。”姐姐不急不忙地说道。
姐姐太傻了,那男娃娃多好,还比女娃娃多一点儿呢。
八月十五那天,姥姥给我们发了月饼娃娃,姐姐对我说道:“姐看你的男娃娃?跟姐的比一比?”
“我才不跟你比呢,傻吧你就。”我显露着一种看着别人吃亏自己高兴的神情说道。
“啥?哼,不定是谁傻呢。”姐姐好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白我一句。
到今天我才知道,我傻。
“多的那点儿在哪呢?”我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