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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了盛君,回头朝袁二使了个眼神道:“去搜搜他身上。”
盛君听的这里,霍的想起了带在身上的二百贯钱,徒劳的挣扎了番,便认命的看向了袁二。
袁二应了一声,但看向盛君杀人的眼神,硬起头皮走了过来,才刚伸手一摸,双目便腾的一亮,道了声“有了”,再拿出手时已多了些钱引。他打眼一瞧,突然愣在了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盛君。
既知事情无法转圜,盛君便也坦然了许多,他浅浅一笑道:“怎么样肥猪,老子比你有钱多了吧。”
周正见二人神色,又见袁二真的搜到了钱引,心头登时一阵热络,暗道了声喝酒的小钱有了,厉声道:“愣着干什么,快拿过来让我瞧瞧赃物。”
袁二这才缓过神来,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盛君,这才将手里的钱引递给了周正。
周正接过了钱引,一瞧之下,两个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跳了出来,这哪儿是喝酒的钱,卖地的钱都是绰绰有余!只见眼前一张张的钱引,竟然有一张是一百贯的面值,剩下的几张也尽是些十贯钱的,数了数竟然有二百贯之多,心中暗道老子发达了,面上却是阴沉的道:“好你个小贼,竟然偷了这么多钱,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来人啊,把他押到我庄上。”
那两壮汉应了一声,二话不说便押住了盛君,周正却是将钱引收在怀里,喜滋滋的骑着驴在前头赶。若是换以前,他定然会押着盛君游街一番以显示自己能耐,然而今天他却半点的心思都没有,他隔着衣服摸着怀里的钱,心中却想着:这人可真是讨喜,偷了这么多钱,却便宜了周爷我!
盛君被推搡着跟在身后,心中多少有些为刚刚的冲动而后悔,现在不仅钱没了,人也被抓了起来,迎接他的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危险,难道要真的借着系统离去么?
我不服!
盛君心中极度的不甘心,一口恶气压在胸口久久舒缓不过来,他打开了系统兑换界面,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上检索一番,毫不犹豫的花三十经验值兑换了一把折叠刀,将之藏在了系统空间,只等合适的时候便割断绳子。
袁二跟在周正身后,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自己不要去惦记那二百贯钱。思绪才一转移,便又落在走在最前面的周家小厮身上,自听了“山水秀”三字之后他便多了个心眼,早听说周家粮食卖的好,唯一的原因便是傍上了山水秀。
山水秀每年都会大量的采购粮食用来酿酒,不仅价格给的高,需求也是足够的大,而且点名了只和周正交易,周边的村民想要和山水秀做生意,首先必须低价卖给周正,再由周正高价卖给山水秀,仅此一环,周家便从其中赚的盆满钵满。
“若是我也能傍上这尊大神,那该多好啊!”
袁二这么想着,便寻摸着怎么能跟刘松搭上线,他略一寻思道:“周爷,这位刘松是何许人也?”
周正此时心中大好,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觉得袁二是如此的可爱,一脸和气的道:“刘松来头可不小,是山水秀后厨负责采配的伙计,权力可大着呢。”
“哦……”袁二点点头,由衷的道:“周爷果然能耐,刘松若是想在上周采配,第一家必须得先来您这里。”
周正摇头道:“现在却不见得,以前负责采配的并不是他刘松,而是另有其人,老子花了那么多功夫才将这生意稳固了,可恨他采配之人竟然说话就换,钱都他娘打水漂了,晦气!”
袁二听到这里,双目猛的一亮,这不是天赐良机么!试探的问道:“那这位刘松,可是答应了还从您这里采配么?”
周正拍了拍袁二的肩膀道:“袁二,我也不拿你当外人,前些天我和他相聊甚欢,他也拿了我的好处,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袁二心头登时一凉,懊恼的拍了拍脑门子,又问道:“周爷,那山水秀为什么突然要换人?”
周正摇摇头道:“我怎么知道,只是听刘松说,山水秀后厨好像来了一个能人,以前的那位孙管事也被他挤兑走了,听说年岁顶多才二十岁。”
“二十岁!”袁二肥硕的脸登时变的极为精彩,二十岁便能成为山水秀的管事,那可真是大大的能人。
“嗯,可能还不到二十,”周正叹了口气道:“若是能和这位新来的管事牵上线,那我周庄的买卖才叫得稳固,又岂用像现在这般提心吊胆。”
袁二心中哂笑一声,暗道周正你在上周村或许是个人物,可离了这里你就是个屁,山水秀统领杭州各大酒楼,人家管事的会跟你牵线?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二人走在前头闲聊着,而他们口口声声一直想要见一面的盛君,此时却是被五花大绑,用一根绳子牵在毛驴臀后。那两壮汉一直跟在身后,见盛君竟然从头到尾哼都不哼一声,心中佩服不已,忍不住出言提醒道:“那兄弟,咱绑的是死结,你莫要过多挣扎,不然只会越蹦越紧。”
盛君唰的一下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人,那汉子被他这么一瞪,后半截话便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又走了半晌,那人见盛君头上冷汗淋漓,两只胳膊被缠成了S型,暗道这样下去胳膊迟早会被折断,心便又软了下来,趁着周正、袁二两人不注意,悄悄的拉住绳扣,往两边松了松。
虽然只是松了一些,但盛君的感受却大为不同,两只胳膊先是觉察到了发麻,又过了片刻渐渐恢复了知觉。
直到这时盛君才明白这个汉子竟然是要帮自己,心下感激万分,朝他勉强的露出一个微笑道:“多谢这位兄弟,不知兄弟高姓大名。”
那汉子被他这一问吓了一跳,刚刚盛君诓周正的场景仍历历在目,他忙连连摆手道:“我的名字你还是别知道的好,我不过是个苦命庄稼人,受人差使罢了。”
盛君淡淡的一笑道:“我当然省的。”便闭嘴不言,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