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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宽大舒适的床上,项东总算静了下来,回想这两日的经历,真是感慨万千。
先被李京抓住逼的跳崖,又被大蟒追杀中了王一茹的索套,现在又成了琼华仙派炼器阁的仆童,命运这虚无缥缈的东西,还真是让人说不清。忽然又想到了符脉之法,自己被逼无奈,吞了无名道观的传承至宝,难怪历代祖师都参悟不透,又有谁会想到把那小帕子吞了呢?想到师傅,项东心里暗暗道:“师傅您在天之灵也可瞑目了,弟子定会将传承至宝发扬光大。”
想到这里,项东从记忆中调出第一个符纹。此符乃是金之符纹,符纹下方,九个小人影像的动作虽然怪异,却是活灵活现。项东刚要照着第一个动作模仿下去,却突然想到现在还不行,此时正当白日,若是被人发现自己的作为,定会好奇调查,这符脉之法还是不要被其他人知晓为好。索性眼下无事,项东便闭上眼睛,折腾了一宿,加上刚才又洗了澡,一阵困意袭来,不多时便沉沉睡去,再睁眼时天已黑透。项东掌起灯烛,感觉腹中饥饿,便推开门,见其他房间都已是漆黑一片,唯有大殿还亮着,知道现在已是深夜,不过大殿都是彻夜点灯的。低头一看,门旁放着一盏竹篮,应该是厨房送来的晚饭,便提进屋内,关好房门,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了肚子,项东又熄了灯,便琢磨起了金之符纹下方的小人影像。他照着第一个动作做下去,只觉得别扭无比,常人绝不会想到去做这样的动作。待得动作做好了,身体除了对动作的不适,却无半点反应,项东没有轻易放弃,就这样咬着牙坚持了约么一刻钟的时间,忽然感觉右足底有一点开始麻痒发热,项东见有了反应,心中大喜,继续咬紧了牙坚持。
又过了半刻钟的时间,足底那一点已热到极致,竟开始沿着小腿缓缓上行,所过之处无不灼痛难当,项东此时已疼的满头大汗,他数次想要放弃,却凭着一股执着念头强挺了下去。
时间缓缓流逝,两个时辰后,那一点灼热的气流已行到了右侧腰部,却并未继续上行,而是左转行到左肋下方,才向上移动,慢慢到了左肩处,却突然右转,沿着肩膀向颈部而去。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时辰,项东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上下都被汗液浸透,但是目光却越发坚毅。他咬紧牙关,觉得应该快要结束了。果然,这个念头刚生出不久,那股热气好像找到了突破口,只听得噗的一声,项东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通开了。
那股灼热的气流已经消失不见,随即一丝淡金色的气体,缓缓地浮现在终点处,沿着灼热气流所开辟的路径,一直通到右足底,继而又返回至颈部,到了那突破点的位置,竟又巡着刚才的路线返回右足底,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来回游走着。
此刻项东已经瘫坐在地上,吃惊的感受着这一切,他本是心思灵巧之人,知道若是猜的没错,刚刚三个时辰的时间里,自己竟然打通了一条经脉!!!
短短三个时辰打通一条经脉,若是被其他修行之人听去,定会捧腹大笑,认为说这话的人必是疯了。
但凡修炼之初,第一步便是开辟丹田气海,就算是最易上手的低等功法,配上最天姿卓越之人,光是开辟丹田气海这一步,怕也要五个时辰不止,更不用说之后的通经伐脉了。
一般前三条经脉最易打通,即便领悟了高等功法,恐怕也要一个月才能打通一条经脉。当然,若是服用初元丹,时间会大大缩短,可至少也要三天时间。
不过,一般有些资质的人,都不会轻易服用丹药,不是凭自身努力得来的成就,前途会受到限制。曾经就有人凭借服用丹药一路冲到锻体九重,虽用了很少的时间,但一辈子的成就也仅限于此,即使服用了筑基丹这等神药,也终究无法突破到筑基境界,大大浪费了上好资源。
项东凭借符脉之法,三个时辰便打通一条经脉,已是颠覆了整个修仙界的常识。此时窗外已微微见亮,项东想起今天轮到自己当值,赶忙去洗了澡,又换了身干净衣服,出门取了扫把水壶,开始打扫起庭院来。
自从打通这条经脉后,项东虽然一夜没睡,几近虚脱,可不足半个时辰,体力就有所恢复,精神也不是那么疲累。项东开始还有些奇怪,一想之下便也了然,定是与打通了这条经脉有关。
打扫完院子,天已大亮,项东立于正殿一旁,这时见大门处有一仆童打扮的壮硕青年推着一辆大车进了院子,突然想起韩成的交代,这是厨房送早饭的来了,忙去各房门口收取竹篮。这时那青年也推着车经过各房门处放下一篮,项东将收好的竹篮拿到车上,对着那青年拱手一笑道:“师弟见过师兄。”
那青年约么二十出头,相貌颇为憨厚,问道:“你就是炼器阁新来的小童?昨晚听韩成师弟说起过你,不知怎么称呼?”
项东回话道:“叫我项东便好。敢问师兄如何称呼?”
那青年憨厚一笑道:“呵呵,我叫陈学诗,可惜诗没学会,倒是学会了煮饭做菜。”
项东也随着呵呵一笑,青年拱手说道:“中午我再来,这就回去了。”
项东也拱手说道:“有劳师兄了。”便目送青年推着车出了院子。眼下肚子也饿了,便赶紧回房吃了早饭,然后继续去正殿旁候着。其间王一茹从殿中出来取早饭,看见项东立于一旁,一时不敢相认,问过后才确定是项东,啧啧称奇,说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果然没错。
弟子那一排厢房也陆续有人出来取了早饭,有人吃完便匆匆出了院门,有的人则在屋内修炼或是进了炼器房。项东就这样默默地观察着,约么过了一个时辰,忽然听见嘭得一声闷响,从弟子居住的那排房中传出,接着一个记名弟子推开房门跑了出来,脸色焦黑,衣衫破烂,屋内还冒出一股浓烟。其他人听到声响,都出了房间,就连三长老和王一茹也出来了。
只听见有人调笑道:“云师弟炼器真是用功啊,居然又炸炉了。”
另外一名女弟子也说道:“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吧!”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那位云姓弟子见三长老出了殿门,忙快步走过去行了一礼说道:“师傅,弟子有问题请教。”
王一茹站在三长老身旁,见云师弟如此狼狈,实在忍得辛苦,噗嗤一声便大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其他弟子也跟着放声大笑,一时间大院中好不热闹。那云姓弟子更加尴尬了,走也不是,只得把头低的更沉。三长老哼了一声,所有人的笑声嘎然而止。不过接下来三长老也是噗嗤一声,捋着胡须大笑起来,原来他忍得更加辛苦。这下可好,其他弟子皆是放声大笑,那云姓弟子直接蹲在地上,双手掩面,恨不得钻到地下去。项东却是没有笑,他看见这位云师兄如此尴尬,反而同情起来。只是身份低微,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众人笑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停下。三长老知道自己失态,连清了几声嗓子才稳定下来,说道:“云畅起来说话,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云畅站起身来,抬头望向三长老。三长老一见云畅面庞,险些又没忍住,忙运转体内灵力强行镇压笑意。只听云畅说道:“师傅,弟子以前修习的是火属性低等功法《彤焰诀》,炼器时催动出来的火焰性质温和,从未出现过炸炉的情况。三个月前,师傅赐予弟子《炎炎轮化经》,虽然也是火属性低等功法,效果却堪比中等功法,谁知催动出的火焰十份刚烈,弟子按照功法运转,非但压制不住,反而愈加爆烈,所以这一个月来才屡次炸炉,浪费了好多三阶凡器的炼材。”
三长老听闻,点头说道:“不错,《炎炎轮化经》的确堪比中等功法,为师也是按照你的进展情况酌情为你挑选的,你能在两个月内修炼成功,为师甚是欣慰。不过据为师所知,《炎炎轮化经》在催动火焰这一方面,应当一缓三急,再缓方能将火焰稳定下来,不知你是不是这样做的呢?”
云畅闻言,立即有所领悟,马上行了一礼道:“多谢师傅教诲,弟子明白了!”正欲转身离去,忙说道:“弟子形象狼狈,先回去换洗一番。”
三长老摆摆手道:“快些去罢!”又望向其他弟子道:“云畅修炼勤奋,炼器也颇有天赋,你们也别顾着笑他,都回去勤加修炼吧!”
众弟子齐声应道:“是!我等谨遵师命。”便陆陆续续的回房去了。三长老见众人都散了,便转身回殿,正好看到立在殿旁的项东,他乃是筑基七重的修士,只一眼便发觉项东的身体似乎有打通经脉的迹象,但仔细一瞧,眉头却皱了起来,因为项东身上明显没有气感,显然连丹田气海都没能开辟出来,心下奇怪,便走过去问道:“你就是昨天刚来项东吗?”
项东忙应道:“是!”
三长老又问道:“那么你可曾修炼了什么功法?”
项东答道:“回长老的话,晚辈从未修炼过功法。”他并非三长老王骢的弟子,只能自称晚辈。
三长老点了点头,沉吟了一声,便不再纠结此事,径直进了大殿。
接下来的时间并无他事,吃过了晚饭,项东也算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房里,先卧床休息,待得夜深了,才起身下床。先听了会儿动静,确保无碍,便脱光衣衫,开始按照金之符文下的第二个动作做起。与昨天一样,一刻钟后右手无名指端开始麻痒发热,项东有了昨天晚上的经验,早已做好准备,心若磐石,咬紧牙关不动摇分毫。约么三个时辰后,这一条经脉便被通开了,一丝淡金色的气流开始在新开辟的经脉中往复流转,就像一名坚守巡逻的士兵。
项东同样是流下一地汗水,这种苦,若非心志超坚之辈,断然无法承受。若换做寻常人,即便得了这符脉之法,恐怕也是难以修炼。
第二天项东休息,便躲在屋中细细地感受着两条打通的经脉。这东西真是妙不可言,这才两天功夫,项东便明显感觉自身有了变化,先是体能的恢复快了许多,身体也比以往轻巧了些,头脑似乎也更加灵活了。项东本就记忆力超于常人,这会儿回忆往昔点滴,更是如同再次经历了一番,甚至以往许多迷惑不解的事情,好像也通畅了一些。
晚上无事,项东依旧等到夜深才起身,开始修炼第三个动作,熬尽痛苦,换来的是第三条经脉也被打通了。第二天一早依旧是开始打扫庭院,当守轮值。就这样循规蹈矩的日子,一直到了第九天夜晚,项东开始修习金符文下的第九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