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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集市上人山人海,因为是乞巧节,所以就更加拥挤了。街角的叫卖声络绎不绝,晚上街道上的灯光忽明忽暗,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们也带着面巾,穿着裹胸装在路上寻找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暗黑的街角里,一些穿着暴露的青楼女子正分布在各个地点正大光明地招揽客人。“大爷,要不要去我们店里睡睡?”媚骨销魂的声音,妖娆性感的身姿,雪白细嫩的肌肤……青楼女子一向是最被人瞧不起的,每每有人说起风尘女子,大家闺秀们都会嗤之以鼻,万分嫌弃地摆摆手帕,目光嫌恶地捂住嘴,佯装清高地挺胸抬头:“她们好脏的,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可殊不知那些传说中的大家闺秀又能比青楼女子高贵多少呢,或许正在一些表面上高大华丽,清白高雅的房屋里做着以肉体为代价的某些肮脏交易……
白画是红豆坊最杰出的名妓,从小就被重男轻女,见钱眼开的父母卖到镇上生意最火爆的妓院――红豆坊,红豆坊是每个成年男人所向往的地方,因为在那个地方,没有所谓的家庭责任,没有家人的牵绊,只要身上有钱,在红豆坊里就可以为所欲为,什么花魁,什么头牌,什么美人,只要有银子,她们一个个抢着在男人身下娇喘承欢,而男人可以在她们身体上肆意发泄……白画一身粉色裹胸纱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衬托地更加窈窕,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每逢过节,红豆坊里的姑娘们就都被老鸨打发出来招客,白画作为红豆坊的头牌,必须以身作则出来招揽客人,虽然讨厌接客,但是迫于生计,又不得不接,每次在那些客官面前搔首弄姿,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都会觉得自己特别下贱。
苏之念没见过青楼姑娘,更加没见过穿着如此暴露的女子,他好心提醒道:“姑娘,虽然现在天气炎热,但是晚上还是多穿点比较好,况且这里漆黑一片,无人路过,一个人还是小心点为妙。”白画心里一热,眼睛一酸,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人像苏之念这样关心过自己,尽管萍水相逢,但是白画觉得这位公子是个好人,最重要的是他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和那些见到自己就流哈喇子的臭男人们一点儿也不同,“公子,小女子名为白画,由于家中双亲早逝,自小便在这胡同口捡一些别人不要的废弃物来维持生计……”白画用手帕遮住脸,掩面轻声哭泣。
苏之念目不转睛地盯着哭得带雨梨花的白画,眼前的女子妆容精致,身姿窈窕,妖艳动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却顿时心生厌恶之感,“那姑娘,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就先走一步了。”苏之念彬彬有礼地对白画拱拱手,正要转身离去之际,突然听到一声闷响,再转过头去,白画已跪倒在地,“公子,白画知道您是好人,如果您不嫌弃的话,白画愿意为公子做牛做马。”
苏之念懵住了,他做什么了,这位叫白画的姑娘怎么就要为自己做牛做马了?
“之念,之念,你看这个耳套好看吗?”吴易涉手里拿着一对驴耳朵似的耳套,对着苏之念挥了挥,目光下移,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白画,“咦,这位姑娘怎么……”
吴易涉借着月光看清了下跪女子的面容,她长长的头发随着微微垂下的脸庞悄然落地,月光下,长发上似乎流动着一条清澈的河流,直直泻到散开的裙角边,他凭着多年来深深地扎根在女性群众中的经验,职业性地给白画打了个见面分―满分(作者弱弱地问一句:易涉,为什么不给她101分呢?吴易涉轻笑一声,因为多一分怕她骄傲)!
“这位姑娘,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苏之念薄唇轻启,面容淡然,冷峻刚毅的面部轮廓在夜色中更显英俊。
白画没想到苏之念会这样说,尴尬地看了一眼吴易涉,从地面缓缓起身,可怜兮兮地扭过头对吴易涉说:“小女子的确是与这好心的公子萍水相逢,并无关系。”之后又甚是含情脉脉地看着苏之念。
纵横情场多年的吴易涉一看便知,白画喜欢苏之念,“之念,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带着这位姑娘一起走吧!”
“什么?”苏之念猝不及防,万万没有料到吴易涉会这样说,
吴易涉瞅了一眼白画,接着又对苏之念挤挤眼睛,苏之念乃纯情少男一枚,自然是不懂吴易涉的言外之意,吴易涉无奈地摇摇头,手搭在苏之念的肩膀上,小声说道,“之念,这姑娘我替你收了。”
苏之念满头黑线,什么叫“替他收了”?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不对头,“表兄,我又不是法海,为何要收她?况且这位姑娘又不是妖精?”
“啧啧啧,”吴易涉挑眉,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啊,榆木脑袋!你不是喜欢她吗?那就把她带回去啊!”
苏之念深邃的眸子突然间变得黯淡,随后又严肃起来:“表兄,请勿乱说,之念与这位姑娘不过一面之缘,何来喜欢之说?”苏之念铁青着脸,瞪着吴易涉,
“好,既然你不喜欢这位姑娘,那就为兄只好收下咯!”吴易涉略为尴尬地挠挠后脑勺,朝白画露出一丝苦笑。他从白画的身形,打扮,穿着还有那寻常女子所没有的一股骚劲,很容易判断出白画是个风尘女子,本以为苏之念喜欢白画,才会在此处逗留许久,但是没想到是自己判断失误了,罢了罢了,这女子长相也算得上出类拔萃,自己收了也不算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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