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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尚天泽开门所见的,正是那裕隆派的一众弟子与受他们挟持的稚博通。
进客栈的这四男子皆是一身淡蓝色外衫,白色马甲。
“大师兄!”那四人让开,一男子踱进门,一身青紫色外衫,藏青色腰带间镶有青色玉石,手持裕隆派的紫龙剑,一眼便能分清,他是这许多人中的带头人。
那男子入门便向四下里看看,随后手一挥,道“带进来!”
他身后的四人推着稚博通进了门,站在他身后。稚博通摇头晃脑,很不情愿,紧接着,白了那男子一眼。
“那些人?”透过门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星茹转身对尚天泽说道。
“没错,就是今晚与我们交手的人,裕隆派!”
“公子有何妙计?”月娥问。
“这样,你……”尚天泽凑在月娥耳边说了一通,月娥微微笑着点点头,便开门再向外探探,接着,谨慎地绕至那帮人背面,出了客栈。
这边,尚天泽一直透着门缝看着楼下坐等晚饭的人。
“客官,您要的酒菜,上好的酒肉,您慢用!”小二将盘中的吃食一一地摆上桌子,笑道。
“如今有要事在身,不可饮酒误事!”那被称作大师兄的人伸手挡住端起酒壶的男子,说道。
那男子虽不愿,却难违抗命令,只能不舍地放下手中的酒壶,翻起桌上的茶杯一一地添了茶。
“我……不行,我不吃酒会死的!酒就是我的命!”稚博通歪着脖子斜着眼睛冲那带头的男子嚷道。
那男子瞪一眼稚博通,拿起手边的酒壶,用力掷于他面前,稚博通被那响亮的声音惊了一跳,看看那阴着一张脸的男子,颤颤巍巍地伸手拿过酒壶,拔了盖子喝起来。
“快吃,吃完了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赶往邯山院!”那男子说着,拾起手边的碗筷,在座的其余人也互相看看,都吃起来。
“今晚必定要将他看守好”那男子起身,指着一边环抱胳膊,靠在墙边呼呼大睡的稚博通,一脸嫌弃道“前半夜你们四人看着,后半夜……”,话音未落,迅速转头伸出一只手在空中,似是抓住了何物。
他朝客栈外看一眼,迅速提剑追过去,在客栈门口却止了步,低头看看紧捏着的拳头,拿出方才接住的飞镖,从上拆下绑着的纸条。
“你们四个,跟我走,你们,务必将他看好了,等我回来!”那男子看完纸条,一通利索的安排之后,提起剑头也不回地出了客栈的门。
月娥站在客栈门口,看那男子带人跑远了,将蒙面向上扯扯,进了客栈,径直向那架着稚博通的四男子走去。
“什么……”那在后的两男子还未开口,却被月娥击晕了过去。
前面架着稚博通的二人方转头将要出招,却被尚天泽从后击晕过去。
“你们将他弄进去,我来处理!”尚天泽将稚博通转给月娥与星茹,便将那几人架着扔在他们刚才落座的地方,又提起酒壶,捏着他们的嘴给他们灌了酒,在空碗中倒了酒,再将空了的酒壶塞在其中两人的手中。
罢了,他向四周看看,确定无人,便警惕地上楼瞧瞧入了客房。
“醒醒!”月娥拍拍稚博通的脸,说道,“你若再假装醉酒不醒,我便让你从此长睡不醒!”说着,她拔开了手中的剑。
“哎……别别别,我醒了还不行吗,就知道这雕虫小技只能骗骗那几个蠢货!”稚博通一听月娥手中的刀剑声,立马从凳子上蹦起来,笑道。
“休要在此打哈哈,快说,如何才能将他们救醒?”
稚博通看看叶无漾,再入内看看殷雪嫣。
“白日里还活蹦乱跳的两个人,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折腾得半死不活的!”他甩甩手,说道“中了那绝命五行,是不可运功的,他们运功了吧?”
“不能运功?”尚天泽跑到稚博通面前,紧张道。
“是啊!身中剧毒,你说再运功的话,血液在体内流动会较往常快,就相当于一个将死之人用了催命符!你一个习武之人,这么浅显的道理,会不懂?”他摊开两只手,说道。
“那可有何法子?”
“有倒是有,不过你得允了我一件事!”
“再废话我就杀了你!”月娥手一抬,手中的剑已出鞘一半,架在稚博通的脖间。
“哼,仗势欺人,以强欺弱!”稚博通将头向旁边一撇,白着两只眼睛,努着嘴说道,将两只手套进袖筒里,又坐回凳子上。
“什么要求,你说!”尚天泽推开月娥的剑,问稚博通。
“我若救醒了他俩,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要随你们一起,你们得保我在这邯山院的安危!”
“就这些?”尚天泽问。
“就这些!”稚博通依然扭着头。
“好,我答应你!”
“公子,他……”月娥在一边插嘴道,话未说完,被尚天泽举起一只手阻止了。
“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我只能将他二人唤醒,至于他们体内的毒,我无能为力!”
尚天泽听完稚博通一番话,点点头,又伸手请他动手。
再说那追着月娥出了客栈的一行人,跑了好远的路,才反应过来。
“不好,调虎离山!”那男子话音未落,又带人迅速往回赶。
这边,稚博通方要给叶无漾施针,却听得楼下一片喧哗。
尚天泽将房门开个缝隙,只见那男子已返回客栈,将那趴在桌上的几人唤醒。
“人呢?”他问那留在客栈看着稚博通的四人。
随后,那男子将目光移向桌上的空酒壶,顺手拿起一个看看,又瞅瞅那几男子。
“大师兄,我们滴酒未沾,是遭了他人算计!”
“对,是有人从背后袭击了我们,将人劫走了!”
那男子听完,抬头看向楼上,目光在各个客房移动,又慢步向楼梯走去。
尚天泽关上门,站在门口,一手紧握剑柄,随时准备大战一场。
稚博通走过去握住他紧握剑柄的手,摇头示意不可取,便将他拉进去了。
那男子走到尚天泽他们的房门口,将耳朵贴上去细听屋内的动静。
“哎呦公子,你弄疼人家了,今晚人家整个人都是公子的,公子何必如此求急!”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说本公子能不急吗?”
紧接着一声酒壶落地而碎的声音。
星茹将酒壶扔在地上,屋内的几人都看着客房的门,那男子被酒壶的破碎声惊了一惊,再向内看看,带着身后的人离开了。
“噗”月娥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立马憋住,抬眼看看尚天泽,还是忍不住憋着又笑几声,星茹早已涨红了一张脸,趴在桌子上不愿抬头。
待那些人走远了,尚天泽拉过稚博通,“快,赶紧替他们施针!”他着急道。
稚博通从自己破烂的衣衫内拿出针,拉过殷雪嫣的两只手,分别在她的合谷穴施了针,又在她的指头施了针,罢了,放了她的指尖血。
“等着吧,一个时辰之内她便醒了。”他将一颗丹药喂与殷雪嫣,说道。
“这边,还有他!”尚天泽紧张道。
“你不要忘了,你承诺过我的事!可不能过河拆桥,不然,我……”稚博通手中拿着一根银针,冲尚天泽道,罢了,又拿那针冲他做个扎的姿势。
“我知道,快,救人要紧!”
稚博通转过身,又替叶无漾施了针,也喂与他一颗丹药。
“他情况比较特殊,在找到解药之前万不可再运功,不然……”他摇摇头。
尚天泽弱弱地点点头,月娥看着面色惨白的叶无漾,一副担忧的神情。
“你不是说一个时辰便醒了吗,你说……”
“咳咳咳……”
月娥话音未落,听得叶无漾一阵咳嗽,便赶紧转身朝着叶无漾去了。
“怎么回事?”月娥扶着叶无漾至殷雪嫣床边,他看着床上尚未醒的殷雪嫣,问道。
“说来话长!”尚天泽道,说罢,冲稚博通看看,叶无漾也将目光移向那趴在一边呼呼大睡的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