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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华和沐兰一起出了门,因为胭脂铺子有些远,她们先坐马车去了近些的银楼取东西。
马车很快到了银楼。
“娘,你先歇会儿,女儿去取点东西。”姜明华说着,起身准备下车。
沐兰不放心她一个人,便也跟着起了身:“娘跟你一起去。”
二人带了幕离,进了银楼才发现这里很冷清,根本没什么生意。
大概是看见有客上门,店里的掌柜和伙计态度都很热情,掌柜热情地招呼道:“两位想要点什么?”
沐兰轻轻推了推姜明华:“你上次订了什么?”
姜明华落落大方取出一张票据放在柜台上:“周掌柜,我订的银针打好了没?”
周掌柜拿起票据看了看,很快认了出来:“原来是姜姑娘,你的银针已经打好了。”
他说着,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木匣子打开:“都在这里面了,你看看怎么样,若是觉得不满意,我们可以重做。”
姜明华拉过匣子,用手指轻轻拨了拨里面的银针,又取出几根试了试手感,满意地点了点头,取出一张宝钞递了过去:“我很满意,多谢了。”
沐兰惊讶地看着匣子里的银针:“明华,你买银针干什么?”
姜明华定定地看着沐兰,语气很认真:“我要给娘治病。”
沐兰听闻这话,心脏瞬间被揪紧了。不过她并没有把这话当真,只当是姜明华的一番心意。
她看着银楼里摆放的首饰,突然想起姜明华从小到大一直没什么首饰。不是她舍不得花钱,只是怕姜明华不懂事伤到自己。
如今姜明华变得正常了,又到了说亲的年纪,沐兰就想将她打扮起来。
她抓过姜明华的手腕:“明华,你快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娘给你买。”
姜明华对那些首饰一点兴趣都没有,沐兰说了,她才配合地看了一眼。做工倒是还算精致,只是那些花样她实在不喜欢。
比起金银,她更喜欢有灵性的玉石。
不过看着那些首饰,她倒是想起了一些东西。如果操作得当,那将是一条发财的路子。
可惜现在时机不适合,她还要去看自家的胭脂铺子,实在没工夫操心别的。
姜明华暗暗压下心中的念头,拉着沐兰准备出门。谁知刚走到门口,迎面就有一队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
这队人为首的是一个戴着幕离的少女,身边又是丫鬟又是婆子,浩浩荡荡一大群,气势相当嚣张。
“你们是什么人?快闪开!”
“别挡了我家小姐的路!”
姜明华觉得这群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明明是挡住了她们的去路,此时竟然还有脸反咬一口,贼喊捉贼!
眼看一名健壮的仆妇走了过来,伸长了手臂要将她们推开,姜明华扶着沐兰先一步让到一边,袖摆不着痕迹地在那名仆妇腿上轻轻拂过。
“哎哟!”那仆妇瞬间惨叫了一声,身子猛地后退,粗壮的胳膊本能地朝后面一抓,正好抓住了她身后少女的胸口,将她的胸口捏出了一个暧昧的形状。
“啊!”少女羞得一声惊叫,慌乱地去推那名仆妇。
她身边的丫鬟也上去帮忙,场面瞬间就乱了套。
姜明华看到这一幕,无声地勾了勾嘴角,扶着沐兰离开了。
她向来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这些人既然敢惹到她的头上,那就不能怪她回敬一二了。
沐兰根本没发现姜明华的小动作,二人上了马车就往胭脂铺子赶去。因为是城里,马车走得不快,过了大约一刻多钟,也就是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样子,马车在胭脂铺子前停了下来。
姜明华扶着沐兰下车,好奇地看了眼匾额,走进了铺子。
铺面不是很大,但也不算太小,只是东西不多,看着有些空旷。让姜明华意外的是,店里的掌柜和伙计竟然都是女子。
因为铺子规模不大,店里只有一名掌柜外加一名伙计,二人都是妇人打扮,显然已经成婚了。
姜明华和沐兰刚进去,女掌柜便客气地问道:“两位想买点什么?”
“箭菊,是我。”沐兰轻声说道,“我带明华来店里看看,正好她的年级也大了,是时候学点东西了。”
箭菊便是那名女掌柜的名字,从她的名字和年纪来看,她应该是陪着沐兰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
听到沐兰的话,箭菊便惊讶地看向姜明华,眼中泪光闪烁:“小姐,小小姐她……她没事了?”
沐兰叹息道:“都说了多少次了,别再叫我小姐了。我都这个年纪了,让人听了笑话。”
说到这里,她又话音一转:“不过,明华的确是没事了,她现在都会叫我娘了。”
沐兰说着便忍不住笑起来,她担心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终于好了。
姜明华淡淡地说道:“铺子里的胭脂水粉,每样给我包一份,我要带回去。”
“这……”箭菊下意识看向沐兰,有些迟疑。
就算铺子里卖的这些胭脂水粉不是上等货,每样一份的话,价值也不算小了,她怕姜明华是在胡闹。
沐兰却一点犹豫都没有:“箭菊,按照小姐说的做。你记住,她是我的女儿,她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箭菊脸色微微一变:“奴婢明白了。”
说罢,她便对伙计吩咐道:“箭梅,你去库房,每样给小姐包一份。”
箭梅已经听见了沐兰刚才的话,自然毫无二话,点了点头便去了二楼。
这是个二层小楼,一楼做了铺面,二楼就做了库房。箭梅上楼后,姜明华便耐着性子在楼下等。
谁知等了没多久,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原来你们在这儿!”
姜明华厌烦地皱了皱眉头,扭头一看,发现一队人堵在了门口。
巧的是,这些人正是她之前在银楼教训过的那些人。
认出来人,姜明华的眉头皱得更紧。她当时只是略作小惩,看来是太轻了,没能让这些人记住教训。
她们这次过来,显然是故意跑来挑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