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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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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冲她点点头,取出一支魂瓶,正要将她收了,见她摆了摆手,像是让我等一下。

    “这位……大师,小女子还有件事情要说。”

    原来,这姑娘说的是三婶失踪的事。早些时候,她无意中得知,这三德的老婆当年出诊,半路上被一个路过的劫匪给劫杀了,尸体扔到了垃圾坑里。

    我心中一阵黯然。虽然明知三婶失踪这么多年,恐怕是凶多吉少,没想到今天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冲姑娘微微一笑,让她放轻松,打开魂瓶将其收了进去。

    我回到三德叔家的时候,父女俩都已经睡着了。没了女鬼的负压,三德叔在睡梦中都轻松了许多。今晚他可以睡个久违的好觉。

    我在桌上取了小六用的铅笔,给三德叔留了一张字条,记下三婶当年被抛尸的地点。

    从三德叔家出来后,已经是过了子时。我独自在茫茫的夜色中游荡,一直到江城近郊的一栋三层洋楼前停下。

    这栋洋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据说军阀混战那时候就存在。占了好大一片院子,周围也没什么邻居。附近有个小湖,草木茂盛,风景倒是好,地方也幽静。

    院子外围用铁丝网层层地围了。在隐蔽的角落里,不时可以看到岗哨守卫。这样一处地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某个秘密的军事基地。不过这些东西挡挡人还可以,对我并不是什么难题。隐了身形,一路信步而行。

    二楼亮着灯。走了数十米,突然听到有女人凄厉的呼救声传出,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让人毛骨悚然。

    我朝楼上望去,隐隐看到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站在窗口,正在望着天际。我悄无声息地上了二楼。

    这少年人个子不高,额头上长了好几颗青春痘,看着就是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多。仰头一口把杯中的红酒喝完,瓮声瓮气地吼了一声,让房间里恭候在旁伺候的人滚蛋。

    这少年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屋里的人对他似乎都格外忌惮,立即忙不迭地退了出来。

    少年口中发出一声兴奋的嚎叫,就朝着床上手脚都被缚住的年轻女子扑了上去。

    这女孩子穿着一身职业套装,面容姣好,大约是江城某家企业的白领。此时手脚被缚无法动弹,但嘴却没有被塞住,吓得不停哭泣,大声呼救。但嗓子都喊得哑了,这荒郊野地的又有谁能来救她?

    女孩子越哭越叫,这少年就越是兴奋,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喘声,骑到女孩子身上,就疯狂地撕扯起她的衣服。

    脸上青筋暴跳,额头的青春痘愈发的红肿了。

    不一会儿,女孩子就在无助的尖叫声中被剥了个精光,赤身裸体,像只待宰的羔羊蜷曲在床上。

    少年发出咯咯的怪笑,胡乱地扯下自己的衣服裤子,就要冲着女孩子雪白的身躯压上去。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他伸手去抓,然后就看到一团漆黑的头发缠在他脖子上。

    他这时候感觉到在他身后,似乎还站着什么东西!

    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他想大叫,但喉咙却像被什么卡住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他一颗心怦怦乱跳,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缓缓地扭头去看身后。

    漆黑的长发之下,一张惨白的脸,吐着红红的舌头,正盯着他看。

    少年连叫都没叫出来,下面流出一股温热的水,身子一阵抽搐,就扑倒在地。那床上的女孩子也是被吓得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屋里这番动静,外面守着的人却是毫无反应。

    夜,静悄悄的。

    眼看着灵子表演完,我这才从阴影中现出身形。闻着屋里一股尿骚味,不由有些皱眉。

    灵子是收起了狰狞的鬼脸,又恢复成乖巧少女的模样,看了我一眼,不由咯咯笑起来。

    地上这吓尿的小孩,就是当初带人劫持灵子,并把她奸杀的凶手。现在的熊孩子也真是可怕。

    如今,连老吴的魂魄都被我收了,就再没人能护着他了。

    见灵子笑个不停,我有些莫名其妙,说道:“两年时间够了吧?两年后我来带你走。”

    灵子顺从地点点头。

    “不过,要是我回来发现这熊孩子还能下床……”我面无表情第又补了一句。

    灵子嫣然笑道:“哥哥放心,我会好好玩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少年,清秀的脸庞上露出无尽的冰冷和怨毒。

    这小妮子倒是嘴甜,也惯会来事,才跟我认识不到半天,连哥哥都叫上了。

    我也没说什么,只是打量起了这屋子。看了一眼床上赤身裸体,光着白花花身子的少女,又看看灵子,冲她咳嗽了一声。

    灵子睁大了双眼,冲我看看,似乎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又过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什么,捂住了嘴格格笑起来。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我:“哥,我可是鬼,身上煞气重,我去抱她对人家身体不好。”

    我不由头疼。也是有点不解,问道:“你刚刚明明已经站在一旁,为什么不早点出去,非得等这熊孩子把人衣服扯碎了才出手?”

    灵子捂着嘴,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见这姑娘皮肤又白,身材又好,以为哥哥想看,就没敢立即出手。”

    我不禁无言,没好气地看了这丫头一眼。

    床上这女孩子的衣服早就被撕成碎片了,我只能从手镯里取出一套自己的衣服,过去给她穿上。

    只是我一个大男人,实在是不方便。

    “啧啧,这姑娘的皮肤真白,又细又滑。还有这小蛮腰,哎呦……”灵子在一旁又是一通笑。

    我也没去理会她。这丫头多年来被一腔怨恨压在心头,现在大仇一朝得报,大概是心绪过分激荡。

    我草草地给女孩子把衣服穿好,将她拦腰抱起,又看了一眼俏生生站在边上的灵子。

    灵子冲我晃晃手:“哥哥两年后再见。”

    “别给弄死了。”我交代了一句,抱着女孩子转身离开。

    我的意思是生不如死就可以了。其实灵子这小妮子这么机灵,不用我说她也明白。

    把女孩子送到警局后,我又沿着街道缓步而行。去了一趟正在重建的嘉南花园,相信不久之后,这里会有一个全新的住宅区拔地而起。

    然而里面住的人,却不会再是原来的那些人了。

    离开嘉南花园后,我又顺便去看了一眼工地林立的福宁路,真是面目全非了,完全看不出当日那满是黑巷的旧城区模样。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将一缕温暖投射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拎着买好的早餐回到别墅。坐到餐厅里,边看新闻边吃早餐。

    楼梯那边有人影晃过,夏文婧正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今天我们离开江城。”

    姑娘一怔,下楼的脚步蓦然停下。

    以下是尾声番外篇《天晴》:

    今天的天气难得的好,蔚蓝的天空通透澄明,看不到一丝云彩。在江城好久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天了。

    关晓丹一回到局里,就瘫倒在座位上。这段日子实在太忙了。寰宇大厦离奇的坠尸案还是毫无头绪,不过背后挖出的那个灵运科技似乎黑幕重重。警队经过上次鬼灾之后,终于也重建的差不多了,各项工作开始有序进行。只是可惜钟队长永远离开了他们。前几天她还和小虎去过队长的墓地。

    她呼了一口气,趴到窗口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由又摸出那枚贴身佩戴的护身符,放在手心看着。

    幸亏有芸送的这枚护身符,她才一次又一次逃过劫难。可惜,芸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以后再没人陪她上街,再没人陪她买衣服,再没人陪她说些女孩家的私密心事。

    前些日子她曾经调查过那个叫陆绯的人,但至今都是迷雾重重。嘉南花园的大火实在是太蹊跷,芸的死会不会跟这个人有关?

    她昨晚又忙着调查案子,一夜没睡。外头天气真好,也许是该给自己放假轻松一下了。拿了包,从办公室出来。

    经过大厅的时候,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被几个警员拦着,正在大声地争吵着什么。

    关晓丹叫住路过的一个同事,才知道这姑娘前几天来报案,说是被人劫持到郊外一栋房子里,差点被奸杀。

    同事们立即按照她说的地点赶过去。那里确实有一栋房子,不过跟她描述的完全不一样。

    里面住了一对从国外回来的老夫妻,外面也没什么铁丝网或者岗哨什么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后来又再盘问了那个报案的姑娘,但是对于她是如何从她口中那个像监狱一样恐怖的地方逃出来的,她又支支吾吾,语焉不详。

    “嗨,现在的小姑娘!可能是上班压力太大,胡思乱想。”那同事笑着说。

    关晓丹点点头,这种事每个月都有,也没往心里去。

    今天是周末,游乐园里过山车前的队伍排成了长龙,好不容易才排上。

    “连过山车都不敢做,你怎么做刑警的?”曾几何时,许芸这样无情地鄙视她。

    关晓丹排到了最前方,系好安全带坐了上去。

    过山车开始启动,速度越来越快,俯冲向前方,留下一路尖叫与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