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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爪子,森寒泛幽光,以雷霆之势袭过来,若抓实了,非得将人拦腰抓断不可。
卿酒酒避无可避,她单手一拍地面,人继续旋转着后撤。
然,头狼那一击太快,只听的噗的轻响,卿酒酒就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这疼痛来的猝不及防,叫她眼前一花,人一脚踩进湍急的水流里,摇晃了会,跟着就栽了下去。
“小虎女!”正飞快赶来的帝九黎大骇,他袖中寒光一闪,一柄软剑出现在他手里。
剑光匹练,葳蕤生辉,所过之处,残尸断肢,鲜血飞溅。
卿酒酒只觉浑身一冷,冰凉的水浸漫上来,迷蒙了她的视线,隐约中,她好像看到了帝九黎那张担心的脸。
她心头失笑,帝九黎就是个傻子,他能懂什么。
帝九黎一脚踩在头狼头顶,伸手拽住卿酒酒脚踝,他用力一拉,将人拖回来,手上软剑一挥,噗嗤一声,扎进头狼脖子里。
然,瀑布上游的水流太急,饶是帝九黎已经抓住了卿酒酒,也没成功过将人拉上来,他反而被后头的狼群给逼进了水中。
琥珀凤眸潋滟如暗金汪洋,他提气一跃,索性抱住卿酒酒,一并落进水里。
以免两人被冲散了,他还动手解了两人的腰带系在一起,在将人缠在怀里。
哗哗水流,不出片刻,两人一起被冲了下去。
强烈的失重感袭来,卿酒酒仿佛又经历了一次爆炸。
她皱紧眉头,难受的浅吟了声。
帝九黎一直护着卿酒酒的头,水下多礁石,他片刻不敢放松,冷不防自个却被撞了。
“唔……”他闷哼一声,嗅到点滴血腥味。
极速的下落,以及落水后巨大的冲击力,饶是帝九黎身手了得,也受了不轻的内伤,他只确定了卿酒无碍,便再撑不住晕死了过去。
于此同时,在山洞中休憩小半晌的卿欢颜,她偷偷瞄了骁王一眼。
骁王不动声色,负手而立,望着洞外。
卿欢颜指尖挑着腰间系着的一串小粽子,轻声道,“王爷,欢颜休息好了。”
骁王转身,那张刚硬的脸庞,小麦肤色,十分阳刚俊美,他点了点头,缓缓走过去,朝卿欢颜伸出手。
卿欢颜心头一跳,她迟疑了瞬,素白一抬,轻轻搭在了他掌心。
骁王的手心,多厚茧,卿欢颜才一挨上,就像指尖被点着了一样,她手一缩。
骁王飞快拉住,并轻轻揉按了她指尖。
卿欢颜面容羞赧娇红,仿佛五月间怒放的杜鹃花。
“王爷……”她低低喊了声。
骁王将人拉起来,一把揽进怀里抱住。
“啊……”卿欢颜低呼一声,双手抵着他胸口,凭的无助可怜。
骁王凑到她耳边,“欢颜,这是怎的了?”
那一声“欢颜”,叫的卿欢颜心尖发软,她气息浑浊不清,眉目唇色陡升,竟是已然情动。
骁王低笑,他胸口震动,叫人心都被捏紧了。
他缓缓低头,鼻尖轻蹭在卿欢颜微凉耳垂边,“愿不愿意跟本王?”
卿欢颜喜极而泣,心头当真是酸涩又甜蜜,她仰头望着他,情意绵绵又我见犹怜,“可是,可是王爷是和大姊有婚约的,欢颜不想妄想。”
这般的情深意重,倒叫骁王心头真生了几分的欢喜,他屈指亲昵地刮了她鼻尖一下,“傻姑娘,你只需要回答本王,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其他的事,都交给本王去处理就是。”
卿欢颜捂着嘴,感动的无以复加,她忙不迭地点头,“愿意,王爷是大燕的战神,欢颜一直心慕王爷多年即便没名没分,欢颜跟王爷一辈子也愿意。”
骁王心有自得,天生凤星的女子这般倾心于他,这说明什么?
他日后才是真正的九五至尊,占着那位置的残废,就活该去死,给他腾挪位置!
“好,本王定不负你。”骁王低言承诺。
他顿了顿,瞧着卿欢颜湿润的睫毛,便低头,往她柔软的唇边压去。
卿欢颜脸色一白,她忍住恐慌,紧紧闭上眸子。
骁王轻笑,只当她不好意思,便只在她唇边轻啄了口算了。
“卿欢颜,你这个不要脸的破鞋,敢勾引十表哥!”
两人正浓情蜜意间,姬敏怒喝声传来。
卿欢颜瑟缩了下,顺势躲骁王怀里。
骁王回头,就见姬敏挥着马鞭站在洞口,身后的逆光,在她身前投下巨大的阴影,看不清她的表情。
“王爷,我怕。”卿欢颜倒也不笨,立马就利用上了骁王的怜惜心理。
骁王拍了拍她肩,“没事,有本王在。”
他拥着她走出山洞,冷冷地看了眼姬敏,“你怎在这?”
姬敏气不打一处来,她挥着马鞭指着卿欢颜道,“十表哥,她就是个破鞋,早非完璧之身,你莫被她勾引了!”
卿欢颜捏紧手,指甲掐的手心生疼,她扯着骁王衣袖,声柔语细的道,“敏小姐,你怎能这样污蔑欢颜,女儿家的清白,能这样胡说八道么?还是敏小姐非得欢颜以死洗清白?”
骁王皱起眉头,“姬敏,这种话别让本王再听到。”
姬敏气的跳脚,可她面容娇美如甜蜜,略施薄粉,虽然是在生气,可半点不觉粗鲁,反而有一种让人不自觉想包容的娇憨之色。
卿欢颜暗自心惊,她是女子,便比骁王观察的仔细,她发现姬敏好像比从前都漂亮了,那张脸,精致的就跟工笔画画出来的一样。
姬敏将邪火都撒在卿欢颜身上,她恨恨的道,“你们卿家的,都是贱人!”
话音未完,她一甩马鞭,嗤啦破空声传来,卿欢颜眸色微闪,她悄悄跨出一小步,不给骁王保护,生生挨了一鞭尾。
“啊,好痛。”衣衫破碎,一条血痕赫然出现在她肩上。
卿欢颜捂着肩,脸色惨白,人摇摇欲坠。
“欢颜?”骁王皱起眉头,他顺势将人搂怀里,冷冰冰地看着姬敏道,“将姬敏给我丢出猎场!”
“喏!”身边侍卫当即拔刀,一左一右强硬的将姬敏带出去。
“十表哥,十表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姬敏哭喊着,这瞬间,她看着卿欢颜的目光,怨毒狰狞。
“王爷,敏小姐一定是对我有误会,秋猎之后,我与她好生解释,欢颜不想坏了王爷和敏小姐之间的表兄妹感情。”卿欢颜深谙苦肉计的道理。
她说的有气无力,那白着的小脸,懂事又让人心疼。
骁王眸色微闪,他一把抱起卿欢颜,复又进入山洞,“衣裳褪下点,本王与你上药,不然会留疤。”
卿欢颜垂眸,她睫毛轻颤,像扑闪的蝴蝶。
借着洞中昏暗的点光,她抖着手指头,缓缓解下腰带,轻轻褪开衣裳。
细白的肌肤猛然暴露在空气中,以及骁王的视线之下,浅淡的女儿香,还有一种甜腻的香料味。
骁王喉结滑动,他眼神一按,倏地一把扣住卿欢颜后脑勺,低头欺了下去。
“嗯?”卿欢颜低低地吟了声。
哪知这一声,像某种开关,放出骁王心中的野兽,他将人推倒,覆身上去。
情潮忽然而起,衣裙噗噗落地,那一串精巧的小粽子禁步,跌落尘埃,其中弥漫的甜香越发浓郁,叫人神思所惑,情难自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卿酒酒恍忽忽睁眼,她觉得身上压得慌,像泰山压顶一般,她呼吸都快跟不上了。
“唔?”她呼出口气,眼眸聚焦,才发现自个身上趴着帝九黎。
她心头一惊,“大傻子?大傻子?”
她推了推,帝九黎根本没反应。
卿酒酒努力回想了下,好像她被头狼抓伤的瞬间,跌下水的时候,看到的帝九黎根本不是幻觉,而是这傻子当真折身回来找她了?!
她望着面前这张昳丽的脸,伸手摸了摸他眉心朱砂,心绪复杂难辨。
“果然是个傻子,大傻子!”她嘟囔道。
又躺了会,身上有了点力气,她才咬牙推开帝九黎,坐起身后,她率先爬起来,掰着他全身上下的检查。
“后脑碰撞出血,内伤……”她嘀嘀咕咕着,往袖子里一摸,结果摸了个空,银针也落水里了。
她发愁地看着帝九黎,巧妇无米之炊,得,这人要是被撞的更傻,可怪不得她了。
卿酒酒摇摇晃晃起身,腰身撕扯间,剧痛袭来,她呻吟出声,抖开湿漉漉的衣裳,就见纤细腰侧,正有三道抓痕。
抓痕又长又深,往后必然是要留疤的了。
卿酒酒忍着痛,撕了里衣来死死缠着,做完这一切,她拽着帝九黎一双手臂往肩上搭。
跌落下瀑布,又被水冲出老远,她已经不确定还在不在皇家猎场,不过周遭密林满布,人迹罕至,草木里还有野兽足印,显然不能久留。
卿酒酒憋着口气,满怀信心地支起双腿,壮志踌躇地准备将帝九黎给背出去,哪知——
“啪叽”一声,她人才站起来,狠狠地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