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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针就普通绣花针粗细,无影无形,防不胜防,且卿酒酒才一夹住,就感觉那两指头顷刻被冻住,血液都僵化了一般。
“松手!”帝九黎一惊,他出手拂落那冰针,又拿帕子给她擦,“那是北凉玄冰针,不能用手接,会冻掉你的指头。”
卿酒酒桃花眼一眯,目光不善地看过去,“北凉公主,好大的气势,一来就用这等东西招呼长乐。”
楚嫣然扬起下颌,倨傲而傲慢,“你能站在大燕皇太子身边,自然必须要有几分本事。”
“哦?”卿酒酒冷笑,“那来而不往非礼也。”
话音未落,她抽回手,宽袖一挥,云卷云舒间,蝠戒中细若牛毫的绣花针嗖地射过去。
楚嫣然一惊,她手腕翻转,从她腕间又射出枚玄冰针。
“叮”玄冰针和牛毫针两两相接,冰渣迸起,扑腾起一片冰雾。
楚嫣然正待射出第三枚玄冰针,帝九黎俊脸冰冷的道,“够了!”
楚嫣然收手,卿酒酒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进殿,懒得理这疯婆子。
帝九黎眸光狠厉,眉目锋芒毕露,“楚嫣然,这是大燕,不是北凉,要逞威风就滚回你北凉去。”
楚嫣然反而笑了,“大燕太子,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此次来大燕的目的。”
帝九黎冷冷地看着她,薄唇一掀,吐出一句凉薄的话,“不可能。”
这话并未吓退楚嫣然,从她身上反而升腾起势在必得,“大燕太子,你还是在考虑考虑,毕竟我北凉良驹不可多得,还有北凉十万精兵附送,此等厚礼,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位皇子能拒绝。”
琥珀凤眸微微眯起,带出狭长的危险弧度,其中暗金色的汪洋仿佛酝酿着狂风骤雨,“你在威胁本殿?”
楚嫣然爽朗娇笑,“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
她说完这话,与帝九黎擦肩而过,随后走到自个的北凉使节团中,目光幽深地锁着卿酒酒。
新年宫宴,自是比任何一次宫宴都热闹的多。
整个夜池殿男左女右,按着身份高低来排,卿酒酒以县主的身份,位置靠前,而卿家,如今只是子爵的身份,十分靠后,今日来的老太君和卿明远,十分尴尬,脸上甚是无光。
老太君瞧着卿酒酒来了,厚着脸面过来找她。
卿酒酒似笑非笑,她向来不惧人言,更不怕有人拿孝道来压她,故而她是半点都没起身,也没讲位置让给老太君坐。
老太君站她面前,老脸讪讪,“长乐,你如今还姓卿,咱们一大家也还没有分家,你看你那县主府,也十分宽敞,就只住了你和蜜蜜两人,难免孤单不热闹,这大过年的,还是要一家团聚才叫过年。”
卿酒酒差点没笑出声来,她屈指轻敲案几,歪头天真的道,“老太君的意思,是想卿家上下都搬到我的县主府吗?”
老太君微微含笑,“不是搬,一笔写不出两个卿字,咱们都是一家人。”
卿酒酒嗤笑,唇边笑意变冷,“可是,整整十年,我没吃卿家一口饭,没喝卿家一口水,如今那县主府,是我自个拿命挣来的,我为什么要让你们搬进来?”
老太君脸上的笑再挂不住。
卿酒酒继续说,“况,有什么样的身份,就住什么样的地方,我看卿家现在这样挺好,省的你们搬到了县主府,朝堂那些御史也不是喝稀饭的,要我本弹劾了就不好了。”
老太君口吻僵硬,“可你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家,独门独户,咱们卿家又还没分家,如今这样像什么话。”
“哼,”卿酒酒冷笑,“我同蜜蜜在边南的十年,也不是一样没住卿家,怎那时候就像话了,如今反而还不像话了。”
两人的这些话,早让边上的人听了去,有人悄悄讥笑出声来。
老太君越发觉得没脸,灰头土脸都回自个位置上去了。
卿酒酒意兴阑珊,她慢悠悠地抿了口茶,觉得这些人,一个个都没意思透了,追名逐利,乏味的紧。
她忽然就想离鸠了,这个时候,她在大燕的第一个新年,怎么也该跟蜜蜜和离鸠一起才是。
时辰差不多,皇帝携皇后以及后宫妃嫔进殿,齐泱泱整殿的人起身唱喏。
皇帝撩袍高坐龙椅,伸手虚引,“众卿瓶身。”
众人有一应谢过,才不约而同落坐。
“今年特别,北凉国王子公主朝贡,与诸君一起,朕甚是开怀。”皇帝抚须大笑。
这个场合,帝九黎以皇太子的身份接话道,“想来是父皇威名四海,震寰宇内,全天下的百姓都知父皇仁慈。”
卿酒酒撇嘴,能将马屁拍的这样清新脱俗的,也只有帝九黎那厮了,顶着张盛世美颜,说啥都是好听的。
果然,皇帝哈哈大笑,龙心大悦。
其他几位皇子不甘示弱,除了远在边关镇守大燕以东的大皇子没回京,其他的皇子各个都说恭维话。
三皇子豪气,当即就给皇帝送上一金桶,里面用整块鸡油黄玉雕的生姜,那物什足足有半人高,摆到皇帝面前,很是喜庆。
三皇子和骁王一并站出来,两兄弟齐声道,“祝父皇,一统江山!”
皇帝对一桶生姜爱不释手,“好好好,来人,摆到朕的案头,朕要每日都看到。”
三皇子和骁王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皆浮现喜色。
跟着是五皇子和七皇子,两人也不甘示弱,呈上一人高的血红色珊瑚树,这样大且完整的红珊瑚,稀世罕见,当即惊了整个夜池殿的所有人。
“儿臣也祝父皇红红火火,龙体康泰!”五皇子与七皇子齐声道。
皇帝见那红珊瑚树,眼底也闪现惊艳之色,“确实够红火,难得你们都有这样的孝心。”
五皇子和七皇子两兄弟,同时看向三皇子和骁王的方向,这两队兄弟,竟在这个时候就挑衅了起来。
剩下的,就只有不甚有出息的四皇子,还有画痴六皇子,和帝九黎了。
四皇子唯唯诺诺地送了一幅前朝名画,皇帝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
六皇子是自个画了幅画,皇帝打开粗粗看了一眼,同样只点了点头。
轮到最后的帝九黎,帝九黎摩挲着扶手,淡然说,“父皇,九皇帝身体抱恙,不便前来,儿臣两人同样给父皇准备了份薄礼。”
九皇子是如何情形,整个大燕的人都知道,故而皇帝也没多说什么,他只道,“哦?是什礼?”
帝九黎不卑不亢,整个人清淡地没有半丝烟火气,“儿臣不才,不良于行,便唯有亲手写了万字龙,送予父皇。”
他拍手,白岩和一小太监进来,两人拉着卷轴,将一明黄绸布的字卷徐徐展开。
两丈长,一臂长的字卷上,皆是密密麻麻的各种龙字,且所有的龙字又组成了一腾云驾雾的五爪金龙图纹,以金线绣龙身,银线纹祥云,栩栩如生,耀眼夺目。
皇帝不自觉站起身,他凑近了看,适才发现,每一个龙字都写的来不一样,且各有韵味,经得起细细品味。
最为难得的,是这所有的龙字,皆是出自皇太子亲手书写。
这份礼,瞬间就让皇帝感动了。
“太子,你身子也不好,何必这样辛苦。”皇帝老怀欣慰。
帝九黎微微一笑,“为父皇尽孝,哪里有辛苦一说,要说辛苦,此间多年的教导,父皇将我等兄弟哺育成人,又为君又为父,才是最为辛苦。”
这话说到皇帝心坎里,他拍了拍帝九黎的肩,难得问了句,“小九,如何了?”
帝九黎喜怒不露与形,“托父皇庇佑,虽还是和从前一样,可身体健壮,同长乐时常接触,倒比从前都听话了。”
冷不丁听到自个名字的卿酒酒一个激灵,她眼光扫过去,皇帝就已经看了过来。
卿酒酒只得慢吞吞的起身道,“回皇上,长乐的胞妹也和九皇子一样呢,所以估计是这原因,所以九皇子愿意同长乐亲近。”
皇帝点头,对卿酒酒又欣赏了几分,只觉这小姑娘年纪虽小,可怎么看怎么懂事,“好姑娘。”
卿酒酒话锋一转,今个总是要送礼的,她便打铁趁热,语态娇娇的道,“长乐也有礼物要送给皇上呢。”
“哦?都是什么?”皇帝也来了兴致。
卿酒酒往袖子里一掏,摸出副水晶金架子的眼镜来,也没拿盒子装,就那么简陋地伸到皇帝面前。
“这是何物?”皇帝问。
卿酒酒知道一般皇帝这年纪的人,加上常年伏案看奏请,肯定有些老花眼了,前段时间,帝九冥提醒她要备礼,她瞧着他写龙字,便打磨了一对镜片,然后找匠人嵌镶。
她踮起脚尖,示意皇帝低头,然后将老花眼镜架他耳朵后面,“这叫眼镜,专门为皇上订做的,有了这个,皇上不用靠太近,也能看清殿下送的那个万字龙。”
皇帝一试,果然十分清晰,他大感新奇,对这小玩意爱不释手了。
卿酒酒又说,“以后皇上看奏请,读书写字,都能戴着,不伤眼睛的。”
“好,小丫头花心思了的,这礼物啊,最得朕心,说吧,小丫头要什么赏,朕都赏给你!”皇帝摆弄着老花眼镜,笑着道。
这话,让旁的人都惊了,底下的一些世家贵女,更是眼红加嫉妒。
卿酒酒看了眼帝九黎。
帝九黎眉心一跳,心头不好的预感闪过,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卿酒酒脆生生的低声说——
“皇上,长乐看上了个人,是殿下……”
“大燕皇上,北凉楚嫣然也有一请求。”殿下的楚嫣然豁然起身,很没礼貌地打断卿酒酒的话。
卿酒酒皱眉,她看向楚嫣然,磨了磨牙,这等讨要离鸠的好机会,就这么让楚嫣然给破坏了,卿酒酒恨得心尖都在发颤。
而帝九黎则松开握住扶手的手,只得庆幸卿酒酒的话没说完。
楚嫣然见所有人都看过来,她笑地神采飞扬的道,“嫣然在北凉就听闻,长乐县主身手十分了得,所以想肯定大燕皇帝同意,让嫣然同长乐比试一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