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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区。
从山崖到大海,清澈的河流无限延伸,河岸曲曲折折,如犬牙交互,倒映在水中的迷雾却笼罩了半块天空。
清水站在泥泞的河岸边,巡视大海。
她望着迷雾问到,“什么人的兴云吐雾,能达到这么恐怖的地步,把一整座城市都给遮得严严实实的。”
食我真说,“应该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我的眼睛看不见,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但我猜至少也要10个人。”
清水惊愕地咬着手指头,“真你是说,这是很多人一起使用能力所达到的效果?”
食我真点头,“对,我很清楚每个人的档案,在新生里面,还没有人的兴云吐雾能达到这么高的境界。”
清水又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悠久的沉默,食我真远远地看着,那将头顶的天空劈成两半的黑雾,眼神中弥漫着灰色的死寂,还透着迷茫。
他轻声说,“找到瑰拉,就这么多。”
神机学院控制着河流的西北方,每隔一定距离就安插有一员狙击手和机枪手,与河对岸的新闻学院成鼎足之势。
不远处,夏尔等人正矗立在营地周围,哈希姆还朝食我真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压抑的表情似乎有很多事要跟他商量。
食我真走过去问,“情况怎么样?”
夏尔含着下巴,一脸失落地摆了摆头,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先用表情告诉食我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他说,“我们派出去的7艘海警船,有1艘暂时失去了联系,其余的已经退了回来。新闻学院在16区只有3艘海警船,刚一交手,就全被我们击沉了,战绩还算不错。”
他顿了顿,随后又说,“陆军方面损失比较严重,我们牺牲了97个人,不过击毙了对面180多号人,这一点还是比较贴近2比1的战损比的,主要是对面的支援太快,我们拣不了太大的便宜,最后只能选择撤退。”
对于这次交手的成果,食我真并没有过分地失望,要是一直都这么顺利的话,就太不正常了,他的对手可一点也不笨。
神机学院过于强势,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必须时刻保持能跟三个学院同时作战的军事力量,所以战损比低于2比1的战斗,对于食我真来说就是失败。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食我真问,“瑰拉呢?”
这一问确确实实扎了夏尔的心,他低着头哀叹到,“没找到,有人在海警船上发现了一只鞋,是瑰拉的,而那艘船刚好失联了。”
食我真怒到,“怎么会这么巧?”
夏尔回答说,“那艘船被导弹击中了,而且很快就有人用超能力布了一层雾,就像现在一样,我们根本没有救援的时间。”
没有人说话,就连足智多谋的食我真也陷入了思考,他太在意瑰拉了,这很容易影响他的判断,甚至是扭曲他的战略方向。
为了大局着想,他可能要很残忍才行。
食我真咬着牙,为自己那无辜的借口和疯狂的想法感到羞耻,他命令道,“组建一个调查团,要手脚麻利的,进去探探路,再找个机会把瑰拉找回来,其他人在外面待命,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他怎么可能放弃瑰拉——
就算把自己打成光杆司令,他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把瑰拉给找回来,所以他组建了一个规模为20号人的调查团,准备从水路发起突袭。
而食我真还准备亲自上阵。
他穿上橡皮衣,背上氧气筒,戴上面罩和脚蹼,扛着水下步枪,一个扑通跳进了水里,后面跟来的则是清水玲子、松雪绘梨衣和夏尔三人。
军训内容里就有蛙人训练,虽然历时很短,但训练他们的是最专业的人,特种兵中的特种兵,所以大部分人都已经掌握了水下渗透作战的能力。
作为变种人,他们的身体素质是毫无疑问的,海上射击和水下格斗等等内容都可以直接跳过,教官也只走了个形式而已。
实际的训练内容大概就是着装和注意事项,比如说遇到水草和淤泥时要如何解决,听起来其实跟消防演习差不了多少。
大家都是在浑浑噩噩中训练出来的。
但是食我真不同,这些枯燥乏味的训练内容,他可是重复了千百遍,尽管他现在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技能并没有被遗忘。
他将调查团分为4组,分别以河道、入海口、海岸线为切入点分头行动,对敌人的防御工事进行一个基本的摸排,并趁机开展敌后侦察与渗透。
食我真和清水玲子等人,却不算在那20个人里面,因为他们的主要目的并不针对敌人,而是找到失联的海警船和瑰拉。
他们四个人顺着河道,绕过入海口,爬过冰冷的海床,路过美丽的珊瑚礁,用昏黄的潜水灯,在幽暗寂静的海底摸爬滚打。
海底,充斥着浑浊的泥沙和碎屑,在海水的冲刷下,这些残渣就像幽灵一样四处游荡,因为人的闯入而显得拥堵起来。
没有活物,也没有阳光,至始至终只有那些死气沉沉的沙砾在陪着他们,疯长的植物占满了整个世界。
他们每个人的负重都超过了40公斤,这样行动起来不仅非常不方便,而且非常消耗体力,他们加快了速度,在笼罩着黑雾的海底摸了很久。
食我真一边摸索一边用上帝之眼搜寻。
终于,一艘倒扣的海警船出现在上帝之眼的视野中,食我真尝试着用眼睛穿透舷窗,让视野进入海警船的里面一探究竟。
突然间——
一股浩瀚的精神力量砸了过来。
食我真的耳朵嗡的一声响,很多嘈杂的声音从他的大脑里钻出来,令他头痛欲裂,并将他的视野瞬间击溃,使他陷入了短暂的昏厥之中。
他停止了游动,顺着洋流沉入了海底。
事发突然,清水从后面揽住他的腰,与他一起沉在了珊瑚礁上,夏尔和绘梨衣从后面跟来,停在了原地。
海水哇凉哇凉的,并不适合人长期潜伏,而且他们负重太多,对侦察工作也有所影响,他们不能停留太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