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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我们太过轰烈,
急于刻下青春美丽的样子。
现在回头才发现平平淡淡如水流,
岁月静好才是青春最美的模样。
“与其被那么多男人上,还不如被一个男人上到死。”这是王冉18岁的时候说的。18岁的王冉正处于发情期,脑子理性,做事感性,正是冲动的年龄。
2001年6月7日,在那个千军独木的高考,王冉在高考试卷上涂涂改改后昂首阔步的走出了考场。
“古小八,陆兮,老子感觉老子超常发挥了!告诉你们,凭我的实力,这个夏天过后韩一一定会张着鸭蛋嘴在他的新校园见到老子的!”
王冉气势汹汹撂下的这句话热度还是没撑过这个夏天,只摇摇晃晃的撑到了高考成绩公布,那个夏天王冉是夹在我们的嘲笑和王老爷子的怒气中可怜兮兮的萎缩着身子度过的。
王老爷子是1955年的人,那个时候的人普遍爱国,他就是个典范,还是一个具有爱国主义精神公民的超典范。
2001年7月13日晚10点,北京申奥成功,40万人同时欢呼着涌进了天安门广场。其中就有趁着举国同庆和王老爷子心花怒放之际,利用花言巧语连蒙带骗、声泪俱下的说服了王老爷子,然后让王老爷子义无反顾的砸了好几万挤进了韩一大学的王冉。
所以说,实际上那么严肃的冰块脸——王老爷子,他的怒气也就只持续到了北京申奥成功的那一天,并且是在王冉的糖衣炮弹下消了怒气的。
一阵寒风吹来,我打了个寒噤,抬头看着深蓝色的夜空拍着王冉说:“月亮都那么高了,我们回去吧。”王冉一听也抬头看了看,用手抹了抹眼睛什么也没说就从围栏上跳下来了。
我和她并肩向盐池外走着,快到停车的地方时,我忽然想起了什么,飞快的向我的小黑跑去,小黑是一辆赛摩,五年前王冉喜欢的那个牌子的赛摩。
我跨上小黑回头看着有些懵逼的王冉,她可能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跑了。我对她招着手笑着,大声向她叫:“犊子,你要不要再坐一次我的车?”
微风阵阵,把我的话带进王冉的耳朵。王冉笑了,飞扬的发丝都没有遮住她美丽的笑容,她笑的就像五年前的那个傻子:远远的我看见她双手放在嘴边朝我大声的喊着:“是敞篷的吗?我可从来只坐敞篷跑车的,速度一定要快,坐起来一定要爽,风很强劲的那种!”
“放心吧,比飞机还快,闭上眼睛就像上了天一样!”
那天天很黑,月亮很亮,王冉笑的很开心,她坐在我身后搂着我腰的手也特别紧,嘴里哼的张国荣的歌也特别好听,这一幕仿佛回到了几年前我第一次载着她的时候,一下一下勾动着我的心弦。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
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爱情它是个难题
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
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去
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因为我仍有梦
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
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
总是为了你心痛
别留恋岁月中
我无意的柔情万种
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
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为何你不懂
只要有爱就有痛
有一天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
那会儿的我们都是恶霸,尤其是韩一和王冉。在我们眼里他们两个是郎才女貌,可在外人眼里他们两个一个是苍蝇,一个是臭鸡蛋,苍蝇不叮无缝蛋,他们两个是臭到一块儿了。
如果我不说韩一和王冉,那就不说了,但是我就是要说。
要说韩一和王冉,就要拿他俩做比较。韩一他是学风坏学习不坏,王冉则是从头到尾坏了个彻底。
可王冉再干坏事,却还总是慢韩一一步,所以尽管王冉把坏事干了个遍,我们都觉得这是韩一玩儿剩下的,到最后还是觉得韩一比王冉牛逼,那会儿的我们都是比较崇拜韩一的。
现在回头想想,家乡的这个城市说大不大,可也不容易随便遇上一个人,所以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我们是怎么聚到一起的,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孽缘还是善缘,是好还是坏,到现在也无法下定论。
我想这些可能只有在我临死前一秒才会知道,我才会有所觉悟吧!
而现在,我只想回头翻一翻往事。
那大概是1999—2000学年,我上高二,正值叛逆期的我做事风风火火,三句话必出脏口,三句脏口必会约架。
这样差的我认识了一样差的古小八,从此逃课,打架,挑事都有了一个伴,连挨打都有人分担一半。
古小八这个人整天眨着一双圆圆大大的眼睛,无辜的小圆脸上有两个甜甜的酒窝,一笑起来眼睛就成了好看的月牙形,还露出两颗小虎牙,深深的酒窝里像是盛着蜜。
可是你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甜,这样乖的古小八在打起架来就像脱缰的野狗一样,一百根狗链都拉不住。
如果不是古小八,说不定我也不会再见到王冉,说不定现在的我又是另一番景象,也说不定古小八她还是古小八。
实际上我留下王冉手机号就没有联系过她了。因为之后我因为打架整整忙了一个多星期。
打架第二天,已经中年秃顶的教导主任张武军听了我的事迹后气的手直抖,通过大喇叭唤我去教导处一趟,正在打篮球的我一听就扔了篮球,大摇大摆的向教导处走去,刚进门就被晃了眼,忍不住揉着眼睛喊了声:“嚯!教导处就是不一样,大白天的开灯就算了,还这么闪,真浪费!”
张武军一听,刚缓过来的手又开启了震动模式。我一瞧他颤颤巍巍的指着我,便意识到刚刚那是张武军的秃头反射的太阳光刺到了我眼睛,不是什么灯泡,赶忙笑着开口:“哟,瞧我这眼神,把反光都看成灯了,原来是自然光呀,不是浪费,不是浪费!老张您别生气了,您看您都气的抽搐了,学生我怪心疼的!”
果然,张武军一听这话立马不抽搐了,肥肥的手指在办公室的电话上飞快灵活的舞动着,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几句话后重重的挂断了,对着我说:“刚刚给你家长打了电话,你就在这等着,我先去上课,不准离开!”说完就夹着书抖着肉快速往教室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