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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陈曦意识到,对方果然是有备而来。李进与李小小父女俩的诡异,陈禾无耻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加上先前关于他是孤魂野鬼的风言风语,看来这都是王剑锋的手段啊!
不过这也是好事,这说明王剑锋也有所忌惮,忌惮的是什么呢?他觉得还是应该跟许诤有关。
无论到哪天,许诤跟王剑锋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如今王剑锋只是应奉局的一条狗,若是闹大了,应奉局大不了随手将狗丢出去。所以他肯定得夹着尾巴做人,因为他也怕有把柄落到许诤手上,现在的许诤能不拿着放大镜盯着么?
“陈禾啊,你可知恬不知耻四个字怎么写?”
“你还有脸说你六家有心帮衬?你等不过是左手换右手罢了,凭白无故得了两百贯钱,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你以为我家都是傻子,任由你唬弄?”
“我爹爹可是与你最近的堂哥,你连老实本分的堂哥家都算计上了,你还有脸说人面兽心这四个字?到底谁是人面兽心?”
“还有你们另外五家,你们做了什么伤阴德的龌龊事你们清楚,我也清楚,这整个村子的人都心知肚明,都看着你们呢!难不成你们将来就一直不求人了?”
“这世间事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明天的事谁也说不准,甚至下一刻的事也说不准。我想着将来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你们这几户人家都会像一只狗一样趴在我爹娘的脚底下痛哭流涕,可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无论你们如何后悔,都晚了。”
陈曦看着站在陈禾身后的五个村夫,五人的脸上俱是红一阵白一阵,看起来这五户人家与陈禾还不一样,还知道点廉耻,或者说,这五户人家被张硕利用王剑锋的权力威逼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陈禾忽然站了起来,不耐的盯着已经坐立不安的李进。
“姓李的,先前你怎么说的?你说你闺女被这小畜生给欺负了,要让我六人为你撑腰,怎么现在反倒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了?”
李进吱唔着将目光投向李小小,惴惴不安的李小小只能将目光投向陈曦,发现陈曦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李小小不由得更加慌乱,然后又看向陈禾,发现陈禾也正恶毒的盯着她,李小小顿时觉得似乎要崩溃了。
过了一会,李小小的情绪似乎安定了一些,此时陈曦慢悠悠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念在你是陈家长媳的份上,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耐心,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了,这是第三次。如果你自己作死,可别怪我心狠!”
这对于李小小是极为犹豫难决之事,陈曦的狠她是知道的。但她自认深知陈家的底细,对于今天张家的计划她也知道。此时依她看来,陈家光凭陈曦一个人根本扳不回局面,这几天她的异常和不配合已经让张家很不满,加上她的主要目的是想保住孩子,可就算她向着陈家,最终陈曦也不可能容忍她把孩子生下来。
之前她一直想等等,让陈禾先冲,看看结果再说。但此时已经逼到她头上。所以她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无非是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罢了。
于是她鼓足勇气,做出了一副眩然欲泣的神情。
“爹……爹爹,就在两个多月前,女儿被二郎玷污了!”
“如今小小已怀上了他的种,他还逼小小嫁给他的傻哥哥,他说将来陈家的家产总是要分一半给陈旭的,这样一来,将来陈家的所有东西就是他一个人的了,而且还可以与他长相厮守,他……他……小小不敢不听他的,怕遭他毒打……”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就连李进也呆若木鸡。
陈曦也是惊愕了好一会,这才反应过来。
李进的表情说明了李小小没有按照他们的剧本走,昨晚李小小爬上他的床确实是另有所图。这也说明了李小小之前所言为真,确实没有人知道她有了身孕,先前她出了一百五十贯钱是为了买通陈曦,想保住孩子,如今她的目的大半还是为了保住孩子。
陈曦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小看李小小,没想到她竟然能打这样的主意,也敢打这样的主意!
这样一来,只要坐实了他的罪名,将来李小小虽然仍是声名狼藉,但她肚子里的孩子顺势推出来了。不是她自愿的啊,是被恶贯满盈的陈曦强报的,她能有什么办法?到时只要她不愿意,没人可以逼着她打掉孩子,至于保住孩子的借口不是很好找么?比如是她身上的肉,她舍不得啊之类的。
李小小已经掩着面假惺惺的哭了起来,哭得花枝招展,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反应过来的李进勃然大怒,破锣似的嗓子又吼了起来。
“你……你这畜生!你……跟我去见官,非要将你这畜生浸猪笼不可!”
陈曦哈哈笑了起来。
“见官?就凭你们?”
然后他站了起来,看着陈禾冷冷道:“你呢?打算用什么借口带我去见官?”
陈禾阴恻恻的道:“七天前你对我行凶,砍掉我的手指,事后你便逃匿了,如今将你捉了个现行,如何能饶得了你?必须要将你带去见官。”
“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你先强报李小小,致使她怀了你的孽种。又为了图谋家产以及长期占有李小***着她嫁给你哥。可怜你的傻哥哥就这样被你算计了,你这等人,不是人面兽心又是什么?”
“青天大老爷慧眼如炬,朗朗乾坤下怎能还容得下你这伤天害理之人来祸害世间?一定会将你关入大牢,秋后问斩!”
“还有吗?”
“没有了?那便我来替你说吧,将我带去见官,那王剑锋虽然失了势,但在官府里的影响力还是有的。先安我一个罪名投入大牢,说不定狱卒就是他的人啊,到时随便再安一个暴动或是斗殴的罪名将我乱棍打死,这便算结束了。”
“只要我一死,到时候陈家就是任你拿捏的软柿子。可是陈禾啊,我一直没弄明白,我爹爹究竟有何对你不住之处,为何你非要将我家致于死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