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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龙星辰这个名字,芙蕾雅甚至有点觉得龙星辰三个字有些陌生起来,三年半以来,芙蕾雅都只称呼那个男人队长。
只有她还记得三年半以前龙星辰一身素白的西装,高挑的身材,万众瞩目,那天他在军训结束的前几分钟对着教官的面子手拿深红色玫瑰对芙蕾雅表白,两人海誓山盟约定要在一起,一起结婚,一起生活,就算甘愿作一名平民也在所不惜。
然而,当龙星辰在魔鬼军训展现出团队的凝聚力,被当作夺冠的不可缺少的领袖模板时,很快,被当时年轻的经理挖掘进了冰尘队,经理的在外的身份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在内却是芙蕾雅的亲姐姐,离异家庭,得知了两人关系,天也要作弄当时被看好的两名新人,之后,芙蕾雅与他的关系就成了单纯的监视与被监视的关系。
而当龙星辰发觉了这件事后的始作俑者是芙蕾雅是监视他的罪魁祸首时,性格在一夜之间由此转变,他变得迫切想要证明自己,就算乾坤颠倒世界魂灭所有正义都不站在他这一边时,他都随时准备好与天斗,与地斗,与世间的一切不公平战斗。
孤立感,特别是当一个人感觉到无助的时候,甚至觉得那些对他伸来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这些人并不是真心的救他,只当他作为工具,他用力推开了那些伸来的代表友好、关怀、各种不怀好意的手,他用自己双手彻底颠覆了规则,而他就成了新的规则,新的规则本身。
无比渴望得到别人的认肯,事事出类拔萃,让心随波逐流彻底死去,只有这样他的世界将不再关注俗世的评价。
芙蕾雅听到命令,脑海里的一切回忆犹如核弹头爆炸,所记起的思绪迅速的爆裂开来,她沉默着不说话,心里却如此的问着自己,“这要的做法还要执行一次吗?”
“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在命令你做任何事,我向上帝保证,我亲爱的女儿。”
克林顿深情的望向芙蕾雅,两人的关系甚是复杂,原由竟然是一对父女。
“为了球队,你就要毁掉两个女儿的未来吗,你们知道他们以后会怎么称呼我,说我是间谍吗?”芙蕾雅心里的小魔鬼嘶吼,可脸上却未流露过于激动的神情,她又说道:“我和他走的太近,结果不会很好,他身边有人在保护他,我...爱莫能助。”
“这...就难办了...”
克林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背过身看向了窗户外,看着窗外的操场跑道上流窜的人影。
“保护他?那就把他彻底孤立,我要你记录下他遭遇冷落后的心里正反差,剩下的事就不用你去管了,做好你自己的事,读好你的书,将来成为我的左膀右臂,我为你骄傲,我的孩子。”克林顿笑说。
“说完了?那我明白了,我可以离开了吧。”
芙蕾雅表情淡漠,早些年就该知道不要对这个男人抱有幻想,如今看来她真的是看透了面前的男人,说是要培养自己的女人成为巩固自己政权上位的台阶,与其说是台阶,倒不如说是炮灰或者是垫脚石更贴切,然而,一旦毫无用处,哪怕是亲生女儿也会当作狗屎一样扫地出门。
“急什么,我亲爱的女儿,除了工作难道就没有私事可以和你的父亲聊聊,你和龙星辰的感情进行到那个地步,我可是很想在正式场合下你把他带过来和我见面啊。他是个很好的年轻了,有大局观,我越来越喜欢这位年轻人了,什么时候带爸爸这里来见见面,我以后也能把他当自己人传授一些个人的心得。”克林顿显然还不清楚自己得罪了亲生女儿。
“哎,我和他早就分了,在你把我穿插到他身边时渐渐被他发现,所以当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时候,所以就他现在的变化,你我和他他之间各得三分之一的军功章,我的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吗,教练。”芙蕾雅冷笑一声。
克林顿连忙摇摇头,随即露出无比失望的表情,微微叹息道:“太可惜了,他真是很好的年轻人啊,既年轻,又有才华,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我,只是太愚蠢,被情感蒙蔽双眼,殊不知真正的强者就是要将情感隐藏,必要时连亲情也能舍弃,由此可见他也注定不能成为独当一面的统帅...”
“行了!”
听到亲生父亲说出这些话,芙蕾雅的心仿佛在滴血,她已经忍无可忍,自从父女相认后她只是单方面的被拿来利用,而她的身份在内外都是间谍,还是个双面间谍,一方面用美貌经常出现在其他球队的赛场上搜集资料。
另一方面却做着记录和观察的工作,正是对自己身边能互相依靠的同伴,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搜集他们的心理,费尽心思挖出他们心中所想,然而,他们也注定不能成为朋友,面对出卖自己私事的挚友,多数人都会大发雷霆表现自己很愤怒,然而,现实是在冰尘队永远也有无法想象的事经常发生,你的哀嚎,和懦弱,在这儿并非会得到和谐且帮助,而是会被当成下一个欺负的对象由此堕入深渊。
多数的精英就这样忍受不了欺辱,堕落成了自甘平淡的废物,而致使他们在整所大学都会混不下去,终究消失在同僚的视线里,而又有几个能像龙星辰那样煎熬的忍过了四年,毕业后,他会被授予军衔,管辖并且统领以冰尘队的荣誉而命名的军团,这种荣誉通常是只有被学校认可极少数当中的人才有资格得到的荣誉。
而每年总有少数的精英派的天才得到如此殊荣,而大都数人会被印刻上失败者的烙印走军队征召的路线,从低层的大兵开始稳固的走上升迁之路,在没有战争的和平年间,这些人始终是没办法接触前线阵地的滋味,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的青春会被浪费在站岗,和一遍遍喊着领导辛苦了的废话。
“芙蕾雅?”
克林顿见到女儿如此大动怒火,有所不解,在他认为自己的女儿有着亲近自己的高贵血缘,想法必然与他接近,但事实上相反他的想法有所出错,心里果断冒出一句尘封已久的念头,内心叹息不已,同时又摇摇头,不禁哀叹一声:“女大不中留啊。”
心里这么说,嘴上却露着莫测难辨的笑,“你可以离开了,离开时替我把门关上,顺便叫门口等了很久的那傻小子进来。”
芙蕾雅默不作答,头也不回,没有礼貌性的直视父亲的眼睛,而是很不客气的扭头摔门而走。
留下屋子里的克林顿直摇头。
“最后一个,弗雷,进来吧,我们开诚布公的聊聊。”克林顿将腕子撩开,他走近壁橱前,把一瓶开过的伏特加酒瓶从夹子上取了下来,他不是那种嗜酒如命的男人,却在做艰难决定或者遇到贵人前都会喝点酒。
就像他真的相信男人的智慧离不开红酒和包着烟草的雪茄,就像女人在出门以前都会给自己精心打扮一样,嘴上骂那些回头看她的男人是大色鬼,心里还是很高兴,而他们的做法都有一个目的,吸引那些人,喝酒,化妆无非是壮胆,好让自己光鲜亮丽的一面能被人亲眼目睹一样。
“额,你好,教练,我进来了。”
弗雷小心翼翼的走进办公室,轻轻关上门,虽然他不清楚先前两人的谈话是什么,可结果那两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不算太好看,明显的都像被强行侮辱过一番似的。
他努力将自己包装成一名有涵养的绅士,这样做正能让对方摸不清自己的虚实。
然而,他的这些把戏同样在对手眼里显得不值一提,相比之下,在他面前也正坐着一名男士,此人露着迷之背影,背过着头坐在椅子上,而正背后的男人在做些什么就看不清,也许是在发呆,也可能是故意这么做暗地里观察着他。
手指缝隙夹着一杯玻璃樽酒杯,红色液体随着哀伤的音律之中剧烈的摇晃,这显然是一位举止端庄的男士,出入过高级的会所,和上流社会各界名流的风格。
面对这样的情况,弗雷心里暗骂一声,“这下难办了,没有弱点啊,有没有搞错。”
“你好呀,我的孩子,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想要找的人。”
一道声音从正前方响起,椅子在这时也忽然转了过来,这是一名身材肥硕的胖子,将酒杯放在身前的办公桌桌子上,两手插在胸口,颇似狐狸直面猎物的微笑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教练好。”
弗雷没想到要说些什么,本来也没想要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要说什么都会被骂,反正他记忆里的教练就是这种鬼形象,动不动就说你走位不行,素质不行,说你打娘胎里出来体质就不行,拿上行李滚出去之类的形象。
然而面前这胖子一脸狐疑,就像只肥硕的憨厚老实人,带上独有的笑,想不起来从这样的人嘴里能骂出多刻薄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