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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大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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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大表哥家的李家沟所在之处穷山恶水,当时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李家沟更是遭殃,方圆十里不见能吃的东西,听说有人还偷吃死人肉,就差吃活人了。

    李家沟背靠大山,这一天我大舅李富贵带着只有五岁的大表哥李英俊去上山找吃的,可能有人问一个五岁到孩子能干什么。一个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大表哥励志早,从小就懂事。

    二是怕进山里找到东西,多个人就能多拿家写吃食,这就是人多力量大,大表哥作为家里最大孩子,当然不让的承担这份责任。

    两人从家里出门就带了点野菜作为吃食,大舅背着大表哥走到山里深处,因为山的外围能吃的已经都吃了。

    两人来到大山深处已经中午了,什么都没有找到,大表哥饿的直哭,大舅后来就把从家带的野菜拿出来给大表哥吃,大舅虽然也饿,可家里还有娘们孩子,自己不舍得吃。

    最后又在山里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一看太阳快下山了,只好带着大表哥往家赶。

    大舅看天色渐黑,着急回家,没有注意脚下,一脚踩空,顺着山坡滚了下来,好在大舅一直把大表哥护在怀里没有摔坏。

    大舅摔的浑身疼痛,但好在没有大事。大舅抬头一看自己和大表哥在半山腰处,周围一条道也没有,只能叹自己倒霉,爬起身要带着大表哥找路回家。

    突然前面空中出现一团绿色鬼火,吓得大舅以为遇到鬼了,抱着大表哥就跑,可能要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没跑几步,整个身子向下一坠。又掉了下去。

    大舅也是倒霉,这一天连摔了两回,等大舅爬起来之后观察了一下环境,自己带着大表哥竟然掉进一个墓穴当中。

    墓室不大,也就二十多平米,大舅这一下子直接掉到了主室当中。墓主的棺椁就在主室当中,大舅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吓坏了。领着大表哥在地下磕头嘴里说道:“各位神仙鬼怪莫怪,莫怪,只因我带儿子上山找食,误闯宝地打扰休息。纯属无意,莫怪,莫怪。”

    大舅跪在地下请罪半天,见墓室里没有动静,也不在那么害怕了,胆子也大了点。

    抬起头观察了一下墓室,这明显是墓穴主室,在左边有几具骸骨,头上都凹陷开裂,每具骸骨上都有绳索,明显是被杀殉葬的奴仆。

    在往前看,墓室棺椁已经打开,棺椁边上有一具遗骸,周围散落一些陪葬品。

    大舅抱着大表哥走到棺材前观察,只见棺材里躺着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军,身体已经腐烂,棺材边上的应该是个盗墓贼,身穿紧身袍,身体也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盗墓贼后背,有几处利刃刺穿的痕迹,周围有明显打斗得痕迹,大舅猜测可能是盗墓时起了内讧,引起的杀人夺宝。

    大舅没有去翻动墓主人,而是去翻动盗墓贼,盗墓贼尸体已经腐烂,散发着一股尸臭,尸身斜挎的背包被大舅取下,从里面掏出一沓五角钱。

    把大舅高兴坏了,这可是意外之喜,里面还有一些全国粮票。这对大舅家来说是雪中送碳,此人身边还散落一些盗墓工具,铁钎和短柄锄。

    一本破旧的古书,一本红皮日志,大舅统统都揣进兜子里,又看见盗墓贼脖子上有个项链,项链上有过像动物爪子似的吊饰,吊饰上有符文,看着还挺好看,也一并拿走了。

    大表哥不知道在哪捡到散落的一个玉佩,也顺手捡起来交给了大舅,被大舅表扬一番,大舅领着大表哥双手合十跪了下来:“我和儿子误入宝地,打扰各位休息,各位莫怪,现在我生活遇到困难,缺衣少食,逼不得已借点东西度过难关,待我度过难关一定给你们多烧些金银财宝,勿怪!勿怪!”

    说完大舅心里安心一点,但出口在头顶上,没有绳子的帮助,根本爬不上去,大舅只好领着表哥去找别的出口,在两间耳室里,又找到了些小玩意,但怎么也没找到出口。

    这可把大舅急的够呛,离家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媳妇孩子正再家等着自己,如果自己有什么不测这一家可怎么办?最悲伤的是大儿子还跟在自己身边,这可怎么办阿?

    大舅坐在地下发愁,大表哥虽然懂事早,但到底只是个孩童,自己一个人在墓穴里撇石块玩耍,大表哥玩的非常另类,他要把石子楞出去,在还没落地时在接住,大表哥玩的不亦乐乎根本不知道愁,大舅坐在地上愁眉苦脸的,事情就这么僵持着。

    不一会,大表哥跑来找大舅:“爹爹,爹爹我的宝贝跑洞里了,你去帮我拿出来。”

    “去,一边玩去,别烦我。在烦我老子揍你个瓜儿子。”

    大表哥看大舅发脾气,不敢上前在惹大舅,一个人又去玩去了。

    又过了一会,大舅肚子饿的吱吱向,把从家带的野菜拿出来,吃了一两口,没舍得多吃,不知道能在这困多久,也许要死在这,还有儿子没吃饭呢,想给儿子留点。

    想起儿子,自从儿子被他说一顿,就没有动静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大舅再墓穴里找起了儿子:“金蛋儿!金蛋儿!”

    “爹,我在这!从另一个耳室里,传来了大表哥的声音。”

    大舅往另一个耳室快步走去,刚进耳室,就看见大表哥手里拿着一把野菊花,从一个洞里爬出来。大舅注意到大表哥手上的野菊花,因为这花在墓穴里太咂眼了。大舅立刻上前抱住儿子:“金蛋儿,这花哪来的。”

    “是我在外面采的。”

    “外面?你去外面了?”

    “嗯!”

    “怎么去的?”

    “从这个洞口爬出去。”

    大舅一听喜上眉头,如果能从这个洞口出去,回到家就容易了。

    大舅来到洞口边,发现这个洞口也就狗洞那么大,不到一米来宽,洞口周围有木板和木条支撑,防治洞口垮塌,正好能容纳一个成年人进出,大舅一看这就知道是盗洞,他想起了上任村长的女婿。

    李家沟村长女婿,是外来户,入赘到上一任村长家的,当时他受伤昏倒在山上,是姥爷当时把他从山上救了下来。

    当时他没少上姥爷家窜门,经常带着大舅玩,给大舅讲一些墓里的鬼神之类的事,还有盗墓贼挖的盗洞什么样啊,怎么挖,怎么保护防止盗洞垮塌,用什么铲子挖的快。给还是小孩子的大舅印象深刻。后来村长老了,他女婿成为新一任村长。

    这次三年自然灾害,大舅家能够没有饿死人,和他有很大关系,村长当时拿出个小的瓷器,让大舅上城里找一个外号叫“麻子”的人换粮食。

    大舅拿着这个瓷器换了四袋粮食,白天没敢走,夜里借的推车,赶着夜路回来的,这才挺到现在,否则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早就饿死人了。

    今天一看这洞口,大舅想起了村长给自己讲的盗洞的事情,他知道自己能出去了。大舅领着大表哥顺着洞口爬去,爬了不一会,就能听见洞口前有蛐蛐的叫声,两个人最后总算爬上出来。

    爬出来不一会,就听见有人喊他和大表哥的名字,周围漫山遍野全是火把,在夜里特别明显,原来舅妈看大舅带着大表哥外出寻食,一直到天黑还没回来,焦急不已,只好照村长发动全村找人。

    开始没人愿意帮忙,都饿的就差吃人了,哪有力气帮忙找人,后来舅妈发狠,说只要帮忙找就可以上她家吃顿饭,这一下全村都出动了,漫山遍野全是让,不管大人小孩,这样才找到爬出盗洞的大舅。

    大舅和大表哥被救回到家里,村长问大舅怎么回事,大舅把简要的讲了一下经过,把一沓钱币和全国粮票拿了出来,却没告诉村长自己得到了青铜爵和两本书。把这事瞒了下来。

    村长看着钱币和粮票高兴极了,这下全村有救了,自己大儿子在省里粮食局当局长,老村长通过大儿子的关系得到几百斤粮食,一下子缓解了村子里粮食问题。

    后来,村长没事就来大舅看看大舅,但是话里话外老往墓穴上引,大舅也是聪明人,明白村长的意思说:“村长按辈分我得叫你二叔,我爹我娘死的早,您老没少照顾我,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咱也不是外人。”

    村长一看大舅说这些也就实话实说了:“富贵啊,既然你不把叔当外人,叔也就和你实话实说了,你从墓穴当中掏了些别的没?”

    大舅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自己拿了一个玉佩和两本书,可没和别人说,除了大儿子,连自己媳妇都没说,村长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炸我。

    想到这大舅笑着说:“叔,我真没拿,我当时吓的半死,哪又那闲心拿东西啊,我也没那胆子啊!”

    村长哈哈一笑:“哈哈哈,你个小崽子和你叔刷花头,你叔我见过的事儿比你吃的饭还多,和我玩心眼子。那还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