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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有备而来的,还好自己机敏,知道往河里蹿,要是在路边被撞上,不但自己要倒霉,还要牵连哑女。
电瓶车蹿进河里相对安全多了,只是喝了几口水。哑女不会游泳,高宾拉着她上岸,哑女衣服被淋湿,遮挡不住里面,高宾脱下自己的上衣给她围上,免得走光。
哑女水淋淋的害羞,又恼怒,责怪那些人开车不小心,把人撞进河里不但不救人,还跑了。
高宾不好跟她解释,只能将她尽快送回家,自己则把车牌号告诉赵立军,让赵帮忙查,这车子是谁的,通过这辆车子入手,总能查出背后主谋。
渭阳本地的丰田霸道数量不多,不要半个小时就查出车主是四海建设的一个包工头,叫朱文海,四十六岁,家庭住址详细信息手机号一清二楚。
高宾吃过饭,把双节棍和铁锁链都带上,给朱文海打电话,口称朱哥好,听说朱哥包工程,有个小生意想麻烦朱哥。
包工头分档次,混到开霸道的份上对小钱是看不上的,问高宾是什么生意。
高宾回答:“我要在村里修一栋连体别墅,工程总价大概五百多万。”
朱文海生意瞬间亲热,告诉对方自己在某个茶馆喝茶。
说喝茶,其实是打麻将,渭阳老板赌博成风,一晚上输赢数百万稀松平常,外面看是茶馆,里面都是麻将桌。
高宾骑着摩托过去,请朱老板出来说话,开门见山,“我是高宾,下午有人开你的车把我撞进河里,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朱文海给问懵了,想发脾气骂人,又见高宾脸黑如锅底,气势如虎,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车这两天被朋友开着。”
高宾追问:“叫什么名字,手机号多少,现在人在哪?”
朱文海哼哼唧唧不想回答,高宾抓着他后脖子就是一膝盖,四十六的中年男人,事业小成,哪里能料到这种待遇,又痛又气,扯开嗓子喊:“你想死呀。”
茶馆里有一帮烂人,维持茶馆秩序,听见外面嘈杂,一窝蜂地出来,询问怎么回事,高宾根本不废话,抽链子就打,上去就下死手,抽的对方满脸血。
一伙人大呼小叫,抡棍子的提凳子的,一个个往上涌,结果都吃了亏,根本不是高宾对手。
有人拿电话报警,高宾根本不惧,只是踩着朱文海胸口,用铁锁链抽,抽了两次后问:“人在哪?”
朱文海不敢再嘴硬,如实说,“我也不知道,车给他就没管,我得打电话问。”
高宾让他打电话,听到喊对方名字,立时眼瞪圆。朱文海喊的是三儿,如果他没记错,三儿是绰号,真名叫李杰,是个瘾君子,也是放火烧五金店铺的那个屌毛。
出事后赵立军一直在找李杰,到处找不到,没想到在这藏着。
朱文海对电话里说:“有个小伙子寻你,寻到我这里,你看看你见不见,他说他叫高宾。”
说话间高宾夺了手机,问李杰:“谁让你撞我的?”
李杰在电话里闷声哼,“老子想撞就撞,没有原因。”
高宾听了挂电话,手机还给朱文海,从麻将馆撤走。
麻将馆老板打电话报警,说有流氓在茶馆闹事,让警察迅速出警。
高宾找徐队做汇报,说撞他的人叫李杰,是个瘾君子。
徐队闻言大喜,“刚好,借着这个机会,你到处找李杰,把渭阳这水搅一搅。”当下提供了个手机号,外号叫木子,是徐队一直在跟踪的药贩子,渭阳大半瘾君子都跟他有关联,让高宾去摸摸底。
高宾按照线索,找到红日酒吧,又遇到老熟人胡老三,上去攀谈,问木子长什么样,有没有在酒吧。
胡老三还稀奇,“你不是去念书了么?怎么也沾这玩意?”
高宾不多解释,“我只想找木子。”
胡老三告诉他,木子在地下二层海皇宫,正和一班人嗨。
高宾就懂了,他们在聚众溜冰,就跟那天在金海帆夜总会里一样,七八个男人,喊上七八个女人,一起溜,完事一起嗨,溜冰之所以火热,原因就在于此。
高宾提了棍子往楼下走,到了海皇宫包厢一脚踹开,进去就抡棍子,不论男女,见面就打,在他看来,这人只要一染毒就废了,好好的人被折磨成鬼,一家里面只有要一个人沾毒,整个家庭都毁了,所以需要一番教训。
有心算无心,包厢里面的男女哪晓得上来个愣头青见人就打,一时间大呼小叫,争相出逃,高宾看着贼准,女人可以溜走,男的是一个都不能放,上去就照头敲,挨个放倒,其中一个脸型稍凹的就是木子,面部特征很好认,被高宾先砸了两棍子,然后才问:“你是木子?”
凹脸不回答,捂着头上血满面惊恐。
见这反应,高宾就知道自己没找错,伸手在他身上摸,他还阻拦,又被照脸敲了两棍子,其中一棍子打偏,砸中后脑,砸的木子倒在沙发上,吓了高宾一跳,要是晕厥不醒那就麻烦了。
定睛一看,还好,人是活的,还能动,放心不少。伸手一番搜,搜出三四个小粉包,里面都是小冰粒。
高宾拿了冰粒扔在台面,掐着木子脖子向外拉,一路疾步走,路上有服务员客人看见,都吓了一条。
木子捂着头,血糊住半脸,“兄弟,有话好好说,我哪里得罪过你?”
高宾扯着他往外走,道:“你没得罪我,我找你是想找个人。”
木子哆哆嗦嗦:“找谁?”
高宾不回答,只是问:“你车在哪?我要找个地方跟你细细聊。”
两人出了夜总会,在广场取车,高宾推着木子从副驾驶上,上去后把木子推到驾驶位,自己做了副驾驶,而后关车门,老气横秋地下令:“去老城。”
木子也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晚上被突然一顿乱棍打散了心神,静下心来再把这事儿琢磨,愣是不明白,自己堂堂一个七尺大汉为什么会怕个小屁孩?
他开着车,眼角往高宾身上斜,发现这厮很老练的系好安全带,并且一直紧盯他,让他故意急刹车都不敢轻易尝试。
这才是阴沟里翻船,多年玩鸟的居然被家雀啄了眼,早知道应该带把枪在身上的。
车子往老城走,木子缓过劲,问高宾:“你想找谁?”
高宾说了自己跟三儿的恩怨,主要是气不过这厮先砸自己的车,又放火烧自己的店铺,今天还想把自己撞死在河里,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做个了断。
木子听的晕头晕脑,“你找三儿,打我做什么?”
高宾嘿嘿冷笑,“本来我不想打你,不过听说你是个卖粉的,我就想打你一顿,别说打你,杀你的心都有。”
这么说让木子瞪眼,“你有家人吸粉?”
高宾红了眼,张口胡捏,“我第一个女人就是死在粉上。”
木子连忙道:“兄弟,卖粉的不止我一个,再说了,我就是个卖货的,那个人要吸,我也拦不住啊,说老实话,我也不愿意干这行当,但大家找到我这里来,哭着喊着跪在地上求我带货,我能拒绝吗?我从来不主张让人吸这玩意,我也痛恨这东西,可市场需要,我也无奈啊,你既然问这个,那你应该清楚,吸这玩意的没有穷人,穷人根本沾不上,都是有钱人,尤其是那些明星。”
高宾懒得听他废话,制止道:“我不听那些,我只想知道,三儿是不是从你这拿货。”
木子回答:“有时找我,有时找别人,说不准。”
高宾不再说话,指挥木子把车停在老相聚,进去吃饭。
木子不敢不从,稍有犹豫,高宾就抡棍子敲,木子又打不过他,只能认怂。可怜兮兮求道:“好歹找个地方给我包下脑袋,这血流了半脸。”
高宾哼哼冷笑,“自己用手捏着。”
木子脑袋被高宾一棍子敲裂开口子,血流了一路,此刻肿起好大一个血包,疼的不行,想去包扎结果落了这个话,让他很是不满,“兄弟,咱们无冤无仇,有必要这样对我?公安都不会这样对我。”
高宾嘿嘿冷笑,“我又不是公安,没那么多规则讲,想活命就好好配合我,配合的好,我可以考虑给你条活路。”
说完后面一句,木子愣住,盯着高宾,眼神犹豫不定。
高宾冷哼道:“别打歪主意,你要想死,我现在就能成全你。”
这话不是说说玩,高宾真的在转手里的二节棍,木子不敢不信。他纵横江湖几十年,什么人都见过,唯独像高宾这种毫无道理可讲的人没见过,这根本就是个疯子,疯狗乱咬。
进去吃法,饭店的人都吓了一跳,询问木子要不要包扎。高宾大喇喇道:“找条白毛巾就好,没多大事。”
饭店服务员拿来毛巾,高宾给木子包了,老板娘一直劝,“去医院吧,这样不行。”
高宾道:“没办法,工地被人端了,手里一毛钱都没有,暂时只能这样,等吃完饭我们老板来接,那个时候再去医院。”
老板娘心善,“要不先从我店里拿钱,治病要紧。”
高宾说不用,真要对我们好,先上菜吧,饿了一天。
木子眼睛眨巴眨巴给老板娘示意,自己被人劫持,老板娘起先不懂,后面懂了,不动声色地去了。
高宾手机收到信息,看一眼,对服务员说,“电视换台,看看渭阳卫视。”
服务员不乐意,她正在看楚乔传,但客人是上帝,不乐意也没办法。换到渭阳卫视,不多时,夜间新闻播报,主持人用标准的普通话说:紧急插播一条警讯,渭阳男子高宾,现年十九岁,此人高度危险,请广大市民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