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小说网 www.tianyibook.la,最快更新红棺女尸 !
“咋办?陈先生。”
“先看看陈寡妇咋死的?”
陈先生是我的主心骨。我觉得他这么说,一定是有把握的,棺材都打开了,要是不看看李寡妇是咋死的,那可真的亏死了。
我打开手电,棺材把光聚拢了起来。本来平顺的尸体,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这尸体就像一种弹性材料一样,明明刚才已经拉直了,这会又慢慢的变成扭曲的S状。
“快跑!”
陈先生说了一句,趿拉着鞋子,啪嗒啪嗒的就往外跑。我反应过来之后,还骂了一句,这才跟着一起跑回去。
跑出去李寡妇家一百多米,陈先生才停下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喘粗气。嘴里还忿忿不平的骂着:“为做那只软尸香,老子累的差点尿了裤子,结果一个屁的功夫都没顶住。”
我也不知道那香到底是咋做的,我就想知道,刚才那歌声是咋回事?我听说,李寡妇的丈夫死了之后,她就经常三更半夜蹲在院子里唱歌,唱得悲悲戚戚的。
李寡妇十年前嫁了过来,那个时候她才十八岁。她的丈夫连年都没有过去,就死了。这男人死了之后,给李寡妇留下一个遗腹子,李寡妇很孝顺,她一边赡养公婆,一边拉扯着孩子。可是她的命真的太不好了,她孩子才一岁,就得了治不了的病,也死了。
出了这种事情,李寡妇的婆家不但不安慰她,还怀疑她克男人。公公婆婆不给她好脸色,想办法折磨她。
命运弄人,之后的两年,公公也得了疑难杂症,一命呜呼了。李寡妇的婆婆神经了,每天都在街上絮叨,李寡妇是个妖精,没有多久有人看见李寡妇的婆婆在村口的一颗歪脖树上吊死了。
李寡妇一直活着,总有她水性杨花的传闻。但没有人敢去质问她,怕被她克死。就算有的女人觉得自己的男人和李寡妇有一腿都不敢说。
“这样不行,我们得知道,李寡妇是咋死的?要是在这么鲁莽的弄下去,我先死,你们爷俩也跑不了。”
陈先生看我沉默不语,提醒我。
我知道,明天有的忙了。除了按照爷爷的吩咐去隔壁村王木匠家,还要赶早去一趟风叔家里。这些谣传的事儿得问问风叔的媳妇儿。
早上到了风叔家,我通知了风叔的媳妇儿墓碑雕刻好了。风叔的媳妇是个场合人,他吩咐管事儿的给我钱。我没要,这几年跟着风叔也挣了不少。是……谁都喜欢钱,我也是凡夫俗子,怎么能对钞票不动心。但有的时候,我更觉得人活着得有人情味才叫活着。
风叔的媳妇把我拉到里屋,关门之前,还探头看了看。她觉得没人听,这才和我说:“张永富,你也别太SB了,李寡妇的事儿,你也别管了。你知道啥结果吗?你风叔的死,那是给你打样。”
我点头哈腰的答应着,其实我心里有苦衷,按照爷爷的想法,我要是撒手不管,过不了多久就得横死。
我本来以为就是听风叔的媳妇唠叨几句,她老公死了发发牢骚难免。没有想到,她接下来说的事儿,让我有些震惊。
“李寡妇这个女人,别说死了你惹不起,就算活着你也惹不起,你知道和她有一腿的男人是谁吗?”
“这我哪知道,不都是谣传吗?”
“谣传你MB。他男人就是乡长周坤,我一姐妹亲眼看见周坤钻进了李寡妇的被窝。要不然,这个李寡妇死了,凭啥让乡里出钱厚葬,还不是因为周坤心里别扭。”
周坤是去年来我们村当的乡长,村里老百姓对他的评价还奏合。没有上一个乡长贪,有的时候还能做点实事。
周乡长和李寡妇有私情,那李寡妇的死和周乡长有关吗?本来我该去隔壁村王木匠家的。得到了这个消息,我真的待不下去,找了借口结束了这次聊天,赶紧回到旅馆把这事告诉了陈先生。
陈先生皱着眉头,说那这事得问问乡长。人家是乡长,我们普通老百姓哪能说见就见啊。只能先联系志哥,陈先生嘴上留情的说,李寡妇的事儿现在解决不了,有事得问问乡长。志哥被李寡妇的事儿吓得每天睡不好,咬着牙答应了。
没想到下午乡长就见我们了,在一个小饭店里面,门关着。他穿着一件白衬衣,带着金边的眼镜,文绉绉的。唯一不搭的是,他脖子上有根红色,一个类似三角的东西,在胸口中间印了出来。
我和陈先生坐在他对面,在他面前更觉得自己是个粗人,还有点气氛上的小压抑。脑子早就想好的问话,在这个文绉绉的乡长面前竟然问不出来。
“我承认,我与李柔美有感情的纠葛。但我和她的死没有关系。”
周乡长倒是坦然承认,他在一个酒桌上和李寡妇认识,被李寡妇的模样惊为天人。李寡妇可不是普通的村妇,她肤白貌美,在读书人的眼里,她真的像书中的林黛玉,眉宇之间带着一丝忧愁,举手投足之间也是弱柳扶风的娇羞样子。
周乡长那一夜就钻进了李寡妇的被窝,说是喝多了,其实是半推半就的。对那一夜的滋味他刻骨难忘,之后他去了李寡妇家大概三五次,后来利用职权为李寡妇做了一些事情,就没有联系过。
这也是一年前的事,后来这事被周乡长的媳妇发现了。和他大闹了一场,周乡长能在今天这个位置,依靠的是娘家的力量。
他跪在媳妇面前发誓,自那以后他在没有去过李寡妇,李寡妇也没有因为两人的关系来纠缠他。这种做法反而让周乡长对李寡妇更加的思念。
那一天,他听说李寡妇死了,自己躲在厕所了哭了一阵。然后吩咐志哥,把李寡妇厚葬,这个钱可以乡里出。
说完,周乡长还长叹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志哥敲门。进来贴着周乡长的耳朵,和他说了几句话,周乡长点点头。周乡长说他媳妇不知道从哪听到周乡长厚葬李寡妇的事儿,不干了,要回娘家。拦不住,周乡长就让志哥给安排了一辆车。志哥把司机安排好之后,就赶紧过来报信。
这个时候,陈先生抬了眼皮看了周乡长一眼:“周乡长您还有事儿没和我们说吧。”
周乡长也不回答,唉声叹气的。陈先生看了,就和志哥说:“无论如何不能让乡长夫人出这个村子,否则会出事情。”
志哥听了惊恐的看着周乡长,周乡长点点头。这个时候,我们从窗口看见一辆车呼啸而过。
“糟了,就是那辆车。”
陈先生,一听撒腿就追,我也赶紧跟着。人哪里追得上汽车,等我们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村口的时候,发现汽车栽倒在村口的河里。
我们村出口就有一条河,上桥的时候有个不缓不急的拐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从那掉进河里过。
司机也没有喝酒,也不疲劳。不知道为啥,莫名其妙的开进了河里。水没过车以后,司机把门打开游了出来。这个司机水性还挺好,他转了一个弯儿,从另一边把乡长媳妇那边的车门也打开了。
可是乡长媳妇怎么也拽不出来,好像她的腿被一个人牢牢抓住一样,后来司机憋不住了,就游了上来。乡长媳妇也鼓着肚子浮了上来,她的小腿脖子上有一道清晰可见的青痕。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抓了一下。
死了,没救了。
周乡长也跑来了,一个劲儿的哭。
“说说吧,要在藏着掖着的,我们想救你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