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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
我这句话说得苍白无力,如果说来到这个城市以后,谁让我最开心,那一定是高欣。高欣有大小姐脾气,但她性格耿直,我喜欢这样的女孩,我喜欢她。
“天道忌盈、卦终未济,木已成舟、回天乏术!”
高欣把这十六个字念了出来,我回过头,看到高欣的眼泪。
“你明白我对你的感觉吗?”
“我明白了!”
“为了我,放弃唐府,放弃复仇,不要把自己变成诅咒的一环好不好。”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为了我也不行!”
听高欣这么说,我沉默不语。如果‘那位’真的会被诅咒死,我永远也无法和高欣在一起,她看到我只会痛苦,我不想她那样的生活。
“明天和我一起走,我准备了机票,我们去国外。”
我还是没有说话,心痛的想流眼泪,我默默的收着工具,朝着别的屋子,我听见高欣的哭声,不敢回头,我怕我一回头,就放弃了这些,我的背后还有陈先生,还有爷爷和我的家人,我不能让这个诅咒继续下去。
对不起,高欣!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用下一辈子来补偿你。
我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然后使劲关上了房门,我背靠着房门,慢慢的滑倒地上,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但我没有勇气,去打开那一道门,最后我还是一个懦夫。
……
唐府的宴客厅几乎聚集了这个城市里所有的名人,他们看着那十六个字,津津乐道。金大壮端着酒杯走了进来,问我:“这十六个字啥意思?”
我发现很多人都看着,就让人给我拿了一个麦克风,这才解释了那十六个字的道理。
不论做任何事都要留余地,就是不要做得太绝,这样造物的上帝才不会嫉妒我,甚至于最愿与人恶作剧的鬼也不会伤害我。假如一切事物都要求尽善尽美,一切功劳都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即使不为此而发生内乱,也必为此而招致外患。
当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才想起来挽回,那是不可能的,做成船的木头不会重新在土壤里生长,这个事实,是拥有回天能力的人都做不到的,发生的必然会发生。
当我说完之后,所有人都鼓掌,我微微笑着,从服务员手里拿过一个酒杯,恭祝大家幸福。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匆匆的通知我。
‘那位’来了。
那位在圈子里被称为文公,德高望重,他的出现立刻引来了各种议论。有人知道王冲老爷子曾经和文公是好朋友,但文公从来不参加唐府的宴会,就连家人也不参加,唯一让王冲破例的是高欣那个丫头,但今天跟着王冲一起来的,却不是高欣,而是一个个子很高的中年男人,他气度非凡,我从他的眉目里面看到了几分高欣的影子,我知道他是高欣的爸爸,高氏集团的掌门人。
“这是十六个字不错,教给人做人的道理,很好,很好!永富啊,你虽然是晚辈,但接受了王冲的唐府,明日不同往日,我特意送你一样礼物。”
文公这么一说,高爸爸立刻递过来一个信封,我恭敬的接过,笑着问文公:“我能打开看看吗?”
“好啊!”
所有人都看着我,他们可能觉得我会不礼貌,怎么会当众打开别人送的礼品。这这个城市,还没听说过文公给谁送过礼品。
我打开了,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一个碎裂的石碑,那是留在村里李寡妇的石碑,本来石碑的角落里,刻着我的名字,可是现在,那个名字碎了好几瓣。
我皱着眉头,没有想到。我觉得在这个诅咒当中一直没死,是因为爷爷在石碑上刻下了我的名字,文公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他找人弄碎了石碑,还拿走了藏在石碑里那一块百无禁忌的令牌。
令牌有阴阳,是老鼠将军最厉害的防身器具,当年老鼠将军带着她盗墓,百毒不侵。十八营子事件后,她留给爷爷保命,现在到了文公的手里。
“你错了!”
我对着文公说。
“我不会有错!”
“当年你们为了躲避报应,用了不同的方法,王冲给自己建造了唐府,你从此以后再不用风水之术。但王冲破了戒,他走出了唐府,注定死亡的命运。而你发誓在不用风水之术,却找到了老鼠将军的百无禁忌令牌防身,这也是破了誓言。”
“那又怎样,我懂得如何使用这两块令牌。”
文公声音压得很低。别人根本听不见,我不在乎,这件事被人听见又如何,能对文公产生什么影响吗?
我对着唐府的经理用了一个手势,他会意的点头,叫人推着花车出现。
水晶棺材,祭奠用的白菊花,还有棺材里,清晰可见丽人的面孔。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甚至有些没有见过死人的,捂着嘴巴冲了出去。
“你要干什么?”文公皱着眉头问。
“听说李柔美是你资助在孤儿院长大的。”
“没错!”
“所以啊,我觉得她想见见你,安排了这场见面。”
文公摇摇头,他笑着:“张永富,你和你爷爷一样,太幼稚了。若是风水真的能杀人的话,若是这个世界真的有报应的话,当年我也不可能从十八营子走出来。风水术只是自然科学,它能让人长寿,却不能让人杀人。”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想让老天明白,所有的事情有因必有果,现在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这罪恶不可饶恕。”
“你那十六个字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你觉得你写几个字,就妄想道破老天的因果,你这么儿戏的想法,真的很给你爷爷丢脸。你觉得你弄这么一个风水局,就能解决一切,你这想法给风水师丢脸。这里所有的因果都在你朋友二丫身上,但她什么也做不了,因为我把抓住了。”
“什么?”
“被我道破了,恼羞成怒吗?”
“她在哪里?”
“放心,我不会杀她,就算想杀我的人,被我发现,我也会把送到警察局。”
我看着他,除了有点担心二丫,心里平静。
“你说你给我爷爷丢脸,我没有,我已经看到了你看不到的一切。有些东西凌驾于任何阴谋诡计之上,而且你无论多么聪明或者不聪明,只能遵守那个规矩,要是破坏了规矩,只能等待死亡。”
听我这么说,文公就冷笑,他看不起我说的话,他以为我和二丫合作,以为我们是用神鬼做脸面,暗中对他下手。
有一句话说的,正因为你卑鄙,你才会觉得我比你更卑鄙。
“你说的这些规矩是什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
“我说的这规矩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文公听了仍不住的笑,他把服务员叫了过来,自己倒了两杯酒,然后递给我一杯。压低声音说:“我们把二丫扭送公安局之前,拿到了那个药,过不了多久,它就会有用武之地。”
听文公这么说,我轻笑了一下,这是威胁,但我不怕,我真的不怕他。
“你不是说我不敢来吗?那我问你一句,我敬你酒你敢喝吗?”
我看着酒,忍不住的笑了,看了一眼李寡妇的棺材,举起酒杯,很多人跟着我。
“大家无论做什么事,要记住天道忌盈、卦终未济,干杯!”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了一眼文公,文公微笑着,端起酒杯轻轻的喝了一口。我突然看到了文公的身后,那是高欣的爸爸,他没有喝酒,而是盯着文公,看到文公把酒喝下去,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果然,文公瞪大了眼睛,他看着宴会厅的中间,就好像她看到了李寡妇一样,然后文公捂着心脏慢慢的倒下了。
我要伸手去扶,高爸爸却抢先一步,把文公抱住了,贴着文公的耳朵说:“我和文君结婚,从来都不是一场政治婚宴,嫁给我以后,他就是我的女人,不再是你的女儿,你无权定夺她的生死。”
我听见这句话,想着我和文公喝的酒是从同一个酒瓶掉出来的,忍不住的笑了。
“请将我和李寡妇的尸体送回村里,让爷爷处理,结束这场诅咒。”
高爸爸看着我不说话,他的眼里写着可惜。
我的死代表着诅咒的结束,我觉得眼前黑了,什么看不到了,感觉自己慢慢的向后倒过去,却没有摔下去的疼痛。
所有一切变得黑暗,在这个黑暗中,我看到了一抹红色,那是一个红色的棺材。李寡妇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不在是冷冰冰的尸体,现在,她的脸上带着一抹贴心的笑容。
“你爷爷错了!”
“他哪错了?”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他说让我等到原谅你的那一天,我根本没有怪你,十八营子的人也从来没有怪你爷爷。他是唯一一个想救真正救人的人,你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李寡妇说完,露出美丽的笑容,朝着无尽的黑暗走去。
“你去哪?”
“地狱!”
“结个伴呗!”
“呵呵,你不用和我一个方向,你要朝另一边走。”
李寡妇说着,朝着远处指了过去。哪里有光明,很辣眼,完全看不到光明里有什么?我朝着光明,李寡妇朝着黑暗,当我走入光明,再回头去看李寡妇的时候,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黑白分明的线。
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这个声音很陌生,却有一股奇怪的力量牵引着我回去。
《全书完》
……
……
……
……
李寡妇的门前站满了人,大家聚集在一起,就为了一件事,那就是李寡妇又回来了。
这时一个背着帆布口袋的人年轻人走了过来,他挤过人群,朝着李寡妇的棺材走过去。
“年轻人,别去!会死人的!”
“我想听听她说什么?”
“胡说,哪有死人会说话的。”
村民吓得面容失色,都嘟囔着说,这是哪来的不要命的小孩子。大家着急,但都害怕李寡妇,没有人赶紧去把这个年轻人揪出来。
“她说,张永富没死!”
“胡说,张永富从城里死了,被运回来的,今天就要出殡了。”
年轻人挺直腰,对着棺材鞠躬:“姐姐走好,我保证把张永富带回来了。”说完之后年轻人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
“谁知道张永富的家,请举手!”
真的有人告诉这个年轻人张永富家在哪?年轻人走了,就听后面有人问:“年轻人,你到底是谁?”
“我啊,我叫索命,是一名送葬人,我们替死者说话,拯救活人。我遇到了一个解不开的诅咒,听说张永富写字很厉害,我来找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