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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在亚力卜的夜。
春潮在她那另万物陶醉的舞步中,见证了这场关于斯瓦迪亚与罗多克之间错综复杂的战争,斯瓦迪亚的中坚力量克莱斯伯爵在这诡谧的夜里,与他的儿子戴尔威廉伯爵一同在塔齐亚斯的屠刀与自己人罗格斯伯爵冷酷的箭矢下惨死,死时两人双目裂睁,不肯闭起,不知是出于罗格斯的怨恨还是出于自己的愿想未能完成而不甘心。
这支惨死的军队现在已经毫无生命力可言,士兵全部牺牲,与克莱斯和戴尔威廉伯爵的尸体一同被塔齐亚斯摆放在亚力卜山村脚下的一处,排列整齐,并将那些士兵一个个拼接起来——恰巧成为一副斯瓦迪亚的国徽,将尸体重新塑造成一幅新景象,这似乎就是塔齐亚斯的强项,而因为罗多克特殊的装备长柄大刀的锋利,这些尸体大多数都是残肢的、残缺不全的,刚好可以拼接在一起,现场血腥残暴,将平原上的秃鹫都吸引了过来。
如果说会移动的丧尸是一堆堆生命力顽强的壁垒,那么春潮便是壁垒的催化剂和马镫,春潮让本来拥有强壮肉体的尸体重新有了动力,而那些丧尸也助长了春潮继续蔓延的能量,两者相辅相成,不得不说,大自然的造化简直是比人类的想象更具有想象力。
就像这只怪物,没错,就是这只当塔齐亚斯离开亚力卜,遁入南部森林的两个小时之后站立起来的怪物一样,它同样是超乎人类的想象力的、出自于自然之手的造物。
这只怪物在一片刚刚燃烧成废墟的亚力卜山村中站立了起来,他的吼声异于在帕拉汶的丧尸的吼声,更加愤怒,更加多变,一声的怒吼竟包含了几十种不同的声音,它在废墟中完全站立了起来,此时的它已有四米高——应该更准确的说是,“它们”,这是一只由成群的被塔齐亚斯所拼接起的尸体所组成的怪物,它的四只手臂都有大大小小十几具尸体所组成,每条手臂都血肉模糊并且将兵器利器包裹至里面,它的双腿由将近百具尸体组成,同样是血肉模糊且暗含利器,它没有头部,一切的行动指向靠的只是被裹藏在最深处的两具尸体——克莱斯与戴尔威廉的尸体所指导,这只怪物全身都暗含利器,尤其是上身极其厚实,与下肢的羸弱完全不成比例,但是移动起来却非常的踏实和迅速。
这只怪物站在原地足足有一个小时,最终才将自己身上的尸体牢牢的箍紧在整体当中,它在呆站之后,突然一个闪动,便向西北方的提斯泊丁疾跑过去,其速度之快之迅速,就连斯瓦迪亚境内的所有一流骏马都能面露惭色。
风萧萧中的平原上,一队巡逻队在附近巡逻有无山贼盗匪的踪影。
“队长。。队长!你快看那一大堆的东西是是是是什么!”夜色下巡逻于提斯泊丁至比格伦之间的巡逻队员发现了这一正在迅速移动的怪物,与其说是怪物,不如说这是一大坨的肉体,一边奔跑一边溅出血浆与内脏,让在夜色下的队员们不敢相信这么一大副肉体,是真真正正赤裸裸的出现在眼前的事物。
“我们追!他的指向明显的正在向提斯泊丁跑去!”巡逻队长较其他队员来说稍微冷静一点,他及时反应过来,一声令下,和十几名巡逻队员便飞奔过去,可是他们胯下的草原马哪里是这么一座飞速移动的物体的对手,跑不过十里地,那怪物便一溜烟的甩掉了这帮茫然不知所措的巡逻队员。
怎知,春潮的舞步余留下的妩媚依旧无法及时散去,其中的一部分,临幸了这么一小片的平原。
于是,一阵不知从哪里飘来的雾霾突然地,就盖住了这一片地区,巡逻队员们像陷入了深渊一样的迷茫,就连身经百战的战马都开始低头低鸣,脚步紊乱,开始慌张了起来。
“我们必须快点到达提斯泊丁,那么大的一副东西我还从来没见过!一旦它冲去提斯泊丁,后果一定相当惨烈,要赶紧向当地居民提醒尽快撤离!怪物的足迹很深,我们沿着足迹走!”巡逻队长并没有放弃,反而继续快马加鞭,带领队员准备冲出这茫茫的雾霾下的平原。
一时间,整片草地寂寥无声,空余十几匹马的踢踏声与队员们紧张的喘息声。
突然,一片雾霾中欣然敞开了一道口子,“前方就没有雾霾了!看样子是突破口!。。。?这是什么??”那名巡逻队长看到那道口子没有雾霾了,刚要开始欣慰着,便看见了雾霾的突破口,可是,就在队长望见雾中曙光的那刹那间,一只巨大的怪物站在了那个突破口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射击!!拐马向左调!我们向左冲刺!”巡逻队长一声令下,十几根冷箭簌簌飞出,箭箭命中,可是却并没有对那只恶心的怪物造成任何影响。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兄弟们!抽剑!迅速冲击砍断它的双腿并向其身后奔去!”十几名队员一瞬间便收弓拔剑,向着怪物冲去,然而是个明白人都能看出来,这么庞大的怪物,他的双腿足有两三个成人抱团那么粗壮,想要造成一定创伤,是不太可能的。
“小心那怪物会不会对我们有什么行动造成伤害!!一定要注意。。。。!”队长还没提醒完,一名冲在前处的队员因为急于逃离并欲对那只怪物造成伤害而急匆匆的策马冲去,他侧身一抬手,准备用手中利刃割下一些肉躯,但是这一系列的动作对于那只怪物而言,实在是太慢了,只见那只怪物随手往前一挥,手臂上的根根利器便轻松的穿过了一名队员的身体,顿时,内脏与肠子从他的身躯里面兀直喷出,那怪物伸手一抓,便将那名队员以及他的马匹吞噬进去,怪物再次的静止不动,身上的肉体结构因为刚刚吞噬了一具尸体而正在慢慢的重组,仿佛一座巨大的机关,在原地不动的自我变化着。
巡逻队长一看这正是机会,提起马头便向着东边冲刺。
“回撤回撤!向圣鲁兹哥达堡请求增援!我们必须活下来!证明他的牺牲没有白费啊啊啊啊!!”巡逻队长一边呼喊,眼角的泪一边悲伤的淌着。
正所谓天下无常,有地方正遭遇危机,有地方也正在欢天喜地。
帕拉汶城中,那晚抗击丧尸战后的第二晚,哈劳斯又再一次的宴请了当晚所有活下来并有功的士兵们,他举起酒杯,劝起所有人,朝着这次进行英明判断的哈伦哥斯伯爵致以象征着斯瓦迪亚最高荣誉的敬礼。
哈伦哥斯在酒精的催促下,涨红着脸,拍了拍早已坦出的胸脯,对在场的人说道:“我哈伦哥斯,做人,有两个原则:‘一为不逆良心,二为有仇必报。’做军人,有两个原则:‘一为对敌人冷酷,二为对国家尽责’,你们这些后生的人啊,将来可都是斯瓦迪亚的顶梁柱!啊!千万记住我的这四点,将来呢,无论身处何境地,都是对你们益处多多的啊!唉,只可惜我儿罗格斯现在还在圣鲁兹哥达堡驻守着,他从来没听过我这么说教过,你们呢,算是踩着运气了。”说完,哈伦哥斯手扶着膝盖,坐在桌边。低下了头,沉默不语,在场人都对这突如其来的说教感到诧异,在那欢欣的夜色中,根本没有几个人听得进去,除了扶着下巴的阿德里安和一旁看书的戴威尔,这两人现在已是牢记在心。宴会在吃吃喝喝和跳着斯瓦迪亚的民族舞蹈中结束,在深夜时分,人已皆尽数散去。
“道夫,道夫!”在宴会大厅外的门口,蹲在一旁的尤利塞斯一下就窜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喝的微醺的道夫,看着门口火光下仍然活蹦乱跳的道夫,尤利塞斯不禁有些激动,是的,道夫还好好的活着!
“你你你干嘛呢你,松手!我要艾丽西亚嘿嘿嘿,我美丽的、挚爱的艾丽西亚哟~”说完,在火光与酒精的结合下,道夫眼中的尤利塞斯的样子渐渐的化身成了那艾丽西亚的面庞,道夫再也抑制不住了,他右手将木酒瓶一甩,便要解开腰带脱裤子,一个顺势便将没来得及反应的尤利塞斯扑倒在地。
“道夫!道夫!你小子疯了!”,“嘿嘿艾丽西亚,嗝,我可想你了,你知道吗,我每时每刻都想着你的胴体,啊那是多么美妙的瑰宝啊。”道夫渐渐控制不住,变得力大无穷,嘴里的酒嗝打出来差点没把尤利塞斯给熏晕。
“艾伦队长!!救命啊啊啊!道夫!道夫他开始发情了!!这头猪!哦束神在上!”尤利塞斯望着身上力大无穷却又无法挣脱而在他身上不停的摩擦的道夫,心中又惊又感到好笑。
艾伦恰巧从门口出来,便看见在门口处的两人倒在地上作缠绵状。“这小子,阿德里安,来搭把手,捞回宿舍里面,明天好好嘲笑嘲笑他,哈哈哈哈哈。”艾伦和阿德里安呼的一下便把道夫架了起来,抬回了宿舍,和尤利塞斯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陛下,现在罗多克刚刚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也无法在南区山区组织像样的进攻,我在上月来帕拉汶支援之前便已安排好一系列的巡逻机制,一旦发现有任何危险,第一时间就会通知到您。”哈伦哥斯的脸依旧涨红着,但带着一些冷静的和哈劳斯说的。
“你的意思是?”哈劳斯似乎明白了哈伦哥斯的用意。
“我的孩子,罗格斯,自两年前的那次聚会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和他相会了,我现在可真是想看看那个小子混成了什么样子啊,呵呵,陛下。。。”哈伦哥斯拍了拍桌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平日里冷血无情的一位屠戮军官如今一谈及起自己的孩子,眼神里面竟然充满了些许的柔情。
“呵呵呵,我算是懂了,行,准许你,在五月的国礼之前,一定要回来,知道吗?帕拉汶没有你哈伦哥斯的守护,总感觉虚虚的。”哈劳斯砸吧了一下嘴,点了一点头,说完便转身准备回城堡内就寝,并吩咐侍女安排好哈伦哥斯的一切事务。
于是第二天清晨,哈伦哥斯便领着几十余骑的手下便扬鞭策马跑出帕拉汶城外,向着圣鲁兹哥达堡进发了。
“大人。。这。。。”不理会随从的问题,哈伦哥斯只顾紧缩着眉头,盯着这座被血污垢染的城堡,哈伦哥斯这一队人马在中午时分便已到达圣鲁兹哥达堡,但哈伦哥斯却着实惊慌了。
因为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圣鲁兹哥达堡竟然已经是一片残破,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门口、城堡内、城墙上,在那城墙上,有一个巨大的豁口,上面还有些巨大的足迹和血液凝固的痕迹。
“这座城堡怎么会这样。。难不成罗多克军队还会有备用力量来袭击我们?!”随从慌张的说道,哈伦哥斯打了个手势,让随从收声,便安排周围的人搜查城内城外有无人幸存下来,要求一切活动要安静沉稳。
哈伦哥斯在大家都忙着搜寻城堡内外的时候,他跨跃了地上丛丛叠叠的尸体,径直的走向城堡内,寻找他的儿子罗格斯的踪迹,哈伦哥斯表面毫无波动,但是内心却在暗暗担心,担心城堡内这番景象是被罗多克军队所制造的。
哈伦哥斯撞开了城堡大门,左拐上了楼梯就冲到了大厅内,哈伦哥斯四处寻找,楼上没有,监狱内也没有,哪里都没有罗格斯的踪影,就在哈伦哥斯快要急的崩溃时,他瞥见了桌上的一张纸,那张纸被压在了罗格斯的授印下——上面的墨迹还很新!兴许是罗格斯留下的书信!
哈伦哥斯急忙拿起纸张,信纸上面墨迹崭新,字迹略微潦草,但也能清楚的辨识,上面写道:“父亲,这是我为您留的言,昨晚,就在我在亚力卜被塔齐亚斯的军队击溃后,准备回到城堡的时候,就发现圣鲁兹哥达堡已被一只巨大怪物袭击,城堡内我们的兄弟死伤惨重,我现在在此留下信条,如果你能看到的话,请速来到德赫瑞姆城,克莱斯伯爵已经于亚力卜与塔齐亚斯的战斗中与其子戴尔威廉伯爵不幸身亡,塔齐亚斯看我年轻,放过了我,于是我苟活了下来,如果您看到了这张纸条,说明怪物已经离开了圣鲁兹哥达堡,不过还请您继续小心提防,那只怪物行动迅速,但是又有城墙一般的身高,请您千万小心。——健康敬您,罗格斯。”
哈伦哥斯如果不经历了一场防御丧尸的战斗,他是不会也不愿去相信这上面的纸条的内容是真的,他更不清楚如何与手下们解释,心里愤苦不迭,但是,此时的他也没时间去质疑,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找到自己的孩子,他将纸条揣进兜里,急忙奔去城堡外面,召集将士备齐人马,径直赶去德赫瑞姆城。
这日午后的德赫瑞姆城,与往常看起来,怎么都不太一样。
往日的德赫瑞姆城未到傍晚之时,是最喧闹的时候,喧哗声买卖声嘈杂一片,城内炊烟扎堆升起,城门处的商贩也是来来往往,城内的运输车轮声、城内铁匠的打铁铿锵声,汇聚成了德赫瑞姆城的繁华印象。
而这日下午,哈伦哥斯率领众士兵赶到德赫瑞姆城城门处,此时的德赫瑞姆城,城门紧闭,城墙上多了许多血迹,墙角处还有明显的碎石散落一地,城墙略微有些破旧,但还是给人稳固的感觉,这俨然一副战时状态,让哈伦哥斯心里一惊,但是他的脸上却仍旧铁色不改。哈伦哥斯下了马,于城下连喊五声都没人出来应门,哈伦哥斯皱紧了眉头,他感到事态略有诡异,直到哈伦哥斯喊到十几声的时候,城墙上的一名士兵才偷偷地冒了个头出来,他的眼神瞪直瞪大,惶恐不安,他看了一眼刚要低下头去,又有一股子力量把他顶了回来,显然是被逼上来的。
哈伦哥斯心急火燎,找不着自己的孩子,又连叫了几十声城门都没人应门,他这是暴躁的脾气又一股子涌了上来,他喊道:“一群混蛋!楼上的那个!你!看什么你呢!我是哈伦哥斯伯爵!现在给我把门打开!”哈伦哥斯说完,抬手就拿起了旁边侍从的弓箭,一个拉满弓,箭就“咻”的一声,直直的扎在了那名士兵边上的木柱上。
那名士兵听着哈伦哥斯的喊叫声,看了看身边柱子上的那支箭矢,头上的汗都要冒出来了,他的神情惶恐不安,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他连忙打出了“嘘”的手势,并埋头跟身边的士兵交代了一下,又站在高台处把眼睛眯了起来,并向下划了划手指,表明自己立即赶下城楼。
哈伦哥斯已经面露怒色,他对这名士兵的行为感到很莫名其妙。
城楼下,那名士兵并没有立即大开城门,而是从小道里面钻了出来,他立马大跨步的向哈伦哥斯小步跑去,行了个军礼,鞠躬道歉,并对哈伦哥斯说道:“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您海涵,我们如此紧张,是因为我们的这处城墙今日凌晨遭受了一只庞大的不明怪物与一群丧尸(Wakingdead)的袭击,袭击一直持续到了今天的凌晨,这处的城墙也就成为了我们严加看管的对象。”
哈伦哥斯一听,更怒了,“严加看管?!意思就是连我这个老伯爵都要提防着了?!恩?!丧尸是什么东西?谁想出来的?真是令人作呕的词!”
士兵一听,汗与泪齐下,连忙解释道,“伯爵请您息怒!并不是这样的!那群丧尸的攻击在昨夜攻势如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但是持续到今早的袭击突然停止了,那群丧尸也就逃进了那片树林内,我担心您的喊叫声会把他们赶来,现在城内城外的外国商贩我们都已经拒绝容纳,赶出去了,罗格斯伯爵生怕那群不明怪物就是这些蛮荒地带的人带来的,所以一开始对外来的队伍特别敏感,先不说这些了,伯爵您请上马,我现在就为您开门,请您告知部队动作务必迅速,我们怕出个什么好歹,那可就是一城人的性命!”
哈伦哥斯不以为然,他上了马,跟随部队进了城内,在赶去城堡内的路上,哈伦哥斯心想,就这么点怪物,彻底防治当是轻轻松松,因为,他想到了一名老朋友,他可以帮助德赫瑞姆城摆脱怪物的困扰,但他,远居于真正蛮荒地带的沙漠中。
“巴尔卡,我的老朋友。”嘴里振振有词的哈伦哥斯低着头,默默的念叨,他“哼”地一声笑了,心中早已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