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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游走在胸膛上,顾浚源的身体一颤,诧异地睁大眼睛,“哈啊……别……摸那里……”
郑浩南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低头凑到他的耳边,邪笑道:“果然这样做,你才会听话一点呢。”
顾浚源挣扎了几下,紧拧着眉头大声地道:“够了……把你的手放开!”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后,郑浩南忽然有些想笑。
他双臂撑在顾浚源的身侧,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很露骨,“你真的想要我这样做?”
顾浚源听了,有些愕然地张开嘴巴,脸上都是摇摆不定的表情。
前几次他下决定要和郑浩南做的时候,郑浩南跑了;现在人就在自己面前,要不要继续下去?
妈的谁能告诉他啊,他不知道啊!!
郑浩南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直接把他这副犹豫的模样当成了默认,二话不说就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唔……”顾浚源的眼里闪过了诧异,抬起手推了一下郑浩南的肩头,想离他的嘴唇远一点,未料被他的大掌一把按住了后脑勺,无法后退一寸半尺。
唇齿被他十分有技巧地撬开,顾浚源紧张地闭着眼睛,在细微地反抗之后,忍不住沉溺在了他的霸道的温柔里。
过了很久很久,郑浩南才松开了他的嘴唇。看着那诱人的唇色,他忍不住又啄了一下。
他抬手描绘着顾浚源五官的轮廓,故意放慢了语速,“你知道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这副饥渴难耐的样子。”
顾浚源听完这句话后,性感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觉得脸上烫烫的。
身上的人慢慢地俯下身子,顾浚源紧张地闭着眼睛,他以为郑浩南要再次吻下来的时候,忽然听见他轻轻一笑,“傻瓜。”
郑浩南的唇在他的额头如蜻蜓点水一般地轻轻一点,然后从沙发上起身,朝二楼走去。
“诶,你去哪?!”顾浚源睁开了眼睛,不顾及整理好衣服就追了上去。
无奈他怎么样也追不上郑浩南的步伐,然后被他一把关在了门外。
“郑浩南,开门!哪有你这样的!你不给我扑灭就这么走了?”顾浚源被气到了,死劲儿敲着房门,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火苗窜了出来。
里面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自己去洗手间解决。”
“妈的,让你上我还不肯?!你上次也是这样,是不是下面有问题啊!”顾浚源气得重重踢了一脚房门,只穿着拖鞋的脚有些发疼。
怒气布满了他的胸腔,使他变得有些口不择言了起来。
“啪嗒——”门一下子被打开了。
郑浩南抓着门把,脸上扯出一个阴森的凉笑,“你刚刚说什么?”
顾浚源心里奔过了千千万万只草泥马,想一脚把面前的男人踹上月球去。
“你最近怎么回事,对我忽冷忽热的,是不是玩我?”
郑浩南听见这句话后,薄唇扯出一抹轻淡的弧度,“是。”
顾浚源整个人颤了一下,“什……原来我在你的眼里分文不值?”
这句没有一丝温度的回答犹如铁锤一般敲击着他的心脏,他的眼眶渐渐地红了,很酸很涩。
其实郑浩南是故意这么回答的。他给不了顾浚源想要的,他下决心不能再辜负他,自从跟顾禹城谈过话后,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虽然心里想着要放手,其实他也在纠缠着顾浚源,不然刚刚也不会没有忍住就亲了他。
他发现……他离不开顾浚源了。
唉……或许他们之间就只能这样了,恋人未满,甚至连友人也称不上。
“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顾浚源隐忍着鼻子上的酸意,倔强地转身准备离开。
人家都嫌弃自己了,他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与其被他鄙视,被他嫌弃,还不如一走了之!
他的长腿刚刚迈出一步,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等等……”
一股熟悉的温度从手腕处传来,顾浚源意识到郑浩南抓住了自己,眼泪瞬间溢了出来。
这算什么?他干嘛要拉着他,不给他走?!
“你他妈放开我!”心头涌上一股火气,他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句,脸上挂着两道泪痕,看起来既狼狈又令人心疼。
郑浩南表情难受地抿了抿嘴唇,他忽然一个用力把顾浚源扯进了怀里,又把他的脑袋按在了肩头上不动。
“你是不是有病啊?!放开我!”
“不放。”
“放开我!”顾浚源在他怀里用力挣扎着,痛恨地捶了几下他的肩膀,然后呜呜地哭了起来,“放开我……”
“你这该死的混蛋,每次我下定决心要离开你的时候,你总是做出这种令我误会的行为。在你的心里,我他妈就这么下贱吗?!”
听他这么说,郑浩南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收紧了双臂,似乎在给予顾浚源安慰。
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可“对不起”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刚刚在顾浚源的眼里看到了离开的决意,就在那一瞬间,他怕了……他怕过了今天,两人不会再有交集。
也正因为这样,他觉得自己总要做点什么,就算一直被顾浚源误会下去,也要把他挽留在这里。
对,他不管了,他什么都不管了!顾浚源不可以离开他,至少现在不可以!
“够了,我受够了,你让我走!放开我……你放开我!”顾浚源哭着哭着就崩溃了,他用力地在他的怀抱里挣扎着,歇斯底里的模样让人心疼。
“不。”
听见这句话,顾浚源忽然就笑了,脸上带着泪水,笑得无比的凄凉,无比的心酸,“郑浩南,你玩够了没有?”
察觉到从肩膀传来的湿意,郑浩南的心里微微抽搐了一下。“抱歉。”
他垂下了眼眸,淡淡的道:“你要是不想再听到我说那句话,以后就不要再问我这种问题了。”
顾浚源一听,整个人都怔住了,连眼泪也戛然而止。
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说他自作多情吗?!
原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在胡闹?!
顾浚源忽然觉得心凉了一大截,“我之前听人说过你薄情,我都没有这么认为过,但是今天我知道了,他们说的是真的。”
郑浩南没有作声,不止是顾浚源,他的心也在隐隐作痛。
见他沉默,顾浚源气得一笑,“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吗?”
“没有。”
“可以松开我了吗?”顾浚源直觉心窝里凉的厉害,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他握了握拳头,硬生生地憋住气,好像这样就可以把眼泪停下来。
郑浩南悄悄地吸了一口他身上传来的香气,抱了半天才松开了他。
他把心里的不舍按捺下来,微垂着眼睑,轻柔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晚安。”
顾浚源听着那道房门关上的声音,下一秒他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水坝一般,控制不住地在脸上横流,一发不可收拾。
一直强撑着的他终于经不住打击,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一片深深的失落,为什么当初没有人跟他说过,追男人是这么的幸苦?
他躺在坚硬的地上,看着头顶冰冷的灯光哭了很久。眼泪打湿了他的发鬓,凉进心里似乎结成了冰。
他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直到一股疲惫的感觉袭来,他才抹了抹酸涩的眼角,扶着墙站了起来,然后慢慢地往房间走去。
他没有理由让自己躺在这里睡一夜,因为郑浩南是不会开门来可怜自己的,况且他也不是那种自暴自弃的人。
——
次日,接近中午时分的时候,郑浩南才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旁边的时钟,长长叹了一口气,又起晚了,早上发来的文件一定堆了很多。
他揉了揉眼睛起床洗漱,没多久后,边打着哈欠边从楼上下来。
“滋滋……”厨房里忽然传来了煮菜的声音。
顾浚源腰间系着围裙,抬眼看着从楼上下来的男人,笑道:“你起来啦。”
看见他满脸堆笑的样子,郑浩南不禁后退了一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的笑容很恐怖。
怎么回事?!
这家伙怎么原地满血复活了?!
“站在那里干嘛,快下来吃饭。”顾浚源把盛着菜肴的碟子放在桌子上,向他招了招手。
“我不要吃饭,我要吃早餐。”郑浩南抱着手臂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浚源。他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般忙碌着,俨然没了昨晚那副颓废的模样。
瞧见郑浩南这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顾浚源不屑地撇了撇嘴角,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郑浩南见他不动,眉心浮起了一丝皱纹,“愣着干嘛?去做早餐。”
顾浚源咚地一声把饭碗砸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我就煮了这些,爱吃不吃。”
真够小孩子脾气的,吃什么不都一样?能吃就行了。
“嗬,还来气了?谁付你工资的?”见他忽然转变态度,郑浩南诧异地抬了抬眉毛。
顾浚源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见他不理人,郑浩南干脆自己动手。他知道自己的胃有小毛病,得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才是。
郑浩南无视掉某人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准备泡麦片吃。
他正把盖子拧开,无意间往餐桌上扫了一眼,然后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
牡蛎煎蛋,油焗生蚝,鲜炒羊肝……都是壮阳补肾的菜式!
果然顾浚源这家伙不安好心,煮这些东西是想让他阳气充沛到爆吧?
他是期望他精虫上脑,然后一把吃了他吗?!
想到这里,郑浩南的头上冒出了若干条黑线。
果然……饥渴的男人都很可怕。
也不知道顾浚源的脑子是什么结构的,他明明昨天晚上都拒绝得清清楚楚了,顾浚源却像一只打不死的蟑螂似的,不仅变回了以前那副没头没脑的模样,还煮了这样的菜给他吃!
郑浩南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自己没胃口了。他刚刚拿起冰箱里的牛奶又放了下来,移向了旁边的可乐。
“别喝这个!”顾浚源转过头见他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可乐,好像被踩到尾巴似的冲了过来。
“你不允许我喝,我就不喝了吗?”郑浩南笑了笑,几个侧身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趁着顾浚源失手的空隙,他勾住拉环把可乐打开,送到了嘴边。
顾浚源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他想把他手里的可乐抢走,可是他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郑浩南仰头喝了一大口,完了还得意地朝自己飞了一眼。
“大早上的喝这个干什么?!”顾浚源气得肺都快炸了,抓狂地抓了几把脑袋上的头发。
“谁说早上不能喝这个?”郑浩南说着把手里的可乐放下。
果然下一秒就被顾浚源抢走了,跳脱得跟只兔子似的。
他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你的午餐太精致,我消化不了。”
“你的胃不好,多吃点这些对你有益。”顾浚源面不改色地说着,还指了一下碟子里的菜。
怎么不干脆说是补肾的。郑浩南撇了撇嘴角,“我不吃。”他说完把手伸了过去,“把可乐给我。”
“不行!”顾浚源大声叫了一句。
可乐可是杀精的啊!这样的一罐喝下去,他一早上的心思不都报废了?!
顾浚源把可乐抱在了怀里,一脸警惕地盯着他看。好像只要郑浩南走近一步,他就会狠狠地扑上去咬他的样子。
“你怎么回事?连母鸡都没你护得这么紧。”郑浩南装作不耐烦的样子,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
哈哈,其实他是明知故问的,他早就知道了顾浚源的小诡计。
“这句话我问你才是,你干嘛不吃我给你做的菜?!”
“那你干嘛不给我喝可乐?!”郑浩南抱着手臂,眼里露出了威胁而危险的目光,“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反正、反正就是不准喝……”顾浚源的眼睛闪了闪,声音减弱了不少,他边说着边护着怀里的可乐,生怕被郑浩南抢走似的。
郑浩南从冰箱里拿了瓶果汁,掀起眼皮看了顾浚源一眼,“这些你留着吧,别吃太多了。”
顾浚源朝着他迈了一步,紧张地道:“这些菜都是煮给你吃的,我忙了整整一个早上,你不吃吗?”
见他的演技近乎逼真,郑浩南不禁笑了出来,“顾浚源,你别装了,你在玩什么把戏我都一清二楚。”
“我哪有玩你说的把戏……”顾浚源忽然感觉自己的脸面挂不住了,嘴硬地极力否认他的话。
“这些菜都是壮阳补肾的,是个男人都懂。你怎么不干脆一点说出来?说不定我被你几句哄高兴了,会把这些菜全部吃光。”
听他这么说,顾浚源赶紧问道:“那可乐你也是故意的了?”
“是的。”他笑盈盈地点了点头,很认真地答了一句。
顾浚源的脸一沉,这家伙摆明是在嫌弃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挑了?
他板着脸朝郑浩南走了过去,直接把可乐塞进他手里,“您请便。”
喝喝喝……喝死你,杀精!
“真乖。”郑浩南笑了一声,故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主人要去工作了,限你半小时内把早餐送上来。”
“真够恶趣味的。”顾浚源的脸上都是不耐烦,一把拍开他的手,转身坐回椅子上吃饭。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抹红云在他的脸上掠过。
郑浩南也没生气,摇了摇头后,反而笑着上楼去了。
另一边,雪笙送走了向年,坐车回来的时候,发现楼下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他上了楼,掏出钥匙开了门,家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
他鬼鬼祟祟地关上门,背后冷不丁地冒出一道男声,“终于舍得回来了?”
雪笙吓得打了个激灵,忙打开了旁边的开关,客厅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转过身,看见贺连架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还摆出了一副严刑逼供的模样。
雪笙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忙干笑了几声,提着两份糖水走了过去,“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某人不舍得回来,我怎么舍得回房睡觉?”贺连的脸色有些发冷,故意出声讽刺他。
见他生气,雪笙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我买了你最喜欢的大海榄,还热着呢你要吃吗?”
桌子上的糖水贺连看也没看一眼,嫌弃了撇了撇嘴角,“大晚上的我不爱吃甜。”
雪笙笑着凑了过去,“爱吃醋是不是?”
见他撇过脸不说话,雪笙抬手掐了一下他的脸,笑道:“哎呀,跟个小孩子似的,干醋你也吃。”
“别碰我的脸。”他皱了皱眉,却没有扫开某人的魔爪。
“别这样嘛,笑笑啦。”雪笙边说着边用食指点着他的嘴角往上提,贺连终于不耐烦了,摆脱掉他的爪子,眉毛微微地拧起,“你怎么这么幼稚?”
“你现在才知道啊?”
贺连没有出声,雪笙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珠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还生气吗?那我保证,以后不会这么晚回家行了吧?”
“口说无凭。”贺连掀起眼盖看了他一眼,语气听起来很冷淡。
“你要证据吗?当然有!”雪笙笑着侧过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嘿嘿嘿……满意了没有?”
“笑得真猥琐。”他嫌弃地撇了撇嘴角。
“那这样呢?”雪笙在他嘴唇上印了一下,很软很Q,他一个没忍住又亲了一下。
贺连没有说话,就任由他胡闹,而偷偷翘起的嘴角早已出卖他。
“还生气吗?”
“你猜?”
“当然不生气啦!”雪笙笑着一把抱住了他,“明天我们去锦绣水城玩吧,我连车票都订好了。”
“好啊。”贺连心里那抹郁气被他抚平后,他整个人高兴了不少,伸出手把雪笙抱在怀里。“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呃……”雪笙的眼睛闪了闪,忽然答不上来了。
贺连眯起了眼睛,里面散发出一抹精光,“你根本不打算陪我去玩。”
“啊哈哈……媳妇你真聪明。”
这算是间接承认了,因为雪笙深知自己瞒不过去,况且他装疯卖傻的演技也渣……
“说,干什么去?”贺连的脸一下子板了起来。
雪笙干笑了几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是这样的,古城那边有家茶铺,那个老板……”
贺连听完后抬手弹了弹他的额头,“该说你太好心还是太笨,这种麻烦事你也要帮忙?”
“是向年提出来的。”
他皱了皱眉,“又是他。”
雪笙放软了语气,“你就陪我去嘛,就当这是个交易。”
贺连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味,“交易?你拿什么跟我交易?”
“这样吧,我打扫卫生一个月!”
他摇了摇头,“不行。”
这个可不能信,要是他半途不干了,到头来还不是得自己收拾?
“那三个月?”雪笙无辜地看着他,同时举起三只手指来。
贺连低低一笑,“不如一个月内无论何时何地任我压?”
“……你这脑子除了想那些的事情就不想别的吗?”雪笙恼羞成怒就炸毛了,反手扇他一脑袋。
贺连笑着后退避开,邪笑道:“答不答应?”
他眯起了眼睛,“你这是在强迫我?”
“哪有?”贺连淡淡一笑,“你慢慢考虑吧,不过得抓紧点了,离明天早上还剩六个小时。”
“我知道……”雪笙的眼睛闪了闪,脸上划过一抹红云,“明天九点起床去车站。”
“那就是答应了?”贺连整个人就精神了起来,“我现在去准备行李。”
“嗯。”雪笙点了点头,尴尬地抓过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等等……这是烈酒!”贺连冲过去,想阻止他把酒喝下去,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他还没伸手就被他喝光了。
“咳咳……”高浓度的酒液滑入喉咙,火辣辣的,好像被火烧了一样,他一不小心被呛着,更加难受了。
雪笙狼狈地咳嗽着,赶紧放下手里的杯子,“你怎么不早说?”
他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你怎么不看看再喝?”
“脸好烫……我去洗个脸。”雪笙说着就要起来,结果一翻天旋地转,又跌坐在沙发上,“啊,脑袋好晕……”
见他摇摇晃晃的,贺连紧张了起来,“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去给你泡杯醒酒茶!”
雪笙傻笑了几声,连着打好几个酒嗝,莫名其妙地有些嗨。
贺连见了不禁叹息加摇头,走进厨房去烧水。
他泡好茶拿着杯子走出来,发现沙发上睡着一条银白色的雪狼。
“怎么又变身了?”他朝着它走了过去,刚想摸摸,雪狼突地站起身来,脚步绵软地朝阳台走去。
贺连被吓了一跳,放下茶杯就跟了上去。
雪狼站在阳台上,抬首看着浑圆的月亮,胸口微微前倾,耳朵往后一收,张嘴发出了森凉的长嚎。
月辉照着它的毛发熠熠生辉,狼的那种独特又神秘的气息从他身上散了出来。
狼嚎大范围地传开,周围几户人家的狗狗们立刻吠了起来,好几个窗户都亮起了灯,估计邻居们被狗叫吵醒了。
贺连被吓了一跳,赶紧抓住了雪狼长长的嘴巴,“嘘,别出声!”
雪狼呜呜地叫了起来,灵活地挣开了他的手。它往前冲了几步,纵身一跃,直接从阳台跳了下去。
“雪笙!”贺连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想抓住它,但只从它的大尾巴上拔了几缀毛下来。
幸好雪狼十分敏捷,有意地往装在窗户上的空调外机跳去,几个起落就平安回到地上。
见它没摔下去,贺连长长松了一口气,赶紧往楼下冲了下去。
他下了楼梯,看着走路七倒八歪、时不时还摔个跟头的雪狼,头疼不已地快步走了上去,一个拦身截住了它,“雪笙,回家吧。”
雪狼低吼了几声,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贺连挡在他面前拦也拦不住,只好跟着它,免得出什么岔子。
现在已经是深夜,马路上只有零零落落的几辆车子经过,天空偶尔传来飞机的轰鸣声,倒是显得有些人静了起来。
他走在它后面,发现它走过的地方都是和自己一起去过的,街口那家卖豆浆油条的早餐店、在那里买过吱吱球的玩具店、两人吃到撑肚子才出来的火锅店,还有那个和他一起滚过雪地的小公园……
他一边走一边看,往日的回忆全部涌了上来。贺连转眼看着前面雪笙,表情有些怔愣。
原来他都记得,甚至记得比自己还要清楚。
怎么办?他好想把他抱在怀里!
怎么办?他好想亲他一口!
醉意朦胧的雪笙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贺连感动得一塌糊涂,他就差扑上来抱着自己的大腿哭了!
在外逛了半天,被冷风吹得清醒了不少的雪狼迷迷糊糊的转过头朝贺连叫了几声,示意要和自己回家。
“酒醒啦?”贺连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脑袋,满脸笑意。
“嗷。”雪狼的眼里恢复了清明,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掌心。
贺连想到了什么,道:“我们都走到这里了,不如我们上山顶,看夜景、看星光,看个通宵然后再看日出吧。”
“嗷嗷!”雪狼在原地蹦了几下,兴奋地摇起了扫帚般的尾巴。
贺连也跟着笑了起来,道:“你先变回人身,我们去那边的便利店买些东西。”
雪笙点了点头,躲进旁边的灌木丛里变身。
贺连在旁边直直地盯着,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很奇妙。
他看着光溜溜如初生婴儿的雪笙,把风衣递给他穿上,故意提点道:“腰带系紧一些,别忘了你里面是空的。”
雪笙的脸一红,用力在腰间打了个死结,“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换成你就不一样了。”他坏坏一笑,抱住了他的手臂。
贺连的脑袋忽然凑了过来,在雪笙的肩头上被蹭来蹭去,雪笙可不吃他这一套,很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了他的脑袋,“不是说好明天要去锦绣水城的吗?”
贺连捏了捏他的鼻子,低声道:“你放心好了,看个通宵没什么的,要是困了在车上补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