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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总有几只不怕死的麻雀飞到窗台边上叽叽喳喳地叫,被窝里的人被那些鸟叫声吵得微微一动,发出几声不舒服的低哼来。
“唔……”雪笙撑着酸痛的身子从床上起来,被子滑落的那一瞬间,浑身的淤青和吻痕就露了出来,他猛地吸了一口冷气。
该死的,他昨天晚上居然弄得这么狠!
他朝着外面吼了一句,“贺连!”
“起来啦。”贺连笑嘻嘻地走了进来,牙齿白得晃眼。他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放在了衣柜前面的地板上。
“你干嘛?”雪笙心里一阵奇怪,用手揉着脖颈,看他把衣服往里面装。
贺连没有回答,只是笑。他放下手里的衣服,很识相地走过来帮他捏肩膀。
他的力度控制得很好,雪笙眯起眼睛舒服地哼哼了起来,正享受着他的按摩,没想到后面冷不丁地传来一句,“今天我们回家,去见我爸妈吧。”
心里咯噔一响,雪笙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什么?!”
贺连凑近他的发鬓吻了一下,“我们婚都订了,也是时候回去见见他们。”
是时候了?雪笙有些慌张了起来,“可、可也不一定是今天啊,起码让我准备一下……”
“雪笙。”贺连笑了笑,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用不着准备的,都是一家人。”
听到他这样说,雪笙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稳,他沉默了半晌,道:“他们……同意了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跟爸妈谈过了。”贺连替他揉着肩膀,发现他身上的淤青有点多,忍不住替他心疼了起来,“你的皮肤怎么一捏就会留下痕迹?都怪我昨天晚上太兴奋了,没控制好力度,疼吗?我去煮个鸡蛋给你敷一下?”
“那你得要煮多少个鸡蛋才行啊?不用了,它自己会好的。”雪笙有些无语,挥开他的手后,捞起床下的衣服穿上。
贺连见他生气了,笑着把他捞进怀里,“不高兴啦?我以后轻点?”
“……嗯。”雪笙红着脸点了点头,挣开他的手臂到洗手间洗漱去了。
两人很快就收拾好东西,往火车站而去。因为那边的天气比这里更冷,他们特地穿了很厚的衣服。
乘坐火车到了终点站还要坐长途客车,之后还要转站才到达了县城。
贺连给大哥打了电话,等他开着车子来到县里的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贺兰帮小两口把行李搬到车上,然后往老家里开去。“我听妈说你们俩订婚了?”
“嗯,我们打算过阵子去外国结婚。”贺连握住雪笙的手,和他相视而笑。
见弟弟的眉眼间都是喜色,贺兰不禁感慨了起来,“没想到咱家最快结婚的人是你啊。”
贺连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道:“怎么?你也想结婚?”
他撇了撇嘴角,似乎没什么兴趣,“免了,我还不想绑住自己。”
贺连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作声。
“哦对了,雪笙,我买了些东西给你。”贺兰说着从旁边拿出一个袋子来。
见贺连的大哥送自己礼物,雪笙感到有些意外,他立刻接了过来,道:“谢谢。”
贺兰忍着笑意,说道:“打开来看看吧。”
“哦。”怀着好奇,雪笙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整个人就懵了,“搓衣板?!”
贺兰坏坏地笑了起来,“对啊,是不是很实用?要哪天贺连晚归,你就让他跪搓衣板,嗯……跪键盘也行,要是屏幕上有字弹出来,你在旁边拿着藤条抽就行了。”
雪笙听了有些忍俊不禁,“大哥你真有主意,这礼物送得够实在!”
一旁的贺连被他们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见雪笙把搓衣板收了下来,瞬间生无可恋,“不是吧,雪笙,你还真打算这么做?”他捂着受伤的小心脏,满脸委屈地道:“你们欺负我!”
贺兰可不吃弟弟这一套,淡淡的道:“雪笙可是个好孩子,哪有你这么狡猾,我这做大哥的,当然偏袒他多一点。”
“呜……他来了你就不疼我了。”贺连欲哭无泪,翘起一条手指,痛诉起自家大哥来。
贺兰见他这般模样,被恶心得打了个冷颤,“行了行了,我认输。”
他的脸色瞬间转晴,笑嘻嘻地凑了过来,“那哥你晚上下厨吧,我好久没吃过你做的菜了。”
“嗯。”贺兰的头上划下几条黑线。这家伙明显是想偷懒,趁机和雪笙腻歪呢。
“哥你真好。”贺连很适时地拍了一下马屁,没想到被一把掀了回去。
“滚,别跟我玩这套,快给我坐好,开车呢。”
三人开着车子进了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整个村子的格局都是按着山势来的,所以屋子的地基一户比一户高,刚进村口就有一条大斜坡,斜坡两旁有几条小路,小路两旁住着人家。
两人拿着礼物和行李回了老家,他们手上拎着一袋袋的东西,不少在旁边玩雪的孩子们好奇地看了过来。
贺兰嘴里咬着一根烟,对那些小孩子招了招手,“来,大伯送几颗喜糖给你们吃!”
听到他对孩子们的喊声,雪笙的表情有些诧异,贺兰这样做,就相当于他在跟外人承认他和贺连之间的关系了。
雪笙想到这里,觉得心底暖暖的,不禁微微一笑。
贺连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顶,眼里盛满了温柔,“都说了他们不会介意,现在安心了没有?”
“嗯,谢谢你……”雪笙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迷人松香。
贺兰没有留意到身后的两人,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红彤彤的喜糖分给孩子们,“都拿好了啊,这糖很好吃的。”
“谢谢大伯!”
其中一个小女孩从他手里拿了糖,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拿了糖就跑,而是和贺兰聊了起来。
她拆开一颗糖果放进嘴里吃着,笑得很开心,“对了,兰伯,你家里有人结婚吗?”
“当然有了,就是他们。”贺兰笑着指了指身后的两人,把嘴边的烟拿下来夹在指间。
女孩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见相依在一起的两人,整个人就懵了,“他们两个是男人……”
贺兰嘿嘿一笑,抬手搓了一把她的脑袋,“男人跟男人也是可以结婚的,怎么?小屁点,被吓到了?”
“没有。”她愣愣地摇了摇头,“我反而觉得他们挺配的。”
“哦?是嘛。”贺连哈哈一笑,又塞了一把糖给她,“你这小丫头挺灵泛的啊,我多给你一把糖!”
“嘻嘻……谢谢兰伯!”小女孩笑得见牙不见眼,露出一排皎洁的贝齿来。
贺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去玩吧。”
“嗯!”她高兴地点了点头,捂着两个塞满糖的口袋往雪堆那边跑去。
“小孩子啊……”贺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满怀感慨,叹了一口气转身,发现贺连和雪笙都不见了,他抬眼一看,原来是不等他就走了!
“诶,你们这两个无良的家伙,不等人的啊!”他喊了一句,拎着几袋东西站在车子旁边。
贺连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他一手牵着雪笙,另一只手举起来挥了几下,“哥,快过来!”
贺兰不禁轻笑了一声,拔起长腿健步如飞地追了上去。
三人踏着碎琼乱玉来到了家门口,贺兰率先走了进去,“妈,我们回来啦!”
“哟!”屋内传来一声轻呼,一个打扮素净,秀眉凤目的中年女人迎了上来,她瞧见雪笙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心里特别的高兴,“哎呀,带了这么多礼物啊!”
“阿姨好。”雪笙扬起一个微笑,朝她点了点头,实际他背上的衣服都快被冷汗渗湿了。
“诶,好好……这孩子真懂事。”欧娆帮忙把雪笙手里的袋子接了过来,笑道:“快进来快进来,外边天冷!”
“好。”雪笙应了一声,刚迈出步子,手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掌握住了。
他诧异地往旁边看去,只听贺连笑道:“不用紧张,爸妈他们都很随和的。”
“嗯。”他居然察觉到自己的紧张,雪笙觉得有些感动,“谢谢你。”
贺连扬唇一笑,柔声道:“我们进去吧。”
他们穿过院子进了屋里,便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的发间虽已冒出了丝丝的银色,但仍可看出他当年相貌堂堂。
欧娆把手里的礼物放下,见老公坐在沙发上面装模作样,她不禁一阵腹诽。
她忍着笑把他手里的报纸抢了过来,“你儿子都带男朋友过来了,还看什么报纸啊!”
贺忠良轻咳了一声,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饰道:“我刚刚没听到。”
其实他也挺紧张的。
雪笙瞧见贺连的爸爸这么可爱,心里的紧张瞬间淡了许多,他咧开嘴角一笑,道:“叔叔好。”
“嗯,好好……”贺忠良笑着对他点了几下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对红包来,“来,这给你们俩的。”
“谢谢叔叔。”雪笙走过去接过来,然后把其中两个递给了贺连。
贺连拍了拍他的手,把红包送了回去,“你拿着,以后我的钱都你来管。”
“好。”雪笙不禁一笑,把红包收进了袋子里。
贺忠良瞥了一眼对面的两人,见儿子笑得这么高兴,心里放心了不少,“雪笙,你跟他认识多久了?”
“三个月。”
听到时间这么短,贺忠良的眼里闪过了一丝诧异,“那……”
欧娆正巧捧着水果上来,听见自家老头问东问西的,就笑道:“你个大男人的怎么比我们这些女人还要啰嗦。”
“大家互相了解一下,有什么不好的。”贺忠良见她当着雪笙面前拆自己台子,有些窘迫了起来。
“是啦是啦……诶,我把雪笙领走了,你跟你儿子了解情况吧。”她说完把雪笙从椅子上拉了起来,“陪阿姨去做饭吧。”
“好。”雪笙笑着点了点头,和她一起进了厨房。
他拿起了饭煲,道:“阿姨,我帮你洗米吧?”
“好好……”欧娆笑了起来,耐心地择着篮子里的菜,道:“贺连这小子啊……人不错,就是有时候太冲了,要是你受到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我帮你教训教训他。”
“谢谢阿姨。”
“哎呀,还叫什么阿姨呀,叫妈!”
雪笙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拖长尾音道:“妈——”
“诶!”欧娆高亢地应了一声,拍着他的肩膀大笑了起来,“今天我又多了一个儿子啊!”
“今天晚上吃什么?”一道声音从门边传来,两人回过头一看是贺连,他的脸上挂着淡笑,抱着手臂倚在门边。
欧娆抓起篮子里的一棵青菜扔了过去,“耍帅呢,怎么跟你爸一个样!”
“我哪有。”贺连把脸上的青菜扒拉下来,干笑了两声。
“你大哥呢?”
贺连走过来把青菜放进了篮子里,“在外面看电视呢。”
“叫他进来剖鱼吧。你爸前天钓了一条大鱼!见你们要回来,特地养在缸里面呢。”欧娆说着打开水龙头洗起菜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是嘛?”贺连挑了挑眉,跟雪笙对视了一眼,忽然瞧见他的手都冻红了,忍不住心疼地握在手里,“冷吗?”
他摇了摇头,笑道:“不冷。”
贺连转过头对欧娆道:“妈,我们出去一下,饭好了再叫我们。”
“好。”欧娆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忽然有些感慨了起来,“嫁出去的儿子就像泼出去的水啊……”
贺兰刚从外面进来,听见老妈忽然飙出这么一句话来,差点笑岔气,“妈,你把这话再说一遍,我拿手机录下来给贺连发过去。”
欧娆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你这做大哥的假不正经,杀鱼吧。”
“遵命遵命。”贺兰做了个手势,把缸里的大鱼抓了起来,然后用很夸张的语气说道:“妈你让开点啊,这么大的鱼杀起来我会控制不了的,刀剑无眼,我怕不小心误伤了你!”
“是吗?”欧娆笑着让开身子,其实是她不想鱼血溅到自己身上。
另一边,雪笙被贺连拉着从厨房里出来,有些担心地道:“就这么跑了出来,没关系吗?”
贺连不禁一笑,“你怕什么,有我哥打下手呢。走,我带你去我房间看看。”
“好啊。”雪笙跟着他进了房间,看着墙上的海报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你还喜欢看少女动漫啊?”
“挺好看的,碟子我还留着呢,待会儿拿几个回去放。”
雪笙忽然看见了什么,蹲下身子把床底的箱子拖了出来,“这什么?”
贺连瞄到箱子那个标记,邪恶地勾起嘴角道:“小黄片啊,你要看吗?”
听他这么一说,雪笙立刻脸红了,“我不看那个!”
“骗你的,这都是我的随笔。”贺连低笑了两声,搓了搓他的脑袋,拿出一本笔记随便翻了翻,里面记满了回忆,忽然,本子里面掉出一张纸来。
幸好雪笙够眼尖,抢在他前面把纸捡了起来。
“诶……别。”贺连的脸上爬过慌张,他赶紧伸出了手。
雪笙躲开贺连伸过来的手,把纸拿在手里一看,上面画着一匹神态生动的幼狼。他眼睛一亮,嘴里发出了惊叹的声音,“喔!~”
贺连莫名其妙地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好了,还给我。”
“这画的是我吗?”雪笙笑着把画举到脸的旁边。
“不是。”贺连把画抢了过来,紧张地把它重新夹进本子里。
雪笙笑嘻嘻地凑了过去,“害羞啦?”
他扭开了头,“没有。”
“我没想到你那时想我想得这么严重,连我的肖像都画出来了。”
“妈喊我们吃饭了,出去吧。”贺连故意没有回答,迅速把箱子重新推回床底下,拉起雪笙走了出去。
欧娆见儿子从房里出来,立刻对他们招了招手,“贺连,过来帮忙拿饭!”
“嗯。”他点了点头,然后把雪笙按在了椅子上,“你坐着就好了,我去拿。”
雪笙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朝贺忠良道:“爸,我给你倒杯酒吧。”
“诶,好好……”贺忠良笑着点了点头,见他这么识礼,心里的满意程度又高了一些。
雪笙拿起桌上的白酒往他杯里倒去,没想到听他说道:“你也喝一杯吧,就爸一个人喝,不尽兴。”
“好。”雪笙笑了几声,没有推托,拿了个杯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贺忠良的心情不错,他举起杯子和雪笙对了一下,“干了啊。”
“干。”雪笙仰头喝尽杯子里的酒,喝得急了喉咙有些火辣辣的,“咳咳……”
贺连见他一口喝了,赶紧放下手里的碗给他拍背脊,“爸,他喝不了那么多酒的,你就放过他吧。”
“嗯。”贺忠良应了一声,有些低落地放下手里的杯子。
雪笙见了,赶紧拍了拍贺连的臂膀,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爸,今天大家这么高兴,就算我酒量不好,也得喝几杯才够意思啊,你说是不是?”
贺忠良听他这么一说,又重新笑了出来,“诶,对对……”
见他这么贪杯,雪笙忍不住笑了几声,然后拿起酒瓶给他倒酒。“爸你就尽情的喝吧,我们几个都陪你喝。”
“好好……”贺忠良被他哄得大笑了起来,畅快地喝下杯子里的酒。
见此,欧娆忙着把碗里的饭倒回去,不禁埋怨道:“你们要喝酒的时候记得告诉我,免得添了饭又要重新倒回去。”
几个男人拿着酒杯一笑,“知道了。”
欧娆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你们啊……”
“妈,快坐下来吃饭吧。”贺连拉开旁边的椅子对她道。
“好。”欧娆高兴地坐了下来,一拍手道:“人都到齐了,大家起筷吧。”
见皇太后下令,众人才拿起筷子,伸向碟子里的大鱼。
雪笙夹了一块鱼肉送进嘴里,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唔,好好吃!”
欧娆听了就笑了起来,“你爸钓了整整一天呢,好不容易捞上来的。”
“真的吗?”雪笙往贺忠良看了过去,只见他点了点头,道:“这么冷的天能钓到这么大的鱼挺难的,费了我好大力气呐。”
“爸,你真厉害!”
贺忠良被他哄得笑了起来,给他夹了一块鱼肉,“你喜欢就多吃一点吧。”
他点了点头,“好。”
贺连夹起一条鱼肠,见里面的东西没有清干净,满脸嫌弃地道:“哥,这鱼肠怎么没有挑啊?”
贺兰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随后装作坦然的样子,道:“这么鲜的鱼用得着洗吗?都不用洗的。你不知道鲤鱼不用去鳞就可以直接煮吗?”
他一听脸上划下几条黑线,关键这不是鲤鱼啊。
“鱼肠好吃啊,够营养。而且这是鱼小肠,又不是大肠。”
贺连嫌弃地撇了撇嘴角,趁大哥不注意把鱼肠夹进他的碗里。
旁边的雪笙一见,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来不及阻止贺连,就被贺忠良灌了几杯酒,喝了几杯,他的脑袋有些晕晕的,再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贺兰碗里的鱼肠已经不见了,估计他强撑着脸面把那鱼肠吞进肚子里去了。想到这里,雪笙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旁边忽然传来痴痴的笑声,贺连边嚼着嘴里的肉边转过了头,“你笑什么?”
“没没……”雪笙连忙挥手,嘴角的弧度翘得更高了。
“我看你是醉了,别喝了。”贺连说着就要抢他的杯子,雪笙赶紧把杯子夺了回来,忙往里面倒了一杯酒,故意大声朝贺忠良喊道:“爸,我敬你!”
“好!”他笑着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吃了块鲜嫩的鸡肉,心里特别的高兴。
众人说笑着吃着晚餐,很快便酒足饭饱。
一顿饭下来,雪笙已经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正趴在桌上打酒嗝。贺连见了有些哭笑不得,“我都叫你别喝这么多啦?还能走吗?我扶你进房躺一会?”
“嗯……”雪笙低低地应了一声,被他扶着进了房里,一扑到床上就陷入了沉睡。
贺连叹了叹气,给他盖好被子后走出了房间,没想到看见老妈和大哥凑在一起看着什么,还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见到这幅景象,他顿时来了兴致,站在沙发的后面道:“看什么呢?”
欧娆回过头来,指了指相册上面的照片,“在看之前拍的照片呢,现在翻回来看看,真够意思的。”
贺连往上面瞥了一眼,呐呐地道:“这张是……”
见他一阵惊讶,欧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照片里拍着一个孩子的背影,他的怀里抱着什么东西,而不小心露出的爪子和尾巴却暴露了它的身份,是一条狼。
“原来是这个啊,当年你养了那条小狼,这张照片是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拍的,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啊?我在打扫你房间的时候,就在你的床上发现了狼毛。我还纳闷怎么回事呢,后来就看见你抱着小狼偷偷溜出来的时候,才明白了一切。”
贺连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妈,这张照片给我吧。”
“好。”欧娆笑着把照片抽了出来,权当他是在怀念那条狼崽。
贺连把照片收进了口袋里,想着什么时候拿给雪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