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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梦中醒来时,我浑身上下都被汗水给浸湿了。
刚准备起身去洗洗,手按到床单上时,立马溢出了一堆水……愣了一下,我立即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地板上也十分潮湿,怔怔的看着地板上的水质,回忆昨晚自己是不是忘记关水龙头了。
屋子里很安静,卫生间和厨房也没传来水流声…
那么这些水是哪里来的?
别说出汗,就是尿床也不可能把整张床连带地上都整的都是水。
在地上坐了起码有十分钟,我才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客厅里,卧室的门被我重重甩上,仿佛这样就将里面那些无法解释的情况隔绝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给陈铭打电话,但是在号码按下去的瞬间停住了……
他或许确实懂得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可是他这个人太奇怪,无论对于什么事情似乎都不愿意多说,让他说句话,说句明白话,能把人给急死。
指望他解决估计没戏,他这人把事情分的十分明白,明白的有些不近人情,他收了钱要处理的事情才会处理,其余的无论多么看不下去,无论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他都不会管。
五子是他身边的人,她死了,从陈铭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悲伤难过的神色。
对于他这个人,相比较刚认识时沉迷在他美色中而产生的好奇,现在更多的是看不透跟…害怕。
想了半天,我给已经许久没联系过的李白打去了电话。
李白家境不错,也住在市里,可能是三观相投,所以学校里那么多女老师,偏偏就我俩成为了好哥们。
接到我电话李白十分意外。
星期天,街上到处都是人,我俩在一间茶餐厅的包间里,李白从头到尾都拧着眉头听我滔滔不绝的说这段时间遇到的鬼事情。
所谓的三观相投就是二人人生观,世界观,等等都相似,等我说完,李白震惊之余问了句:“如果那姓陈的说的鬼话是真的,那么那个疯子…那个狗日的不会有艾滋病吧?你赶紧去医院查查。”
赶紧摆手,做出一副早就考虑到的神态:“放心放心,去医院查了,今天就有结果。”
李白端着咖啡杯,没有喝…就那么出神了半天。
我没有打断他,毕竟这种事情如果是他突然说给我听,我也得半天来消化。
大家都是接受了二十多年科学教育的人,从小就被树立相信科学的思想品德,这突然要全盘推翻,等同于世界观重建。
好在李白的接受能力还算可以,半晌他才再次道:“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昨晚那些水,有没有可能是那东西找到你了?”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说句实话,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是懵逼状态,完全不知道到底自己该做些什么,你知道这种感受么?不停的看着一件又一件事情发生,明知道哪里有问题,可是却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甚至连自己该怎么躲开都不知道。”
“那个陈铭呢?听你说的他应该是有些本事的人,你最近跟他来往那么多,怎么不问问他该怎么解决?”
我撇嘴:“别提了,就他那个人,不收钱的活不干,越跟他走得近奇怪的事越多,想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比上天还难。”
李白脸色有些不太好:“话说回来,听你说的那姓陈的招魂弄鬼的…估计不是什么正经人,你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我没认可也没否认李白的话,只道:“不管他了,找你来就是帮忙出个主意,看看能怎么解决这些事,这回是屋里都是水,下回指不定我也跟操场上那学生那样,淹死在什么地方了。还有那吃下去的东西,如果陈铭说的是真的,那闷葫芦估计也不是啥正道人,真给我整一出活人招魂的把戏,那我不随时随地可能突然就咽气了么?”
李白也急了:“你说你这整天接触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年纪轻轻一小姑娘怎么着全跟这些神婆跳大神的扯一块去了。”
我赶紧打断他:“可别扯什么跳大神跳二神的,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你赶紧帮我想想法子,或者打听打听哪的寺庙厉害,咱去求个护身符啥的保我小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李白叹了口气,想了一会,他平时并不接触这些,估计根本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不曾想,李白的妈妈平日里也是喜欢求神拜佛的,她们那个时代的人,对这种鬼神之说是相当坚信并且忌惮。
随便找了个借口,李白在电话里就从李白妈妈嘴里问出的常去的那家算命先生家。
我有些不信任:“算命的…还能管的了这些事么?”
李白摆手不在意:“管他呢,先去看看,指不定他们这行是相互连通的什么都会点,条条大路通罗马嘛。”
吃过午饭,我和李白就出发准备去找那个姓牛的算命先生。
没到之前我想象的是那种像小说里描述的那种,隐居在乡土中的能人,也许穿着破烂衣裳,但是仙风道骨的那种老头。
没曾想,这算命先生竟然开了家店,没挂牌子,但是明显的许多人都知道这里,店面在一个深巷子里,周围环境十分糟糕,但是小小的一间屋子里此刻已经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些在闲聊,有些则面色不佳。
屋子被一个大柜子分成前后两部分,中间走道安装了推拉门,前排柜子上挂了许多号码牌,按照顺序拿了最前面的号码,接着就坐着等排到自己就可以了。
我和李白坐到了靠近门边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面脏兮兮的巷子,外面的世俗和屋里人人心中带着的难言,以及那门后的神秘感,组成了一副难以描述的画面。
这种感觉很奇妙。
闲着无聊我开始打量屋里那些人,屋里除去我和李白外还有七个人,其中有俩看上去像一对母子,母亲满脸担忧的不时说着些什么,她儿子倒是无所谓,一直在低头打游戏。
仔细听了听,好像是她儿子今年本命年,遇到了几次比较倒霉的事情,妈妈觉得有必要过来找先生问问,找找破解的法子。
听了一会就失去了兴趣,那母子身旁的一位抱着书包的看样子像是高中生的孩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十七八岁的男孩,本应该浑身的朝气蓬勃,但他却是满脸阴郁,坐在原地紧紧抱着自己的书包一言不发,头都不抬一下,而且看上去似乎十分紧张,屋里但凡有谁咳嗽一声或者挪个位置都会把他惊一大跳。
他是一个人来的…他这样年级的孩子不是应该最相信科学的时候么?怎么会跑来这弄神弄鬼的地方?
或许是我盯他的时间太久了,他抬头朝我这边看了过来,眼神有些闪躲,他视线扫过我脸后盯着我身后的地方看了许久,随即脸色恐惧神色更甚。死死的低下头再没有抬起一次。
……….
这屋里的人还真都挺有意思的。
屋里的人很久才出来,接着进去的就是那个学生,他在进去之前飞速的又朝我这边看了好几次。
李白等的有些着急了,走到推拉门旁边想隔着玻璃看看里面的情况,却被外面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喊住了。
“不能看的呀小伙子!这是别人的天机,你是不能乱听乱看的呀。”
李白一听忙道不好意思回到了位置上。
虽说只有几个人,轮到我和李白的时候,外面的天也已经黑的差不多了,我原本以为是个男的,进去后才发现,他们口中的牛师傅竟然是个相当年轻的女人。
根据我目测,最多也就是三十岁上下,。
李白显然也有些意外。
“坐吧。”牛师傅在整理桌面上似乎刚刚用过的纸笔,房间里摆放了一个小鱼缸,在墙角的位置放了个神像,我不认识那是哪位神仙,剩余的再没有其他装饰…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个房间,我只能想到寒酸。
和李白坐下以后,那牛师傅瞥了我俩一眼:“是谁要算?”
李白指了指我:“她,她算。”
“算什么?”
李白刚要回答,牛师傅就打断了他:“她的问题让她自己说!”
闻言,李白讪讪的点了点头。
这牛师傅…年纪不大脾气还挺大,清了清嗓子我道:“事实上,我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您。”
“都一样,都得收钱。”
“自然自然…”瞥了李白一眼,这都找的什么人…上来就提钱,大师哪有这么俗气的?!
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尽量委婉的说明情况:“是这样的…我最近有些不太平,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
牛师傅脸色没变:“来这里的人都不太平,捡重要的说。”
“好的好的…我身边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从几个月前到现在,我身边的人,有好几个都死了…淹死了。”
“身边的人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牛师傅似乎很爱打断别人的话,尽量无视掉她的态度,我接着道:“他们都是淹死的!淹死在不同的地方,我这么说您明白么?淹死在不可能被淹死的地方。”
听到这里,牛师傅的脸色才终于认真了些:“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