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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九章:凭空消失了
却只听得妗蔓裳在一旁发问道,“那你可记得他去了哪里?”
这可将半夏给难住了。只见她紧紧地皱着眉头儿,像是在回忆着一些什么。然,最后还是徒劳无功,什么都未曾想起。
她皱着一张小脸,活像一个漏了气儿的皮球。
“公主,奴婢那时候失血过多,昏过去了。只隐约看见,他钻进了山林后就不见了,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凭空消失?
妗蔓裳微微蹙了蹙眉。这一次,妗蔓裳并没有开口询问半夏什么,而是转头儿看向了戟岑言。
大概是觉得妗蔓裳这个动作是信任和依赖自己的表现吧,戟岑言的心情莫名的好,连带着嘴角上扬的弧度也大了不少。
“别担心,这件事儿我会交给猎风去做。”
“哼!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担心,而不是想从你嘴里知道一些什么?”
妗蔓裳这话儿虽说有些小傲娇与小不满,可是她上扬的嘴角和甜蜜的语气却出卖了她的好心情。
戟岑言看向妗蔓裳的眸中柔情不减,道,“因为你是阿裳,是我的未婚妻子。”
杵在一旁的半夏:世子,公主,你们两个这是忘记了我的存在了吗?这碗狗粮,我能不能拒绝食用?
“公主,世子,奴婢想说的就是这件事儿了。若是公主没有其他的吩咐,奴婢就退下了……”
半夏表示自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乎,准备来一个“遁走”。
“嗯,你回去好好养伤。”
虽说自己和戟岑言并没有什么,可是半夏在场,这氛围的确有一点儿尴尬。因而,在半夏提出自己要离开的时候儿,她便也就顺着坡儿下去了。
“是,公主,奴婢退下了。”
待半夏离开了以后儿,卧房里一时间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这一回儿和往常的沉默不一样,并不是相顾无言的沉默,而是因为妗蔓裳的害羞与不好意思,故而戟岑言也并不说话儿。
大概是觉得这样子的沉默太过于压抑了,抑或是妗蔓裳发觉自己这样有些矫揉造作。总之,过了一会儿,妗蔓裳便主动地挑起了话头儿。
“那个,戟岑言。”
“嗯?怎么了,阿裳。”
“你是不是要去忙了?”
妗蔓裳这话儿一出口,自己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再把刚才的话儿给吞咽回去。然,覆水难收。
戟岑言面色闪过一丝停顿,不过旋即便恢复了常色,笑着道,“那我就先走了,得了空再来看你。”
妗蔓裳还以为戟岑言这是因为自己的话儿而不开心了。
毕竟,经过了“影帝”一事儿,妗蔓裳在心底已经认定了戟岑言是个心灵很脆弱的男子了。所以,才会这般惶恐,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又让戟岑言难受。
戟岑言好似知道妗蔓裳心中在想什么,笑着伸手摸了摸妗蔓裳的脑袋儿,道,“阿裳,在我的面前,不必这样小心翼翼。”
原本戟岑言还想将自己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阿言哥哥”的事儿告诉妗蔓裳知道的,然,这会儿戟岑言却发现,妗蔓裳对自己并未彻底地敞开心扉。
因而,他想要等妗蔓裳将整颗心儿都交给自己的时候儿,再将自己就是“阿言哥哥”的事儿告诉妗蔓裳。
因为,在妗蔓裳遇上“阿言哥哥”时,年岁不过八岁,那时候更多的是友情。然而,在可以拥有爱情的年纪,妗蔓裳遇见的是戟岑言。
戟岑言已经得到了妗蔓裳的友情,然,人儿都是贪心不足的,戟岑言也一样。他不但想要成为妗蔓裳的童年好友,更希望自己可以得到妗蔓裳的全部爱情。
妗蔓裳并不知道戟岑言这会儿又想了这么多,只是感动于戟岑言的那一句“在我面前,不必这样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啊……
妗蔓裳大概从小就生活于这样的环境之中。
虽然说在国寺的日子里,妗蔓裳和流光两个人儿相依为命,虽然日子并不富裕,可也算是快乐。后来又加上了玉骊,妗蔓裳的性子也越发的乐观向上起来了。
然,流光并未和妗蔓裳隐瞒她的身世。虽然流光认为妗蔓裳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皇宫有什么联系,然,她还是把一切都告诉了妗蔓裳。
因为,流光并不希望日后妗蔓裳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自己身为妗蔓裳的娘亲,就应该对她负责才是。
不得不说,流光这种想法儿和做法儿是正确的。不管怎么说,至少如今的妗蔓裳在骤然被接进宫里并且下旨要去和亲的整件事儿上,妗蔓裳她就做得很好。
若非是流光有先见之明的话儿,只怕骤然遇上这种事儿,妗蔓裳也会自顾不暇吧。更不必说还要去和皇后谈判,将流光和玉骊两个人儿都一同带到了朝陵。
可是,就算只是在皇宫里待了那么几天而已,妗蔓裳也体会到了流光所说的那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了。
所以,那几日是妗蔓裳这辈子最为辛苦的日子。即便是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然,妗蔓裳却是一点儿开心和愉悦都没有。
她甚至于都没有想过,用自己的秘密来换取父亲对自己的一丝宠爱,哪怕只是一个正眼相待。没有,都没有。
所幸的是,流光对妗蔓裳的教育和疼爱都不缺,不至于让妗蔓裳心生难受。加之玉骊这么一个最通心理的人儿伴其左右,妗蔓裳连最后的一丁点儿心病也去了。
直到如今,碰上了戟岑言。
“谢谢你,戟岑言,谢谢你让我碰上了你。”
妗蔓裳这不过就是随口的一句话儿,落在了戟岑言的耳朵里,就成了妗蔓裳已经窥探了自己的秘密。
阿裳,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知道了是我动用了手段才让她成为了和亲的人选,来到了朝陵?
那么,阿裳她……是不是在怪我?
一旦想到妗蔓裳有可能怪罪自己,戟岑言的心就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妗蔓裳却对戟岑言的想法儿浑然不知,只是觉得他的脸色有些儿不对劲儿,以为他是病了,便忙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