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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森林保护区中的柳家沟村弥漫着恐怖气氛,接连数天都有牲口被不明野兽咬死,却留下尸体。
为了减少村民的损失,森林保护区派遣了一支八人的捕猎小组,除了专业的麻醉枪和吹管,还有两支霰弹猎枪,火力配置足够应付林子里面的单个猛兽。
村民们心里却犯着嘀咕,世代居住在此,祖上都是以狩猎为生,后来要保护森林保护环境,不能随意捕猎,但是沉淀在骨子里的基因还在。
他们对这片林子的熟悉程度恐怕远远超过这些动物专家。
野兽攻击家禽牲口倒是不罕见,但是很少会伤人。
林子里有一定攻击性的动物最常见是熊和野猪,攻击方式比较接近的只有体型较小的花豹,但是花豹不足以轻而易举的咬断牛羊和人的脖子。
稳妥起见,村长柳权跟辈分最高的七叔公商量之后,决定将全村十八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青壮劳力集中起来组建护村队。
除去那些在外工作的人之外,总共有二十几个人,携带着祖辈们留下的古老火铳猎刀弓箭和钢叉,轮流守夜。
陈曦拎着帆布包出现在村口,趴在石板上的几条昏昏欲睡的狗马上冲他吠叫。
这段时间,最受煎熬的并不是人,而是村子里的狗,几乎每个晚上都会集体狂躁,对着黑漆漆的某处狂吠不止,却夹着尾巴不断退缩。
同村民是猎人的后代一样,这些狗也都是猎狗的后代,虽然没有像祖先那样经过系统的训练,但是凶狠不减,没事也撵撵野兔追追野鸡,见到几百斤重的野猪熊瞎子都不会退缩,但是这个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的东西竟然让它们如此恐惧。
经过这些天的折磨,村里的狗都有了神经质,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发生连锁反应。
村口的狗叫声很快把村子里其他的狗全部吸引过来,几十条龇牙咧嘴的恶犬和一个人短暂对峙。
“嗷——”陈曦并不是来跟狗打架的,上次就是这些狗坏了他的大事,所以这次改变策略,仅仅模仿了一声狗叫,围堵在面前狂吠不止的恶犬全部夹起尾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很早以来,陈曦就发现自己有招狗恨的特征,小到吉娃娃大到藏獒,他没少被追过撵过,久而久之,他发现狗对自己的敌意中蕴含着复杂的恐惧情绪,便学习模仿狗叫来消除威胁。
这就是多掌握一门语言的优势所在。
面前的这群狗大多见过面,上次交流失败很大可能是因为长期面对的是城市里的宠物狗,想要靠模仿狗叫来降服这些野性十足的看家狗守山犬明显不足。所以这几年,他苦练狗语,监狱里面那几条用铁链拴住的大狼狗没少被他撩拨。
看着趴在地上惊恐不安的几十条土狗,陈曦非常满意。
“阿姨,一盒烟。”他走进村口的小卖店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钞票,指了指货架上标价五块的烟。
“你是?”小卖部的老板娘已经被外面的训狗表演吓傻了,村子里这些天发生了太多怪事,面前这个身体单薄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分明带着一股子邪气。
“三年前,我来过。”陈曦笑着回答。
“原来是你。”老板娘目瞪口呆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拿东西找钱。
陈曦把烟装进口袋里,大步朝村子西头走去,身后传来老板娘的尖叫:“快,快去告诉村长,挖他祖坟的人又来了!”
……
……
没有了狗的叫声,村子里格外安静,晚霞映红了天空,一些农舍里冒起袅袅炊烟弥漫着诱人的饭菜香。
为了应对晚上可能发生的莫测事件,男人们基本上改变了作息时间,干完农活之后抓紧时间补充睡眠。孩子们也受了恐怖气氛影响,不敢像往常一样在田埂上撒欢的奔跑雀跃,早早的躲进屋子里。
没有人阻拦,陈曦顺利的穿过村间小道,轻车熟路的来到村子西头的树林,厚厚的落叶散发着草木腐烂的特殊气味。
被重新修葺过之后的老坟看起来很新,黄土上稀稀拉拉的长着杂草。
陈曦解下背包,坐在墓碑旁边点燃了一支烟。
没多久,树林外传来杂乱的人声和脚步声,很快二十几个村民冲到面前,都是护村队的人,手里都握着火铳猎刀之类的自制武器。
“又是你?我家究竟跟你有什么仇怨,几次三番要来挖我家祖坟?”冲到最前面的男子四十多岁,他就是村长柳权,坟里的人是他爷爷,陈曦三年前来刨坟,如果不是全村的狗集体躁动,他爷爷恐怕已经被开棺戮尸了。
挖祖坟等于最恶毒的诅咒,除非有生死大仇,一般人都会留有余地。
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是一村之长要带头遵纪守法,上次就不仅仅是报警处理了。
“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你跟柳权究竟有什么仇恨,说出来,咱们一起化解。”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陈曦认识,上次见过面,村里人都叫他七叔公,应该是村子里辈分最高的人,也最有权威,哪怕是村长柳权都要听他安排。
“我跟他没有仇怨,哪怕被关进监狱坐牢也没有怨过你们。”陈曦说道。
“那么你为什么几次三番的要来?”七叔公问道。
“这座坟是重新修过的,难道你们重新入殓尸体的时候没有觉得很奇怪?”陈曦问道。
这一问,许多村民脸上都露出疑虑的神色,包括七叔公,他辈分最高,坟里的人虽然比他早死几十年,却是同一辈分,所以重新入殓的时候他在场,并且亲自扶过尸体。
“我看你是坐牢上瘾了。”柳权阴沉着脸说道。
“我并没有犯罪。”陈曦表情轻松,已经吃过亏,他不会再鲁莽。
“小兄弟,你究竟想做什么?”七叔公问道。
“三年前,我来得早了些,尸变没有完成,所以不能跟你们解释,只能乖乖的认罪伏法。”
“你说柳权他爷爷已经完成了尸变?”七叔公神情严肃,他和其他参与过重新入殓的村民心里早就有疑问,一个人死了几十年没有腐烂,而且全身发紫本来就很奇怪,只是当时没有出什么岔子,所以大家还是依照老传统做法事把人重新埋了回去。
“简直是无稽之谈!”柳权在坟墓周围转了一圈,说道:“你说我爷爷是僵尸,可是整座坟完好无损,没有垮也没有塌,他怎么出来咬人咬牲口?”
偏僻山村,奇谈怪闻从来不缺乏,僵尸的故事也不少。祖坟被挖不吉利,先人尸变更是不祥之兆,这样的传说广为流传,如果一个村子附近有僵尸存在那么意味着这个村子将不能再住人,轻则牲口遭殃,重则要牺牲全村老小的性命。
当陈曦说到尸变的时候,在场的人都面色突变,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也的确太过怪异。
但是柳权的质疑也很有道理,坟墓没有垮塌,就算有僵尸也无法露头。
“我从来没有说现在发生的事情是僵尸所为,我只是说埋在这里的人正在发生了尸变,谁也不能保证他哪天会爬出来伤人。”陈曦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柳家沟接连发生的袭击事件,便解释道。
“完全是胡说八道。”柳权相当气愤,祖坟已经被刨过一次了,现在村子里人心惶惶,这个家伙竟然跑来又要跑自家祖坟,他怎么都不能接受。
“等天完全黑了再说,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一起在这里等。”陈曦打了个哈欠,靠着一根树干坐下,从帆布包里拿出水和面包,吃饱喝足之后便开始打盹。
“我倒是要看你能够耍什么花样?”柳权气呼呼的说道,跟七叔公商量了一番,便让所有人赶紧去吃饭,然后回来集中,反正晚上要守夜,这片树林就是那个伤人的东西经常出没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