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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邙山,又名北芒、邙山、北山,位于雒阳城北,绵延在雒阳与黄河之间,自邙山之首白马山,往西到神尾山,凡三十三峰。
东西横跨渑池、新安、洛阳、孟津、偃师、巩县六县,长三百八十余里,南北也有三四十里,丘陵起伏,沟谷处处,成为雒阳北部的天然屏障。北邙山水深土厚,枕山蹬河,也是绝佳的风水宝地,后人有云: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
而平阴县城则建于北邙山北麓山口中断处,依托北邙山与河内郡河阳县遥遥相望,牢牢卡住了从河阳渡口至雒阳的要道。
整座城以夯土浇铸而成,城墙高达五丈,每丈设有箭楼,俯瞰城外外宽阔的孟津渡口滩地,城墙两侧则是高山,高山之上还有箭塔,可谓易守难攻。
城池之内,则建有练兵的校场、营房、膳堂和一些防御工事,董卓讨伐白波贼主力就驻扎在这里。
不过这些与刘辩的关系不大,甫一入城,刘辩、唐姬、何后便被董驰率领的一队骑士驱赶着进入一座相对封闭的宅院中,而后董驰留下几名骑士看守刘辩,自己则率领剩下的人匆匆赶往牛辅大帐。
何后与唐姬,两人皆有美貌,又身陷虎狼之穴,不便抛头露面,是以一下马车,何后与唐姬便在两名面黄肌瘦的侍女搀扶下先行进去了。
“殿下。”留下来的伍长对刘辩抱拳道:“小人奉命侍奉殿下,小人和兄弟们就住在偏房。殿下如有吩咐可随时传唤小人。”
刘辩不傻,无论心中有多么痛恨董卓,痛恨这些西凉土匪,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摆出高人一等的架子,往后的靠着眼前这几个人的事情多着呢。否则人家给你来个阴奉阳违,在这种环境下,那可有的受了。
是以刘辩轻轻颔首,抱拳回礼道:“辛苦几位了,敢问壮士姓甚名谁?”
“不敢!”伍长道,“小人徐晃!”
“徐晃?”刘辩心中一惊,这可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要说这徐晃在历史上可是大名鼎鼎,曹魏集团五子良将之一,一生为曹魏集团东征西讨,官渡显威烧乌巢,太原平叛杀商曜,据马超,攻张鲁,解樊城之围,战功之多不胜枚举。
最为关键是此人忠心向汉,这才是刘辩听到徐晃自报姓名激动的原因,如果能想办法说服徐晃,比如会成为自己一大臂力。
当然此徐晃究竟是否彼徐晃,还待刘辩下一步确认,再者凭着自己无权无势的废帝名号,想要获取徐晃的效力,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刘辩沉吟道:“徐晃可是字公明,河东扬县人?”
徐晃脸上惊疑之色一闪而过,却也是抱拳道:“殿下明鉴,小人正是字公明,河东扬县人。”
“哈哈哈哈~果然是公明!”果然是历史上的徐晃,此时不拉拢人心更待何时,刘辩不顾徐晃手上的泥渍,一把拉住徐晃的手,乌黑的眸子直视徐晃双眼,亲切道,“孤居深宫却早闻公明之名,昔日贼道张角造反,公明凭己之危解救一方生灵,杀退贼军万众。先帝在世之时,言公明国之良将也。今日孤终于得见公明!”
徐晃沉声道:“晃不敢当的先帝之赞,晃即为一方官吏,就当保一方百姓!”
“公明果有大将之风,沉稳有度。”刘辩夸赞道,随即脸上愧色一闪,苦笑道,“可惜孤已然被废为弘农王,且身无一物,不能赠与保护百姓的国之良将,惭愧之至。”
徐晃心中微酸涩,听闻军中主将言,眼前的这位弘农王因为天资轻佻、德行亏欠、而被废为弘农王,可弘农王给自己的感觉分明是心系苍生之明主,却落得这般下场,可悲可叹。
然自己不过是军中一小卒,朝堂之事距离自己太远了,只能心里为刘辩暗暗叹息,便安慰刘辩道:“殿下切不可如此,小人不过是执行本职而已,能得先帝、殿下赞誉已是祖上修的,焉敢要御赐之物?”
“唉~罢了罢了~”刘辩长叹一声,本想拍拍徐晃肩膀,却是因徐晃八尺身高(注:汉代尺寸与现代尺寸不同,汉代一尺大约相当于现代的八寸)差距有些滑稽,而改为拍拍徐晃的手背,眼神坚定的看着徐晃道,“孤虽退位,却也不能布赏有功将士。纵使舍了弘农王的名头,孤也要让董卓赏赐于公明。”
“殿下万万不可!”徐晃心中一颤,人心终是肉长的,况且徐晃本身就是极为忠心汉室之人,“晃不过一小卒,焉能让殿下为了晃而舍弃爵位,此陷晃于不忠不义之地位也。殿下万万不可在提及此事,否则晃当自刎于殿下面前!”
“这~”刘辨作思索状,随即道,“公明且慢,在此稍等片刻。”
说罢,刘辨不顾徐晃惊愕之色,转身匆匆入唐姬的房内,片刻之后满脸喜色的刘辨跑出来,手里却是拿了一块玉佩。
“公明,孤虽为弘农王,却身无长物。此玉佩虽不算价值连城,却也是孤幼年之际,先帝御赐之物,如今就将此物赠与公明吧。”
“殿下,万万不可!”徐晃一看玉佩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不算价值连城,这是当年刘辨出生时候身体虚弱,灵帝遵从史道人建议,为刘辨寻遍天下方寻到的古玉,又遍访天下名家雕琢而成,可以说是世间极品,当年可是闹得沸沸扬扬,便急声道,“此玉佩乃殿下护身之物,更是先帝御赐,小人怎敢沾手?殿下莫要折杀小人!”
“唉~公明此言差矣,公明国之良将,区区俗物言能与公明相比较?此玉佩,公明无论如何也要收下,一者算是完成先帝赏赐国之良将的心愿,二者更是为那些免遭战火的百姓感谢公明!”
刘辨见徐晃尚有犹豫之色,看向徐晃的目光明亮之色逐渐退去,黯然道:“孤帝位虽禅让皇弟,却也心系国士,还望公明再莫要推辞!”
徐晃鼻子有些微酸,略待哽咽之声道:“殿下.....”
刘辨拍拍徐晃的手臂,脸色暗淡的摇摇头,转身离去。徐晃这名曾杀得数万黄巾贼胆寒的汉子,看着刘辨离去萧寂的背影,不知为何竟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然想到目前刘辨的处境,心中怒气彭生。
然而本该在徐晃眼中萧寂的刘辨,脸上虽未流露出一丝异样,心中却是充满了惊喜,赚大了,因为徐晃对于董卓的忠心属性直接从普通降低为厌恶,紧紧比憎恨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忠心属性点与四维属性直接以数字显示不同,系统采用关系来显示,最高级别的如唐姬对刘辨的忠心是信赖,低一点的忠心属性分为普通、冷漠、厌恶,最差的是憎恶。一旦忠心属性成为憎恶,下一步妥妥是准备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