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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乘客,马上就要起票了,请备好零钱,谢谢。”
二七线唯一的客车上,乘务员扯着嗓子对着车上刚刚坐热乎座位的乘客喊到,这位拥有洪荒之力的女汉子正靠在司机的座位右侧双手掐着腰,粗眉毛紧皱,一脸嫌弃的看着慢腾腾行走的老汉,嘴皮子不停抖动,像是在抱怨老汉当误事。
那老汉也不观旁人,若无其事的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抬腿以免踩到其他乘客的行李,就在他抬起右腿的时,一个黑色的东西映入我的眼帘,仔细看去,原来是假肢,看来这老汉年青时也放纵过。
“嘿,浩轩,你看那老汉,是不是有些不同!”
坐在旁边的杨秋张嘴来了句,他这话说的有些突然,让我愕然不已,一个残躯的老汉,最多是个残疾人,能有什么不同,难道还是个太监不成,所以我像看白痴一样的白了他一眼。
至于杨秋,他也没在意,眼神眯着,好奇的看着那正向我们走来的老汉,像是想要看出点什么,我见他如此,也不敢将他的话当成玩笑,又看了过去,与之前不同,我这次是跟认真的观察,那老汉身体除了一个假腿,也没什么别的,就在看他的头部时,我愣了一下。
老汉没有耳朵!
耳朵的位置被一对鬓发遮挡,对于一个邋遢老汉,本就很少会有人去关注,更何况是面容头部了。
稍缓过神,在观老汉面容,口鼻,眼睛,眉毛,最后我的目光停在老汉的眉心处,在那里隐约可见有些黑气缭绕,对于一般人而言没什么,对于我这种二般的来说,那团黑气所代表的,是恶运。
人有四运,统称为气运,分别为财运,事运,恶运,幸运。
财运,代表的就是钱财。
事运,各种事情。
恶运,生死一线。
幸运,有好事将发生。
而那老汉,以他眉心那团黑气浓郁程度来看,恐怕命不久矣。
“恶运,他活不久了。”
我将所观告诉杨秋,说起这杨秋,他也算是我的师兄,至于他的本事嘛,目前我也不知晓,只是知道他这人做生意的本领很强大,一件几十万的古物,经过他那张利嘴一番理论,几万就能拿下。
“呵呵,不错,你这望气法也算是小成了。”杨秋满意的夸赞道。
听见他的夸赞,我在一旁抬了抬下巴,显示高傲。
“老人家,来这里有座位,您坐这!”
杨秋将放在身旁的背包拿起来,然后招呼那老汉,这一幕有些让我不觉明意,不过近一年的接触对于杨秋的性格也多少了解,他这人做事一向不安套路。
老汉听见有人给自己腾座位,有些激动的急步走来,同时也带来了一股腐朽的味道。
顿时,我眉头一皱,从兜里拿出口罩带上,不是我装清高,实在是有些刺鼻,就连旁边的乘客都用袖子活着衣服捂着口鼻。
“唉,谢谢你啊,小伙子真是好人啊。”老汉一边坐下,一边夸赞杨秋。
而杨秋则是一脸笑意。
嗡……嗡……。
松动的玻璃开始颤抖,发车了,女汉子乘务员开始收钱,路过我们这儿时还嫌弃了半天,捂着鼻子收钱走人。
二七线就这一路车,所以车子很大,足以容纳五十多人,人们三三两两的大声交谈。活像个超市,这边说话,那边什么都听不见。
啪!啪!啪!
雨点打在车窗上,音乐起伏。
“大爷,您这腿是怎么弄的?”
突然,原本在一旁安静带着的杨秋对老汉问道,我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杨秋冲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就好奇的看着老汉。
老汉不感诧异,只是沉吟许久,方才叹息道“唉,我这腿啊,说来你们可能不信,丢得神奇,要不是这冷冰冰的假肢,我到现在还以为那是个梦呢!”
“什么事啊?”
听到老子这么说,握顿时也来了好奇劲。
“呵呵,那我就讲讲。”
老汉咽了两口唾沫,然后看着我和杨秋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那时老汉刚三十出头,正是人生巅峰。
不过生在大山里,家里贫困,而且一家五六个孩子,他又是他们家的老大,为了减轻父母负担,就和同村的几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商量到山里打猎,山里人家都是以打猎为生,不过因为早些年日本人打进了山里,弄得动物都快被打绝种了,后来又在平旷的地方耕种了田地,所以村里的猎户就渐渐的少了起来。
老汉组建了一支狩猎队,共有着十几个人,在一个晴天,就都拿着自己祖上留下的猎枪上了山,还别说,他们运气挺好,上山一个星期,打了两只二百来斤的大野猪,还有二十多只野兔子,外加野鸡,一副丰收景象。
下山后,十几个人就杀了猪分了鸡兔,吃不了的就拿去跟人家换东西,几次下来村里一些人也都蠢蠢欲动,其中有一户人家,家里四个儿子,加上父亲,五个人拿着猎枪就上了山,他们在山上两天,运气也不差,打到了一头小野猪,约莫一百斤不到。
不过他们贪欲太大,还想多打写,就往深山里走,第三天下了雨,火药受了潮没办法继续打猎,父子几人就商量找个地方避雨,就是这避雨,可惹了大祸。
山里有座山神庙,几人就躲了进入,那山神庙不大,却有一间单独的房子,父子五个打算在里面过个夜,却不想第二天早上起来,小儿子跟老父亲就死在了庙里,父亲手里还拿这个海棠木盒,哥三打开木盒,当木盒打开时金光闪烁,一个像眼睛的球体出现,当时哥三个都人为这是个好东西,就要下山带走,看看能不能换点钱,谁想到,恶运才刚刚开始。
下山后第二天,老大一家四口就死在了家里,一家人死像十分骇人,几本算得上是五马分尸。
当时在村里还闹腾了好一阵呢,其余的那俩兄弟见到事情不好,就赶紧去找了个先生,那时候在山里但凡有些本事的道士都叫做先生,那先生也有些本领,看了那东西,又去村子瞧了瞧,看过之后先生的面色一直是如潭死水,只说这村子不能呆了,否则会有血事发生,兄弟俩想跑,可是能往哪跑,家底都在这儿,外面还人生不熟。
索性就拼到底的花钱在村里找了几个壮士青年,想去把东西送回山神庙,以求原谅,当时老汉已经是中年,所以没被选中,不过对他而言,没有选中就是幸事,一行二十来人就大摇大摆的进了山,这一去便是半个月,起初村里人都以为是死在了山里,准备进山找人,谁想到第二天早上就都回到了自己家,就想个没事人一样,家里人问在山里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说,一脸诡异,在那之后,原本去山里的人每天都会去村东头那片荒外去聚集,开始人们不以为然,后来大家就好奇的跟过去,人们发现那二十多人竟然和泥建了个水池。
有人问,他们就说是在给山神建祭坛,日子久了,也没人在意。
祭坛差不多用了三个月,高一米多,直径大约五六米的水池就修成了,在水池上方,还在高处横放着一个粗竹干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祭坛在太阳下被烘干,夜幕降临,谁也不会知道,那是一个血腥的夜晚。
正巧老汉和另外两个狩猎队进山打猎。
没在村里,等他们第二天回来,却都傻了眼,全村的人都不见了,在村东处,老汉他们发现了大堆的血迹,这令他们想到了那个水池,急步而去。
等到了那里,所有人都见到了令他们一辈子都难以忘却的一幕,原本没有一物的水池血红一片,那二十多人将村里的人都杀了,此时的他们已经不在是自己了。
他们就如同行尸,手掌紧握,腕筋凸起,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盯着老汉他们,看到这血腥的场景老汉他们几十个人皆怒气夹杂着恐惧,在那些冰冷的尸体中有些很多他们所熟悉的人。
他们红着眼睛扑上前去,与之撕打起来,一番混乱后,一个个的如行尸一般又扑了上来,他们的身体坚硬无比,就好似钢筋水泥,老汉的右腿和双耳也是在那次的打斗中被人砍断,咬掉的。
幸运的是,正巧有位老道士路过,将那些不人不鬼的家伙用符纸烧成了灰,然后还给了他们一些符纸让他们逃离这里,去远处寻些活路。
家人好友被杀,自己又无家可归,几十人只好去城市里打着短工,老汉因为有一双巧手,在城里也能填饱肚子,不过近些年不行了,手工不受欢迎,他也渐渐被时代所淘汰,自己也感觉身体快不行了,这次回来,就是想回家看看。
老汉讲完故事,我有些同情的递了瓶水给他,他看了看却没有接过,弄得我尴尬不已,他不停的用袖子擦试眼角,同时有些悲伤的说道“当年一共活下来四十多人,大的三十多,小的还有十八九,可没有一个活的比我世间长,可能是山神的诅咒吧,我也要遭报应了,不过就算死,老头子我也要死在故土。”
老汉的话铿锵有力,这令我不由的高看一眼,如今的我们早就把异乡当作了故乡,而故乡却成了他乡。
“浩轩,你知道那血池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杨秋在我和老汉说话间沉思了片刻,突然问道。
我顿时一脸无奈,知道这是他又在考我了。
听闻老汉的描述,在结合我一年来所学和看得书,也猜到了个大概,就对他说应该是某种祭祀。
“恩,不错,看来你这一年的书没白看,那是人祭,应该是某种僵尸,而且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
杨秋有些凝重的说道,显然对于那等僵尸他也感觉棘手。
“哎?对了,大爷,您家是哪个地方的?”
我突然问向老汉,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意。
杨秋也看向他,面色有些不好看,手紧握着袖子好像在怕什么。
老汉停顿了好一会,眼睛盯着我们看了半天方才开口说道,“枫桐镇,小竹村。”
枫桐镇!小竹村?
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
“浩轩,枫桐镇是三爷去的地方,而且好像就是小竹村!”
杨秋眼睛不眨一下的看着我,我在他眼神中,看到了凝重与担忧,因为,我们的小师兄好像去的就是那里,而情报上却没有提及僵尸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