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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生沉默了。
身后传来明显的女性抽泣声,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做了很恶劣的事情。
很奇怪的,战争之中他能毫不犹豫的挥斧砍下敌人的脑袋,但面对一个女性,一个弱者的哭泣,他却有些束手无策。
两个人沉默的走着,厚重的浓雾环绕在他们左右。
“队长。”
“嗯?”
张凡生回过头去,月光下,德赛维那小麦般的肤色映照出微亮的光华,点滴的泪珠在月光下折射出动人心魄的魅力,就连那两道泪痕都显得如此娇柔。
德赛维低下头,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张凡生无言,一股极大的负罪感充斥他的内心,可他又不能不说。
“怎么了?”
德赛维抬起了头,一头乌丝甩过,一种名为坚毅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庞上。
“队长,谢谢你。”
张凡生极尴尬:“不用的,反正我已经出手了,那个,我们先回去吧,大晚上在外面容易碰见巡逻的士兵。”
德赛维看不见他,只是目光空洞的凝视着眼前的一片黑雾,那神情看得张凡生心里一疼。
德赛维坚毅的摇了摇头。
“谢谢你,队长,真的,你很好色,但你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张凡生大窘,天地良心,男人本色这个事情我确实没办法避免,但是温柔是什么鬼……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做了多么温柔善意的事情?
“你别这样,我只是……”
“队长。”
张凡生一愣,再看向德赛维,那眼眸里闪动着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总之,队长你不要抛弃我,可以么?”
德赛维闭着眼睛,仰着头,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和温润的双唇,无一不述说这它们主人所下的巨大决心。
张凡生心里一疼。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子啊,若是在地球上,十四岁的女孩子可能还在读书吧?或许还在上初中吧?也或许初中刚毕业。
可这个世界里,这片大陆上,十四岁的女孩已经要学会在战争中谋生了!
一个女孩子会突然喜欢上初次见面的陌生男人么?
或许有,但张凡生显然不认为自己有某知命明星一样帅,帅到女孩子可以对自己一见钟情,那么德赛维翘起的嘴唇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她在寻求庇护。
一个十四岁的女孩显然很难有多么深层的心机,刚才两个男人想要占有她,她都一直拼命抵抗,那么现在主动献出的双唇,真实意义上是否是在寻找一个靠谱的,安全的男人给她庇护?
张凡生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要给予自己一个统一这片大陆才能回家的终极任务。
天下兴亡,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只有彻底的,干脆的,统一了这片大陆,老百姓才不会受苦,和德赛维一般十四岁的女孩子才不会沦落到献身求存的地步。
国家之间的动乱,有什么好处?只有那群该死的,肮脏的贵族!才能在这个过程中借机发百姓的财!
动乱的国家任由贵族们渔利,只有发生了战争,贵族们才能有合法的,合情理的名义,逼迫,压榨这些可怜人的最后一丝血汗钱,而当整个大陆纷乱,他们才有机会对这个世界巧取豪夺。
张凡生已经不想再看到和德赛维一样的女孩子了。
他扔掉尸体,一把将德赛维拉进怀里。
“德赛维,不哭,乖,以后没有人会抛弃你,也不会再有人来强迫你,我发誓,你会过上好日子的。”
德赛维紧紧的搂着他的腰,只感觉如在梦里一般,她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么温暖动听的话语了,忙不迭的追问道:“你发誓?”
张凡生重重的点了点脑袋:“我发誓!”
德赛维再也忍不住,搂着张凡生就哭了起来,汹涌的泪水伴随着委屈,湿透了张凡生的胸襟,张凡生只是静静的搂着这个小女孩,感受着她身体随着抽噎的起伏和颤抖,德赛维好似要将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一并哭尽一般,泪腺仿佛藏着说不尽的委屈,这一哭就哭到张凡生技能结束,这才微微收声。
张凡生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好了,乖,不哭,我们回去吧?”
德赛维抬起头来,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像要把他刻进自己脑海里一般。
“队长,你确实是个温柔的人。”
张凡生苦笑,这算是好人卡么?
“但是队长,你有点笨诶,我们得先把尸体处理了,不然被士兵发现了,我们都会倒霉的。”
对啊,赶明儿还得去找竞技场老板的麻烦,今天要是让他加强了警惕那就不方便行事了。
“德赛维,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德赛维四处看看,秀眉微皱:“队长,我记得这好像是贫民区的拉雷巷吧,我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张凡生才不知道这里叫啥呢,来的时候他是从屋顶走的,依靠的是那些大型的地标建筑物判断方位,德赛维突然一问,他还有些找不到路。
“我又不认识路,我只是按着大概的方向感走的。”
德赛维摇摇头:“这附近比较容易撞到巡逻的士兵,我们得赶紧走,我带路,队长你能跟上么?”
张凡生大窘,路痴被妹子嘲笑了……
他一把扛起两具尸体,掂了掂:“没事,扛着两个我还能小跑,你带路,我追着你。”
德赛维点点头,扭头就跑,张凡生扛着尸体紧随其后。
等两人绕到一条小水沟旁,处理好了尸体,回到酒馆时,天空都已经微微有些亮了,老拉查躺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不大的屋子里显然只有最后一张床了。
张凡生有点尴尬:“忙活了一晚上,又是打又是跑的,你肯定累坏了,你睡床上吧,我靠在墙边对付一下就成。”
德赛维摇摇头,把从两人身上搜出来的钱袋放在桌上,转身就钻进了床上。
张凡生松了一口气。
呼,我可不能绅士啊……
“呐,队长。”
身后传来德赛维的娇声。
张凡生扭头看去,一套粗布衣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一条白色的裹布置于其上。
“反正都被你看光了……”
那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不可闻。
张凡生咽了一口唾沫。
“以后你叫我詹森吧,别叫队长了。”
德赛维将脑袋埋进被褥里,只留下一盘乌黑的青丝散落在外。
“嗯……詹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