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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上来的是个大块冻土坷拉,打中柳旭东后又掉在地上摔成了拳头大小的三四块都,首先看到并反应过来的柳依青冲到自己老爹跟前,俯下身紧紧的抱住他,一阵惊慌之后小心的检查受伤的地方。
左太阳穴到眼角一片血肉模糊,再细看下,好在只是蹭伤,没有形成致命的开放性伤口,地上除了摔碎的土坷拉外还有一副眼睛散落的零件,柳依青才明白该是自己老爹一直带着的这副土气的宽边眼睛救了他的一命。
楼梯上的常征听到呼叫抢在别人前面冲了上来,看着柳旭东痛苦呻吟的样子和地上的现场瞬间明白过来,咆哮一声又往楼下冲去,吴所长跟在后面,知道事情发展的已超出了预料,犹豫着不知该怎样处理。
常征冲上来就要跟他腰中夺枪,一面呼喊要把王八蛋们全都弄死,吴所长一个顶跨把他挤到一边,举着手枪气急败坏领头返身往回冲,对着自己的手下大喊,敢杀人全他妈的抓起来。
已经感觉到动静不对正游移间的村民看到两个疯子冲下楼来轰的一下往外逃去,落在后面的都是些妇孺、老弱,也不能当真抓起来,赶上去踢打叫骂几下算是泄愤,常征没忘现在最要紧的是抢救柳旭东。
院子里的几辆的玻璃都被打烂了,常征跟柳依青手里抢过钥匙,开着自己没有前风挡的吉普跑回工地,换了路虎风驰电掣的开回来拉上柳旭东往医院送,临出院门时还咬牙切齿的对留下来的吴所长吼:
吴天来找不出凶手今天我跟你没完。
柳旭东受伤的消息经管委会、公安局几条线迅速的往上报,人被送到医院时已经在等候的普外、脑外、眼科、神经几科的专家迅速的围拢过来,简单的检查下外伤就把人送进CT室开始进行一系列的检查。
看着没事并不等于真的没事,按医生的解释,病人有头晕、恶心的症状,就不能排除脑震荡或内出血等情况,柳依青又被带的紧张起来,常征在走廊里转圈看着什么都不顺眼。
过了会儿市委秘书长张相山也赶了过来,召集院长和一大批专家大夫提必须确病人安全的要求,柳依青才想起还没个老妈打电话。
李卫青又正在外地出差,为了配合明年新厂的投产公司已决定对销售网络进行全面的扩张、升级,为此到南部沿海调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目前公司已在全国多一半的省区开设了销售公司,但一般只到地市级别,而其中又有大概三分之一的比例属于服务网点,销售、物流等都是依托当地的机电公司等汽车销售商,自身只从事相关的服务、协调工作,虽然这样节省了很大的人力、财力,但显然对销售的渠道的控制受到了很大的制约。
公司决定这次除了在个别边远地区外全国所有的省区铺设网络,重点市场销售公司要开设到县级,而且全部自营,直接负责区域内向阳汽车的批发、零售和售后服务,预计到明年上半年新开销售公司超过三十家,到年底要达到七十家,比现有销售公司数量的扩张两倍以上。
涉及到的人员调配、开办场地租用,资金占用,新公司注册、协调与地方关系等是一个巨量的系统性工程,李卫青的这次出差主要是为通过自己的实地调查为下一部工作的全面铺开确定样板和流程。
在听说了父亲受伤的情况后,柳依青在电话中可以听出母亲有一瞬间的窒息,虽然很快恢复了镇静开始一一的询问伤情和治疗情况,但语调里的鼻音好却越来越重,柳依青只有苍白的安慰,告诉没有什么事情。
一个多小时后柳旭东被推回了特护病房,检查的结果除了轻微脑震荡和眼部水肿外,排除了其他的隐患和恶化的可能。
头部的伤口已经被很好的处理并包扎起来,但事发时因为紧张被压抑下去的伤痛却开始折磨柳旭东。
和闻讯赶过来的表姐一起守在床边,看着老爸闭着眼睛还紧皱眉头苦苦忍受的样子,柳依青杀人的心都有了。
犹豫半天还是拨通了的电话递了过去,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妈任凭自己说破了嘴都不会放心,只有老爸亲自说几句才能管用。
过会儿柳旭东吃了医生给开的安定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柳依青和李淑苹躲到高干病房的外间,家里的保姆已经送了饭过来,两人草草的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
估计现在柳旭东受伤的消息已经传开,厂里只有三坏过来了,其他人没有通知都不敢妄动。
常征早已走了,亲自到村里去找砸人的凶手,虽然他现在没了职务但这并不妨碍他参与这件事,甚至更理直气壮。
外面传来的消息市委陈刚书记发了火,要求务必严惩犯罪分子,市局刑警队已经介入,虽然不出所料鼓动闹事的几个骨干早已逃的不知踪影,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个事必须有个结果,否则柳家人就没法在向阳市混了。
看着李淑苹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柳依青走出了病房,三坏一直在走廊里守着,告诉他经心点里面的动静,自己去外面透透气。
走到楼外,被凛冽的寒风一吹,长时间的压抑的心情顿时一轻,接着柳依青又笑了起来,这个对门口的地方停着自己的路虎,旁边大黄狗跟卫兵一样前腿立后腿窝的站着,神情非常的专注。
到跟前使劲的拍打几下狗头,这时三坏也跟了出来,递过车钥匙,说是刚才常征打电话让自己过去把车开了回来,怕大黄狗自己在家里造反也绕下路把它带了过来。
大黄狗出息了很多,懂得公共场所自己不能进了,柳依青摆摆手,三坏又回去守门口,打开车门和大黄狗钻进去。
一人一狗正呆着大黄狗不动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外面,柳依青跟着一看里面出来个人,二婶丘春花,这才想起她也在这里住院。
一身藏青的棉服显的寒酸、老旧许多,想起原先的衣服是被撕烂了,再看下一天多不见人就显的清瘦许多,不过胸脯还是鼓囔囔的甚至显得更突出了,手里还拿个包,这是要出院的样子啊。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柳依青靠在座椅上个想打个盹,已经两晚上没正经睡觉有些受不了了,谁知大黄狗开始用爪子扒拉车门,还回过头来看自己。
这就没办法了,狗脾气就是这样的执卓,可这是什么事啊,二婶倒成了它的主子似的,怎么比对自己还亲。
车门打开大黄狗冲下去迅速的迎了过去,摇头摆尾几下还回过头来看自己,满眼里都是不解,柳依青没办法也钻了出去,一面招呼。
二婶告诉自己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准备回家去养,红苗怕请假扣工资尤其还影响实习期间的表现,昨天中午就回去上班了。
接着又问柳依青柳旭东住院的事,表示慰问,还告诉自己要交住院费却没地收,说完递过来二百元钱。
柳依青不要,告诉这里的帐都是有厂子定期结,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大概觉着他这话太败家,二婶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也不能拉拉扯扯,她只得先把钱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