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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雅各布和扬科,紧张地坐在招募官的对面。
眼前的这位海赛招募管,整个人精瘦无比,眼神犀利,一个耳朵上戴着单边的侦查眼镜支架,镜片已经收缩了起来。这是海赛人很喜欢佩戴的一种单边眼镜,可以第一时间通过信号传输获取个人终端的信息。
伊森·银风用余光四周观望,这个房间是个异常隐蔽的小屋,要从一家南亚风味餐馆的后门走出,穿过两个弯才能达到这里。小屋装饰得反而很亮堂,里面的空间比想象中要大许多,屋子内看起来平时不太住人,积着厚厚的灰,但是崭新的墙壁上还装饰着许多武装机器人和战斗机的废弃部件,以前的主人肯定是位海赛军方的人员。
“伊森·银风,17岁,红羽岛人;雅各布,17岁,红羽岛福利院;扬科,18岁,汀刻镇人。”
扬科马上说道:“慕尔萨先生!我哥哥和我妈都说我是18岁不到啊!我什么时候18岁了啊!”
招募官慕尔萨摸了摸自己的眼镜架,用镇定的眼神冷冷看着扬科:“我这里显示的就是你已经18岁了。难道海赛国家的记录错了不成?”
扬科只好憋回自己的话,等待招募管继续开口。
三个男孩的命运,有一部分就掌握在眼前这个瘦瘦的招募官手里。
“你们的体质都不错,我相信都可以通过初步的体检。”
伊森心中暗喜,接下来应该可以和伙伴们一起接受入伍的考验了。
“你们知道为什么这次要招募一批年轻的士兵,即使17岁也可以准入?
本着面对军官都少说话的原则,三个人聪明地摇了摇头。这位招募官也算是个有权力的小军官,看起来他属于很会说话的能人。
“我这里就把原因告诉你们,请你们注意,如果谁走漏了军方的消息,杀手在凌晨就会找上你们……”招募官从自己的高级皮椅上站起,瞪着三个男孩,“我们的将军准备组建新的中队,要从最精英的年轻士兵中经历挑选过程,组成一支精锐的全能型作战中队。”
伊森听了,激动得手都攥紧了拳头——新的中队/新的士兵/年轻精锐/未来似乎就在他眼前。
“我要成为新中队的一员!”伊森轻声地把自己的内心想法也喊了出来。雅各布和扬科看着他,感到略为惊奇,伊森居然也会自言自语。
招募官也听到了:“很好,瘦瘦的男孩——伊森·银风,我熟识的雇佣兵告诉我,你一个人杀了十几个赤色黄昏的士兵,对吧。”
伊森有点紧张:“对的,但是我只是碰巧运气好吧。”
“你放心,这件事只有镇上的个别人知道。”
招募官拿起桌上的电子平板,手写输入了一行字:17岁,一个人用枪击杀雇佣兵二十名。写在了伊森的信息数据的最下面一行。
“不错,我已经帮你写入了这个信息,这会帮助你进入更加高级的测试班队。”
招募官非常精明,没有写明伊森击杀赤色黄昏士兵,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同时还夸大其辞,把伊森的击杀记录,变成了二十名。
这让雅各布投来了羡慕的目光,伊森已经走在了他们前面。如果不是招募官在,雅各布已经要为伊森鼓掌了,那天伊森爆发的神迹也让他难忘终身。
“后天正午,一部运载货物的黄色车辆,会达到萧寒镇门口,载着你们前往体检和测试的基地。你们今天回去好好处理自己的事情。至于要带什么物品,不需要问我,问问你们认识的老人罢。”
伊森三人站起身来,有礼貌地向招募官行了礼,感谢了他,准备转身出门。
“还有,伊森·银风,你留下,我这里还有问题问你。”
伊森带着疑惑的神情,重新坐回凳子上。而雅各布与扬科则轻轻关上门,在外面等候。
招募官又拿起了电子平板:“我这里有着详细的信息,包括你的家庭。对于你这样身世复杂的人,你居然不好奇?”
伊森面无表情地回答说:“不好奇,我只知道,我的家人已经全部在战争中丧生了。”
“错,我这里平板上显示的,就有至少3位和你血缘相近的亲人是‘生死未卜’状态,他们可能只是失踪,或者隐居。”
伊森克制住自己全身的颤抖,他的心跳一下子加速到飞快,只听得胸口“扑通扑通”,浑身的血脉似乎都在缓缓偾张。
“谢谢慕尔萨先生。但是我觉得他们应该都已经去世了。”
招募官慕尔萨把平板转过来,给他看,首先显示的是一张精致清秀的亚裔女性的头像。
他想起来了,这个年轻的亚裔女性,是他的妈妈……伊森乍看到这张照片,就开始头晕起来,这个面孔,正是那张红羽岛家中的合影照妈妈面孔的放大与清晰版本,妈妈居然真的如此美丽。
而且更让伊森感觉头晕的是,在他很小的时候,还记得妈妈陪伴着他,那时候的妈妈的面容,在伊森努力的回忆中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妈妈的形象消失。
慕尔萨可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又翻动了页面:“除了你端庄的母亲,还有两位‘生死未卜’的亲人,一位是你的叔叔,叫做约纳斯·银风,对吧。”
伊森已经闭上眼,不去看平板上的照片,他点点头,他记得约纳斯叔叔,也是在很早之前,到岛上来找亚摩斯爷爷,听说约纳斯叔叔在第一帝国已经遇难身亡。
“约纳斯·银风之前在第一帝国……而另一位,是你的弟弟,约纳斯的儿子,小马修,他虽然是生死未卜状态,但是没有任何后续信息,我觉得你这个小两岁的弟弟应该还在第一帝国活着。”
招募官收起了平板:“我很早以前看到过约纳斯·银风的英武模样,他是个英雄。你既然不想谈论他们,我也就不再为难你了。”
“我叔叔他是一个英雄士兵?”
“约纳斯·银风是个真正的男人,高尚的品德,伟大的演讲家。他作为战斗英雄在外招募士兵演讲时,呼吁海赛与菲茵早日达成和平。在他当军官的时候,他永远以人为本,保护自己的士兵。”
伊森回忆着当年见到叔叔的情形,叔叔约纳斯在红羽岛,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实在太像你父亲了……
努力追寻着脑海回忆的伊森,辛苦不堪,思考得实在眩晕。让他瞬间又不再想纠结这些‘生死未卜’的事情。他摇摇手道:“慕尔萨先生,对家庭的调查,可以到此为止了吗?”
慕尔萨让伊森自行离开,背对着他说道:“伊森·银风,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士兵。在将来,也不要忘了你为何入伍。”
伊森关上门,雅各布等待了许久,扬科已经被家人带回去了。
“伊森,招募官跟你单独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提到了约纳斯叔叔罢了。”
雅各布也不再开口,伊森还不是和他一样,现在孤零零没有亲人,已逝故人的故事,没有任何多余的意义。
“雅各布,我们要赶快去次级医院,和氏族医师谈谈,请他帮我们照管爷爷的帐篷。”
“对的,帐篷交给他是最放心啦,而且还有很多红羽岛氏族的人们都在,他们会一起帮助我们转移帐篷的吧。”
母亲、叔叔、堂弟,三个未知生死的人,让伊森内心稍有了一点希望。在内心的深处,心房最稚嫩的部分,伊森甚至还有着奢侈的希冀,他希望自己能再见到父亲一次,即使是梦里也好,他对父亲的记忆太模糊,但是不知道为何,他总是觉得自己的父亲,应该和约纳斯叔叔、亚摩斯爷爷一样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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