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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胖头鱼和南希怎么在树那边站着,难道他们怕我们有意外,一直偷偷在后面跟着我们不成?
想到如此朋友情谊,心里挺温暖,很是感动。
“哎,子豪,刚才是我扶你的呀!”南希冲我叫道。
“你扶我?那你怎么不出声?我都问了好几遍你是谁!”我勃然大怒。
“喂,走之前是谁说万一你们俩走回来,叫我和胖头鱼千万别出声的?”
我一怔,我好像是这么叮嘱过。
“我们用了多久才走回来这里?”
“你们一直就在这里绕圈啊,根本就没走远。”
“什么!”我大惊。
“真的!不信你问胖头鱼!”
胖头鱼很肯定的对我点点头。
我操,那我和大麻子的说话,南希岂不全听到了?我顿时感觉脸上发烫,也不知在害羞什么。
“那我们俩岂不就像蒙着眼拉磨的驴子?”大麻子也摘了眼上的布条道。
“可不是吗?”南希格格娇笑道。
“那你们俩怎么也不出声提醒下?”
“是袋鼠不要我们俩出声的啊。”
我嘀咕着:“为什么我们俩会原地兜圈呢?是这个降头师的阵法作用吗?”
“肯定不是,都闭眼了,阵法就会不起作用了!”大麻子道。
好在现在网络方便,有什么不懂的立马搜索就可以了,我键入关键字,为什么人闭眼走路会转圈。
看完网上的资料,我才意识到我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
其实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是圆周运动,也就是转圈。
你把一个鸭子蒙眼扔上半空,它飞的轨迹肯定是转圈,不停的转圈。
为什么呢?因为生物的身体结构都有细微的差别,人的左腿和右腿的长短、力量绝不会是一模一样,这样的话,迈出的步子距离就会有差别。
比如右腿迈的步子长,左腿迈的步子短,走的时间长了,肯定是一个大大的圆圈。其他生物也是这个道理。鸭子的左右翅膀也绝不会是一模一样。
但当你睁开眼时,为什么就能保持直线运动呢?
是因为人在用眼睛不断的修正方向,是大脑这个GPS在精准的定位和修正。
很多人小时候都很喜欢闭着眼走路,走几步肯定是直线,但没人敢闭眼走太久,所以也就没人发现如果这么一直走下去,最后肯定将会是原地绕圈。
假如要在闹市闭眼走路,没几步你就会被车给撞死,但你心里明白闹市只会有车流和人流,绝不会有什么怪物。
若像我这般,在一个陌生树林里闭眼走路,虽然也许不会死,或者死的不如闹市那么快。但心理上的那种恐惧,绝对远远大于闹市,心脏病都会犯。因为你不知道树林里会出现什么古怪东西,而未知,其实就是最大的恐怖。
尽管我和大麻子蒙眼走路一无所获,我也绝不敢再走一次了,杀了我都不敢。
其实就算再走也没什么意义,因为最终结果还将会是原地兜圈。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可现在我们的路好像绝了,无路可走了。
别人去泰国旅游大保健了干许多坏事都没事,偏偏我们俩什么坏事没干就中了降头……
别人中了降头轻松找人解了,偏偏我们俩就找不到人解……
十年一度的降头师大会什么时候开不好,偏偏就在我和胖头鱼中降头时召开……
老天,你他妈是不是在玩我?
我越想越气,双拳擂胸,嗷嗷嗷的对着树林深处狂吼了几声。
有人说,女人在痛苦绝境时的求生意志和忍耐意志远比男人强,若把一男一女埋在地窖,不吃不喝多日,最后能活下来的肯定是女人。
现在我绝对相信这个说法。
这时,我和胖头鱼都彻底绝望了,南希仍然没有绝望。中降的并不是她,她其实比我们更有理由绝望和厌烦。
我和胖头鱼瘫坐在地,一个字都不想说,而南希在那焦急的走来走去,似乎还在不停的想办法,突然她定住大叫道:“大麻子,你在泰国2年了,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你看,我都舍命陪他们折腾一天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再想想,再想想,我求你了。”南希又使出女人的杀手锏——撒娇,她玉齿轻咬着嘴唇,抓着大麻子手臂使劲摇。
在她身上,我突然发现原来女人咬着嘴唇的样子竟是如此美丽和性感。
美丽的女人撒娇,我相信全世界除了基佬和人妖,绝不会有男人能招架的住。估计大麻子骨头都酥了,他原本正在扣牙缝的手无力的滑落了下来,口气立马软了下来:“要不我们再去芭堤雅打听几个白衣降头师去问问?总有些降头师不想参加斗法大会的啊。”
南希大眼一亮:“对啊,我们可以去找庙里的白衣降头师呀。很多僧人淡泊名利,不一定会参加降头师斗法大会。”
我其实打心底里不想再折腾了,准备听天由命死了算了,但实在是不忍辜负人家南希的好意,只好硬着头皮又站了起来。
离开树林时,天已经快黑,约莫是七八点左右,我们上了大路,见到当地人就问:“请问哪里有白衣降头师?”
经过打听我们又连夜拜访了三个白衣降头师,第一个降头师是直接拒绝,我们的眼皮都懒得扒开看下,就来不及的关门说他最近休息,不解降。
第二个降头师倒没说不解,先是看了看胖头鱼的眼皮,说了一大通和大麻子差不多的话。他同样认为胖头鱼肯定是犯下了滔天罪行,不然哪儿会中这么多降头?所以我绝对不能解,解了就是助纣为虐,你们这样的坏人还是早点离开我们泰国的好。
最后一个降头师看了我们的眼皮后,说法和第二个降头师差不多,依然认为胖头鱼干了大坏事。但他最后还很诚恳的补上一句,我不是警察,不想管你们做了什么坏事。但我说句心里话,这位胖点的朋友身上这几十个降头,有些我是无能为力的。一些最歹毒最高深的降头要想解开,只有三个办法,一种是下降者自己亲自解;第二种办法是被下降之人亲手杀了降头师,然后用降头师的血浇灌自己全身,并饮下几口降头师的血。第三个办法,找降头之神龙婆纳空,天底下没有什么降是他不能解的。
胖头鱼杀鸡都不敢杀,我代替他杀又不行,那么第二种办法肯定是行不通的。第三个办法更行不通,听大麻子说龙婆纳空都人间蒸发三十年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们哪儿有本事找他?那么只剩下第一个办法了——找到那位白衣下降者。
可问题是我们无法通过那片树林找到小屋。
除非弄来大型的推土机开路机,把那片树林全部夷为平地,就不信找不着那草屋,可当地政府允许我们这么干吗?
我们又问该白衣降头师,那位下降者居住处极其隐蔽布有阵法,我们去不了,你是否能带我们去?
白衣降头师摇头:“既然他布了阵法,摆明就是不想别人叨扰,我若带你们去破他阵法,这岂不是公开与他为敌?就像你明明紧闭家门,他人却硬要强行进入,这时你开枪打死他都算正当防卫,是不是这么个理?”
这话意思差不多就是我怎么可能为你们这些陌生人与一个厉害的降头师结下梁子?
此时,我们若说什么那个白衣怪人说过我们若有不适记得回来找他,所以去他那里其实并不算与他为敌,想必眼前这人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了。
假如此白衣反问,既然他并不想置你们于死地,又何必对你们下这么多毒降头?我们就无法回答了。
这许多事连在一起,原本就显得很古怪矛盾不合逻辑,我自己也想不通其中缘由,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的事,又何必说出来自讨没趣。
听到这里,南希似乎也有点绝望了,奔波劳累了一天,她娇躯一软,无力的瘫靠在墙壁上,默不作声。
大麻子和我同时伸出双手做出扶起她的动作,她想了想,还是搭住了我的手,大麻子没趣的缩回了手。
除了大麻子,我们三个人鼻子都有点酸,心想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竟落到如此田地,受这般折磨,忍不住都落了泪。
这一路过来,被泰拳手打成那个熊样我都没落一滴泪,但在这时,彻底的崩溃,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那个白衣降头师面目慈祥,心眼很好,见我们如此失魂落魄,又说了一句:“我可以给你们指一条路,但是这条路很危险,也算是死里求生吧。”
南希一下来了精神:“你说!”
期间他们一直用泰语交流,我和胖头鱼就像傻瓜一样听他们三个人聊,聊完后南希再给我们翻译。
白衣降头师道:“从我这里往南一直走,约二十里路,有一座极偏僻的小庙,庙里方丈降头术造谐胜我数十倍。他慈悲为怀乐于助人,解降绝不收一文钱,但是……唉,只是不知道你们不能平安到达那座庙。”
听他此言,不难猜出路途肯定艰难,有什么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