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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村里人是被棺材送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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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时看到我妈脸上也闪过一阵惊愕,明显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头。正好祠堂那边也在吵,母亲转头看了一眼祠堂那边,阴着一张脸对我说初一,你给妈说说现在村子里到底是什么状况?

    我看着母亲,犹豫了起来。最近几天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了想,我就从阴阳先生死开始说起。说了村长死的事,说了陈大壮中邪的事,说了天瞎老人回村的事,说了张婶的事,最后说了请王家婆孙回村,天瞎老人死的事。

    母亲听完,脸色就越来越白了。指着我说糟糕,村子这一次真的要出大事了。我感觉母亲应该知道什么,就问母亲咋回事?母亲叹了口气说真是没有想到,以为我们瞒着不说,这件事就能过去,可是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我问母亲到底咋了?母亲说初一,所有的事还是要从你奶奶说起啊,你奶奶的死你还记得吧?我说记得,但心里奇怪,就问母亲说妈,你的意思是奶奶回来找他们报仇来了?

    母亲却摇头,说不是。我说那是什么?母亲说初一,你想不想知道阴阳先生死的时候说了什么?我说什么?母亲就艰难的说:其实我们都被他骗了,阴阳先生这二十年来根本没疯,都是装的。

    我问母亲阴阳先生说的?母亲点头说是,就是临死前他在院子里跟我和你爸说的,他还说。我问:“他还说啥?”

    母亲苦笑说:他还说他是你爷爷的养子,你的二叔。

    听到这话,我立刻就是一愣,觉得真有些不太对头了。母亲看着我苦笑着说初一,你能不能想明白母亲究竟想说啥?我心头一跳就说你想说是我的爷爷回来了?

    母亲叹了口气说对了,种什么样的因就结什么样的果。当年你奶奶被全村人逼死,村里人就应该想得到今天的后果。你爷爷爱你奶奶,两人已经爱到了非彼此不可的地步,可村里人乘你爷爷出了一趟门,就把你奶奶给逼死了,这都是咱村应得的报应。

    我心里乱了起来,连母亲也认为是我爷爷在作怪,那看样子真的是我爷爷回来了?可这几天村子里事情不断,可压根没见到我爷爷的踪影,如果他回来了,应该会被村里人看到才是啊?

    我还是觉得奶奶的死很奇怪,问母亲说妈,村里人为什么非要逼死奶奶不可?

    母亲听了脸色就开始阴沉,说初一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说我想知道,母亲说现在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我说那什么时候才该我知道?

    母亲说要么等哪天我也要死了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我就直接浑身一抖,就实在是有点懵逼,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村里人包括我母亲一提到奶奶的死就不肯往下说了?这时候我听到母亲长叹了一声,轻声念叨着说初一,妈不是不想告诉你,是说了咱们就连母子也做不成了。

    我听得非常清楚,头皮直接炸了。这时母亲说初一,这个天瞎老人应该是个好人,咱把他好好埋葬了吧,我连忙说了声好。

    母亲又说初一,别多想了,该来的都要来,我继续茫然的说了声好。

    这时我问母亲说妈,那陈大壮和张婶她们呢,她们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不过那个张桂芳她还算得上是半个好人,好像在外面加入了一个什么协会,专门反对咱村这种封建习俗的。不过,当年你奶奶死的时候,这张桂芳可啥事也没做,好像还跟着起哄,可能是内疚,所以这些年来她对你很好。

    我说可能真是内疚吧,不过这其实怪不了她。毕竟她一个人的力量太弱了,咋抵得过村里那么多人。

    母亲说是啊,那么大的包袱压在身上,她也怪累的吧。

    我听母亲说包袱,眼皮不觉跳了跳,说妈你说什么?

    母亲说包袱啊,你张婶就因为你奶奶的死心里就背上了包袱。

    我听到这两个字,头皮直接麻了。我突然间就反应过来,那天我用板车推张婶的时候,她丢掉包袱是怎么个回事了,原来她丢的竟然是这个包袱?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母亲见我脸色奇怪,就问初一,你咋回事,怎么了?

    我摇头说没事,就沉默了起来。这时我家门前突然两个人跑过,显得很慌张的样子,母亲就叫住两个人说怎么了?

    这两个人转头瞧了我们一眼,瞪着一双眼睛说还问,赶紧走了,村子已经不能待了,赶紧走人。

    母亲问出什么事了?

    这两人慌慌张张的说你们不知道啊?村里出外面的人都已经回来了,你们知道他们是咋回来的不?

    我和母亲同时问咋回来的?

    两人毛骨悚然的说刚刚咱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是被一口棺材抬回来的。

    我和母亲一听这话,从彼此眼睛里看到一阵惊惧。

    两人又说咱村的报应到了,村里人说所有人都要死,赶紧逃命去吧。两人说完,就急匆匆的跑了。

    我和母亲对视了一眼,刹那间面如死灰。特别是母亲,她目光中透射出一阵毛骨悚然来。

    我问母亲说妈,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该不会也是坐棺材回来的吧?

    母亲有点蒙,说我不知道啊?

    我说这难道也是爷爷在作怪?

    母亲已经完全乱了,说我也不清楚,可除了他我实在是想不到任何人了。

    我看到母亲慌乱的模样,反倒是冷静了不少。如今天瞎老人不在了,我找不到任何人帮忙了,所以自己不能乱了阵脚。

    我对母亲说那要不咱也收拾东西走吧,看样子咱村已经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可我这话刚说出来,母亲的脸却一沉,对我说初一,这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我跟你爸都不会离开咱村的,哪怕就是死在这,也绝对不会走。

    我直接蒙了,说为什么啊?

    母亲笑了起来,说初一,有些事你现在还不可能懂。陈家村再恐怖、再封建、再古板可它是我跟你爸的根。我们害死了你奶奶,就必须把她给守住,哪怕死在这也愿意。

    我乱了,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起来。我就知道父母不会离开村子,可眼下这村子明明已经不能待了,如果不走还能咋办?我说妈,你要不再考虑考虑?咱可以先出去,再回来。

    母亲却坚决的说不,初一,如果真是你爷爷回来报复,就让她害死我吧,我跟你爸正好解脱。况且,初一,你觉得离开有用吗?你没看见村里人都无缘无故的回来了吗?初一,所有的事情跟你无关,要不你走吧。

    我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说了声不,你不走我也不走。然后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说妈,天瞎老人死之前跟我说过李家村有高人,你等着,我就算跪着也要把李家村的高人请来。

    可能是心头完全乱了,我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转身就朝门外跑。村里人都回来了,我有种感觉,等待着我们村子的可能是一场灭顶之灾。

    就像母亲所说的那样,兴许我们真的逃离不了了。毕竟远在外省的人都无缘无故的回来了,这还咋逃?

    我出了门,走到了出村的那条路上,正好看到陈棺朝我走来。陈棺戴着个眼镜,是我们村唯一的名牌大学生,平日里多少还是有些高傲。

    可此时他脸上却全是慌张,见到我跑过来,就说初一你要去哪?

    我说我要出村,陈棺就脸色苍白的对我说初一,你最好别去,我刚从那边过来。

    我问怎么了?

    陈棺说初一,有三个怪人把村口给堵了,出不去了。你还是别过去,那三个怪人好凶,要吃人,村里好些人都被吓回来了。

    我听到三个怪人,头皮就有些发炸,对陈棺说了声知道了,自己继续往村口走。这时我想起天瞎老人的交代来,就把一直握在手里那把黑伞拿出来打上,也顾不上找公鸡了,撑着黑伞就往村口去了。

    结果到了村口,果然看见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村口坐着三个人影,正对着陈家村骂街。我远远看着,就已经约莫认出那三个人影来,正是王家婆孙,他们依旧在我们村口等我呢。一时间,我背上的冷汗就在唰唰的往下流。

    但是我依然撑着黑伞走了过去,因为现在村子太危险了,我必须得去李家村。我从王家婆孙她们身后走了过去,王家婆孙似乎没发现我,继续瞪着村子大骂,说陈家村的,你赶紧给我们出来。

    我加快了速度,乘他们大骂的时候直接撒腿跑。可这时三婆孙中,其中一个孙子转过头,用一只眼睛朝我看了过来,说陈家村的,我认得你,我脑子就炸了。

    三婆孙都朝我看了过来,嘿嘿的跳了起来说陈家村的,原来你在这呢,他们就围了过来。我拼了命的开始跑,三婆孙就在我背后追,还一个劲的嘿嘿直笑,说陈家村的,你跑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