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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里赛后休息了一天便又恢复了训练，这让霍瑶想起来以前一个邻居家的孩子去打了职业以后，便听他妈妈每天念叨着，不要眼睛的，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打游戏。那时候她端着板凳凑在桌子前还问过她爹，打游戏这个职业真是轻松，牛逼。她爹回了啥是记不清楚了，大概意思也就是那句老话，天下哪里有便宜的盛宴。
这话是不假的，都说电子竞技无早晨，放在这个年代，倒是显得有些不合适了。起码，SY现在就不是。霍瑶抓了抓头，想起来昨晚男人的话，看着楼下崽子们专注的脸。
看哦，就是这些刚刚满19岁的小孩子们，微博上插科打诨的是他们，实际上练习的时间一点也不会少，光是那手指的操作速度，便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的，说这不是功夫，说职业电竞就是玩儿，当真是不负责任的。
傅译打楼下上来便看见自己的姑娘一脸严肃地趴在栏杆上瞧着下边的崽子们，觉得有些好笑：“今天cos林黛玉？”
“……”
“崽子们今天身上是镀了金？小富婆？嗯？”
“滚滚滚滚滚。”
男人抖了抖手里的一本A4纸：“来吧，签个卖身契。”
“干什么？拐卖十八岁少女？”
“我倒是想，奈何你爬出来的时候着急了点。”
“怪我喽？”
“怪我，找到你太迟了。”
“……”这个时候要怎么样嘛！傲娇地翻一个白眼离开吼？只是眼睛停在那叠纸上就移不开眼了，“卧槽，合同？”
“不然呢？我大清早去公司里义务开锁？”
“哎呀，小伙计可以啊。”霍瑶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仗着自己站的高两个台阶，顿时底气都足了许多。
男人自然地直接将肩膀上的小手给握住了，然后拉着她下楼，呦呵，谁还不会揩油怎么的？不过霍瑶已经完全被合同吸引了，看得仔细，压根没有感觉到身前的男人牵起的嘴角。
娃娃：“我这双眼啊……怕是不久就要瞎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捧哏阿浪接的可顺溜：“为啥呢？”
娃娃：“生物学角度来说哦，这是人体器官的自我保护。”
古牙：“我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他们要瞎了。“
男人带着霍瑶坐到沙发里，霍瑶这才注意到崽子们在讥讽啥，倒是也没有把手抽回去，顺势往男人那边捱了捱：“怎么的，大人说正事呢，你们在边上bb啥！”
众人：“嗤……”
傅译只觉鼻尖带了些清香，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沐浴露，女孩子就能用出这么与众不同的you惑感来：“你们瑶姐说错了？”
“没有，老大！”
霍瑶这才坐正了身子，将合同放在茶几上，躬身又瞧了起来，男人自觉有些遗憾，然则看她那么认真倒反是笑了：“要不要我给你请一个律师来做一下分析？”
“嗯？”霍瑶抬起头，“可以的吗？”
“……”
“怎么了？不是说有律师吗。”
傅译：“你今天……嗯，大概是吃了可爱丸吧……”
众人：“呕……妈个鸡。”
霍瑶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狠狠瞪了回去：“合同！卖身契！我还不能瞧瞧赎身条件怎么的？！”
“你见过卖入青楼还能自己个儿赎身的？”
“噫……”霍瑶点了点男人的鼻尖，“就冲你这里没那颗黑痣，我就不允许你骂自己老bao。”
“……”
完了又点了点合同上的条约：“一个月直播时间多少？”
“80。”
“读完。”
“80小时。”
霍瑶：“压榨啊？一个月才30天，80个小时？就是？嗯？一天快三个小时？”
傅译：“嗯，对。”
霍瑶：“扯吧，这不是要死，你们多久？”
傅译：“我，100。”
又指了指青训队的崽子们：“他们，80。”
想了想，傅译又加了一句：“TM俱乐部的话，是120。”
霍瑶：“……”
傅译：“或者你撒个娇我看看尽量给你再减半个小时？”
30分钟哦，好厉害哦，玛德……不过一想到有时候他们躺着坐着都开着直播的样子，默默又住了嘴，只又点了点另一条：“年薪20万？”
傅译耸耸肩：“直播平台还会给钱，嗯……直播也会有钱。”
霍瑶：“不是说……电竞选手年薪3000万？”
男人沉思了一下：“嗯……有梦想，总是好的。”
霍瑶：“那你呢？你多少？”
男人却没有说话，只笑眯眯看着她，看得她终于觉得这个问题似乎问得有点冒犯了，才干咳了几声：“那个……行吧。从最底层做起，我懂。哪能一步登天的。”
傅译：“你看，你就比那群崽子懂事，所以说我就喜欢你。”
阿浪：“过分了啊过分了啊！”
娃娃：“瑶姐我给你说，咱真的没啥要求！不过哦，女子选手的工资向来是低一点的，何况你说这个网游项目哦，啧啧，说白了瑶姐你们这是小白鼠呢，第一届吧应该是PG签署的。”
霍瑶：“哦呦，好惨。”
古牙：“不过话说回来，你跟哪里听来的3000万年薪？”
霍瑶：“就是……传说中啊……”
尘封点点头：“喔……五个你男朋友那样的，可能行吧……”
“噫！”霍瑶看向身边的男人，“这样？”
“钱钱钱，钻钱眼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胖子抱着猫晃了过来，挤进了阿浪坐的小沙发里窝着，看着阿浪的屏幕，“你属猫的？人塔下边撒了猫薄荷啊？！怼进去干啥？你看，大宝凯尔~”
阿浪气急：“这不是他们分散我注意力！还有你，经理，你能不能别难为你的肉肉了？挤不进来的，你看都特么变形了！你不挤我，我也能双杀！”
胖子丝毫不理会他的抗议，撸着猫转向霍瑶：“小姑娘，赶紧签了哦，我给你讲，你多比比赛，能赚钱的喽。冠军赛，春季赛，秋季赛，不够你吃奖金的？一个滚一个哦，就看你够不够格拿！”
男人没有接话，霍瑶低头又看了一眼，觉着确然这人说得也没毛病，遂拿起笔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身边的男人凑近了点看了半晌，又嗤了一声：“昨个那诗集上的鬼画符，果然是你的手笔。”
霍瑶：“咋滴？！”
傅译：“……相当艺术。”
胖子：“崽子们，你们瞧见那个人身后的尾巴没？啧……现在的人哦，怎么越长越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