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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倒是一个挺久远的故事了，或者说，是段一直跨越不了的曾经，傅译眯了眯眼睛，霍瑶瞧着他，感觉上似乎是要给大佬点根烟，然后一起沉浸到某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好在没有等到霍瑶摸出打火机，大佬已经开始了叙述，如果……这算是叙述的话。
“以前，他叫馒头，PG的英雄联盟分部中单，也就是粉丝们口中的馒神。”
“PG有英雄联盟分部吗？”
男人觑了她一眼：“你进一家公司都不看这家公司的历史的？”
霍瑶想了想：“没有，我进公司纯属巧合。”
这回答倒是无懈可击，傅译顿了顿，决定还是继续说故事：“也不怪你不知道了，你知道现在LPL联赛里的队伍吗？行了，别想了，你不知道。这么说罢，以前的馒神有足够的能力带领队员们登顶全球赛，然而，再过硬的技术，也抵不了队员的出卖。”
霍瑶：“出卖？内鬼吗？”
男人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吧……但是，作为队长，他开始并不知道。”
霍瑶：“啊？那……不对啊，内鬼拿了资料，比如说是阵容，给谁呢？如果说是被对面收买，难道还能次次都是一样的对手吗？额……”
又看了看男人不变的俊脸，霍瑶不敢置信地用自己都不甚明确的抖音道：“你是说……有人……打假赛？”
傅译笑了笑：“孺子可教。”
“怎么会这样？！打假赛？！假赛难道不会被禁赛？”
傅译耸了耸肩：“前提是，查得到。”
霍瑶：“……”
“他作为队长，自然明白自家选手的能力，一开始还跟我们谈过，后来，就沉默了。但是，沉默并不代表就可以阻止观众的声音。当所有的言论都开始骂你是辣鸡，所有的舆论都倒向是你队长没有训练好队员的配合，是你无能的时候，你又会怎么办？”
霍瑶：“小污知道内鬼是谁，对吗？”
男人没有说话，霍瑶接着道：“但是他不想说出来，是吗？”
傅译：“也许现在你难以理解……当一个你亲手带出来的战队，突然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一次又一次地面对辱骂，并一点一点接近深渊的时候，你猜猜，你大概会怎么做？”
不假思索，霍瑶：“揪出内鬼，从头再来！”
男人却摇摇头：“你还是太天真，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么天真的样子。”
“……”拍下他的大手，“你能不能正经点？”
从善如流地一摊手：“这个问题，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做了决定。也很傻。”
“是什么？”
男人翻开手机，找了许久，终于，从胖子很久以前的微博中，挑出了一条来，递给霍瑶，上边只是一句话：“我们尊重所有人的梦想，但我们不接受懦夫，（同时艾特了一个账号，而这个账号，并没有艾特出来，仅仅只有文字，@馒头）。”
霍瑶抬起头来：“他……”
傅译：“解散了战队。”
霍瑶：“为什么？”
“这就要问他自己了，其实当时胖子是最不同意的，胖子的主张比较刚，就是揪出那个人，然后走法律。”
霍瑶：“这件事情……其他人知道吗？”
傅译：“内部的事情，该知道的一个也不会少，不该知道的，全凭猜。”
霍瑶：“小污他……他为什么不跟那个他想保护的人，好好谈谈？”
傅译：“如果我说……他求过了呢？”
…………………………
傅译：“当一个男人连膝下有黄金都顾不得去祈求一个结果了，那就真的是背水一战了。”
“…………”
男人回头看了看客厅，守今正在忙碌地上菜，其他队员还在电脑室没有出来，遂又看向沉默的姑娘：“可是你知道，这个战队承载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梦想，在其他队员包括替补看来，他不是一个称职的队长，甚至就是一个怂逼。”
霍瑶仰头看他：“那现在那些队员……还有那个内鬼……”
傅译叹了一声：“也没多么夸张，不过是各自生活，转会的转会，退役的退役。内鬼？或许现在你还能在LPL的舞台看见他。”
霍瑶：“……”
久久，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觉得心口有点压抑，头顶一重，熟悉的压迫感，男人在她头上又拍了拍：“脑瓜子里想些什么？小污现在的决定挺好的，起码，应该恭喜他能走出抑郁。”
皱了皱眉头，霍瑶重复了一句：“抑郁症吗？”
“轻微。”男人似乎是努力回忆了一下，“后来他在SY待过，只是终究抵不住被粉丝骂他不要脸，退出了。”
霍瑶：“他为什么恨胖子？”
“恨？算不上吧……只是，如果不是胖子坚持法庭上见，他也不至于第二天就解散了战队，赔了所有的钱。”
“为什么这么倔强？那个人很重要吗？”
“也许……有些梦想，注定要靠牺牲垒砌。”
霍瑶其实并听不懂这个中过程，却终究捏紧了拳头：“不，不是。”
男人挑挑眉：“嗯？”
霍瑶：“如果，实现梦想的方式这么残忍……那我宁可不要。”
“嗤——”
“你笑什么！你嘲讽我？”
“没有没有。”
“你有！你明明板牙都露出来了！”霍瑶站起来就要打过去，被男人一把抓住，“哎呦！还敢拦我！你刚刚是不是笑了！是不是！”
傅译抿着唇：“没有。”
霍瑶：“你骗鬼？！你是觉得我小孩子气，太天真？”
“不是，”男人坚定地否认，然后在自己的姑娘再开口之前，笑眯眯道，“我只是觉得开心，我找了个三观超正的媳妇儿~”
“去你大爷的！还没结婚呢！什么媳妇儿不媳妇儿的！别这么叫我！”
“喔……”男人顿了顿，“夫人。”
“你！”霍瑶一挣扎，就被男人长手一带，直接坐到了他怀里，温暖的气息直扑面颊，唬得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耳畔低沉地响起一声叹息，带着满足和十分的认真：“我不会让你有面对这些的时候，永远也不会。”
“……”
胖子抱着卢比打阳台路过，觉着对面不怎么对劲，遂认真瞅了一眼，往客厅喊了一声：“阿浪！你看看你老大这个月直播还有多久！玛德！这特么还能行？”
阿浪端着餐桌上的计时小本本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我看看，矮油我去，老大七月份还有十几个小时呢！明天可不就是八月了？！”
胖子：“哼哼！今晚他就是直播睡觉劳资都不会让他下播！”
探头看了一眼对面依偎在一起的身影，阿浪把本子往咯吱窝一夹，立正站好鼓掌：“经理说得对！您说得hin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