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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良久，才听见一声鄙夷，然后，是脑门上被狠狠弹了一道，霍瑶捂住头，猛地瞪向面前的男人。
却在看见他眼神的时候，住了嘴。
不知道刚刚闭眼的那个当口，男人用什么样子的心情听她说的那番话，只是此时他的眸子幽深，带了些无奈，却又少有的执着。
傅译：“你就为了这个？”
“啊……”
“八折？”
“嗯……”
傅译：“那你就还我呗。”
哈？霍瑶看着男人，觉得哪怕是他突然失落地掉头就走都是可以的，可是这特么是什么鬼？还？钥匙都要拿到了怎么还？
傅译：“不是觉得房子便宜了吗？来，我们算算，原价是360万，你付了多少？嗯……一百七十二万。”
“等等……原价多少？三……三百六十万？不是八折……”
“不然呢？那里原本是别墅区你知道？”男人顿了顿，然后继续算，“好的，三百六十万减掉一百七十二万等于多少？”
开始掐起手指头：“一百八十八？”
傅译觑了她一眼：“口算不错。好的，一百八十八万，你现在每年的年薪是……”
“最近涨了……满打满算……有……有快四十万……”
“好的，那就当是四十万，也就是说，你要白给我打工将近五年，有问题？”
“没有！”
“好的，那从现在起——开始你的还债吧。”
“啊？？？？”
傅译重新发动了车子：“积少成多，从小事做起。第一步——今天领证的钱，就算是你还我的第一笔。”
…………………………
半晌，霍瑶才松了松手里的杯子，然后看着男人紧抿的唇，弱弱道：“那个……”
“不接受反驳。”
霍瑶：“不是……现在……不是登记结婚……不要钱了吗？”
“……”傅译，“顶着你这一脸的生无可恋直接去结婚？”
“不……不然？”
“……”
车子又一次停下来，这次是在一个工作室的门口，名字有些眼熟，但是也不是很明确，倒是傅译直接打开门，带着她下去，然后，就见得里边出来一个姑娘。
“译神怎么来啦！卡尼老师在上边做头饰呢！我这就喊他下来！”
傅译：“嗯，叫他带着化妆包。”
“好的！请问要喝点什么？”
“不喝。”
……………………霍瑶：“你别这样……人小姑娘……”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不喝就不喝吧，哈哈，谢谢你哦！”
三分钟后，一脸气愤的某知名化妆师从楼上下来，扬起了兰花指：“做什么做什么！大清早的你们电竞有比赛吗！催我做什么！”
傅译：“化妆。”
“化妆做什么，你不是抗拒得狠吗你……”卡尼的吐槽止于看见某瑶迷茫的脸，“哦，给她化是吧，你是被鬼附身了？”
霍瑶：“……”
收到男人的眼神，吐槽结束，开始化妆，熟练地将妆前乳拍到霍瑶脸上，某知名化妆师的嘴巴仍旧是停不下来：“你说说你说说，好好一个小姑娘跟着你，怎么给人搞成这样，一晚上没睡吧？这人哪里伤了你了跟我说！”
霍瑶：“没有没有……就是知道我们要去登记结婚了……有点激动……嘿……”
卡尼：“……”三秒钟后，冷漠脸：“当我没说，闭眼！”
只是闭眼之前，总算是瞧见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呼——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穿着同一款大小号的SY队服，坐在了镜头前，卡尼抱着胳膊立在边上：“你们两是结婚去的吗？笑！懂不懂！笑！斯迈尔！”
霍瑶：“我到现在都没吃我笑个屁啊！笑不出来！”
傅译：“笑。”
霍瑶：“好嘞债主！”
咔擦——
照片出来得很快，被男人那一声笑吓得咧大了嘴巴的某瑶，还有身边噙着笑意目光暖暖的男人，竟然，他还有目光暖暖的时候……
傅译：“看什么？”
“看你。”
卡尼：“拜托你们，滚，好吗？！我中午就要用的头饰到现在都没串好珠子，就为了你们免费化妆拍照哦，你们还跟我面前秀？！”
男人直接牵了她走，霍瑶不好意思地回过头：“祝你早日找到男朋友！托尼！”
走出工作室，还能听见后头的咆哮：“再特么记不住我名字就不要让我看见你们！！！！还有！我喜欢女人！女人！！！！！”
霍瑶举着两个人的证件照，红色的底子，特别喜庆，两个人的头微微靠在一起，不曾想，这竟然是他们两个第一张正儿八经的合照。在一起时的那张，借着胖子告白蜡烛的亲吻，还有这一张……原来，只有三张啊……
“你是想凑到上面亲一口？”冷不丁身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霍瑶：“哼。”
傅译：“证件都带了？”
霍瑶：“带了。”
傅译：“最好都带齐了，我今天受不了再一次的意外了。”
霍瑶：“……”
坚持要先吃早餐再去的某个司机，等到到达地点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了，民政局的大门口，两个人手牵手，共同撒比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巨大的三个字，还有门口来来去去的人。面面相觑，然后阔步向前。
给他们办理的是一个阿姨，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这会儿瞧着他们写资料，倒是跟边上的人聊起天来：“我跟你说，要是我，我就不给他们办！反正别让我再碰到下一次！头脑不想清楚了，结什么婚！”
唬得霍瑶的笔杆子一抖，被男人一把按住，傅译：“好好写，写错了的话……”
霍瑶：“懂懂懂！我懂！我一定好好写！”
“嗯。”
递过去资料的时候，霍瑶还是八卦地问了一句：“那个……阿姨，还有不给办的结婚人吗？”
“嗯？”正敲着资料的阿姨抬起头来，灿烂地笑起来，“阿姨刚刚说的是别人，你们啊，没问题的，好好在一起过日子，别没事就吵来吵去。阿姨隔壁同事哦，已经给同一个人办理结婚离婚手续不下八次了，你说这种人，还要结婚做什么？趁早一个人过算了！”
“啊……这样哦……”
阿姨：“唉，别说那种人渣啦，来，过去免费婚检一下哦，待会就可以领证啦！祝你们白头偕老！”
霍瑶：“谢谢阿姨！”
傅译：“谢谢。”
两个人分别进了两个检查房间，一个上了岁数的医生问了好些问题，问得霍瑶脸都红了，听了一耳朵的叮嘱，这才被放了行。
重新上了车，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久，然后，不约而同地从口袋掏出了那个红本本，傅译低头看过去，自己的姑娘一脸痴傻的笑。啧……智障。
“傅译。”
“嗯。”
“傅译！”
“嗯。”
“老公~”
“……”咳咳！男人将本子甩给她，“回家！”
嘿嘿！
余光瞟见那个今天格外傻气的女人端端正正摆好了红本本，然后开始左左右右地拍照，嘴角翘起一丝弧度，然后——再也收不住……